泉绪用心维系老顾客的策略下点心店的生意渐渐稳住了阵脚,虽然不像此次回归最初几日那样门庭若市,但是每日的销售额已足够支撑店铺运营,并有盈余。规律的作息和明确的菜单也让泉绪的忙碌变得更有条理,不再像刚回来时那样手忙脚乱。
富冈义勇看着泉绪每日在厨房与店面间穿梭,额角常带汗珠,他心中那点念头再次浮现,并且愈发清晰。周日的傍晚,两人在二楼和室休息,他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泉绪,我们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累。我们的经济自由,至少可以雇个人来帮忙。”
他看着她靠在自己身上略显疲惫的侧影,直接开口。
“我们根本不用考虑成本和赚多少钱,你继续做点心,把开店当成爱好。店开着你想做点心就工作,累了不想做就休息。”
义勇继续用他平直的语调陈述着他的想法,他想得很简单,因为他们有不菲的积蓄,生活无忧。他不想看到她被这家小店束缚住,消耗掉所有的精力和热情,尤其是在他们可能即将迎来新生命的这个阶段。
泉绪正揉着有些酸痛的手腕,闻言转过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义勇,你不能这么想。”
泉绪的声音很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他齐平。
“这不仅仅是一家点心店,更不是简单的爱好。这是我在浅草这四年,靠自己打拼出来的事业。”
她的眼神变得悠远,仿佛穿过时光看到了那个更年轻的自己。
“我十六七岁的时候,靠着鬼杀队做剑士两三年的津贴在浅草租下这个店。起初我什么都不懂,只会做点心,但是点心做得也普通,生意冷冷清清。”
泉绪笑了笑,那笑容里有怀念,也有自豪。
“不过我坚持下来了,我琢磨配方,改进手艺并和顾客们沟通交流。我穿着时髦的洋装,烫着当时最流行的卷发。我站在柜台后面,或者行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我感觉自己真的成了浅草这座都市的一部分。”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对那段独立岁月的珍视。
“我能用自己挣的钱,买想买的衣服,吃想吃的东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家店让我觉得自己很价值,能靠自己双脚稳稳站在这个繁华的都市。”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左手。
“义勇,不要把它仅仅看成是赚钱的途径或者简单的爱好。它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是我的骄傲,也是我能带给这个街区的一点小小的甜味和温暖。”
泉绪理解他的心疼, 明白义勇作为丈夫、作为可能即将成为的父亲,他希望给她更轻松无忧的生活。不过,她也有她想要守护的东西,这份经由自己双手创造价值、并与世界产生真实联结的独立与尊严。
泉绪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安抚的意味。
“我会注意身体,而且我还有你在身边呢。”
她看着他沉默的蓝色眼眸,知道他听进去了,也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和理解这份与她的骄傲与坚持。
义勇希望用积累的财富为她隔绝辛劳;泉绪则珍视着独立与创造的过程。这并非矛盾,而是两种不同形式的爱与关怀,在寻找着交汇与平衡的点。
浅草的夜色温柔包容,既容得下义勇依赖与呵护,也容得下泉绪独立与骄傲。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银般泻入和室,流淌在新铺的榻榻米上,也勾勒出相拥两人的轮廓。泉绪靠在义勇怀里,脸颊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方才讨论时那份坚持的棱角渐渐被夜色抚平,化作更深的倾诉欲。
“我独自开店的时候其实也挺自由,至少比现在要自由。”
泉绪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柔软,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点心卖得好就多做点,想偷懒了就少做点,甚至关店两三天也无所谓。反正没有竞争对手,老顾客们也习惯了,总会等着我回来。”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义勇的衣带,
“你忘了,我时不时回鬼杀队里送药膳。我还会去剧院看西洋电影,或者看话剧。攒了点钱还会计划着去附近的温泉乡或者海边小镇短途旅行几天。浅草的生活热闹又自由,好像有无限的可能。”
她仰起脸,在昏暗的光线里寻找义勇的眼睛。
“我不是不懂变通,也不是非要逞强把自己累倒不可。”
义勇安静地听着,他能理解她话语里那份对独立自主生活的眷恋。他低下头,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沉默了片刻,异常认真的开口。
“我不想看你总是对着烤炉,你累了我会心疼。”
他的话总是这样简短,却总能精准地击中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这不是要求或命令,而是一种沉甸甸的珍视。
泉绪在义勇怀里静默了,月光在两人眼中流转,映出复杂的情绪。她想起那个关于孩子的梦境,想起他对父亲这个角色的沉默期待,也想起自己内心深处对成为母亲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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