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绪最终还是决定回浅草,只是动身的日期悄悄往后延了又延。那日与主公的辞行被打断后,她也没再急着前去。
富冈义勇这两日始终处于一种低落的郁闷之中,他像是害怕一觉醒来世界再次崩塌,每日清晨醒来便是急切地询问身边照看的女孩。
“泉绪呢?她还在蝶屋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紧绷的神经才会稍稍松弛,随即又开始想尽办法地试图去见她一面。
两人每次见面都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泉绪的态度温和却疏离。她只会例行公事般地询问他身体的恢复情况,语气专业地叮嘱他好好养伤不要想别的。她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可能涉及情感的话题,不再给他任何倾诉或忏悔的机会。这礼貌的关怀,比直接的责备更让义勇感到无力。
这天义勇靠在床头,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空荡荡的病房,一个被他忽略了许久的念头猛地窜入脑海。
“我的羽织呢?”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无限城决战后羽织已经破损得不成样子,他那几乎与性命等同的羽织可能已经被当作无用的垃圾丢弃了。
这个想法让他瞬间慌了神,失落与恐惧的情绪攫住了他。
“我的羽织……我的羽织在哪里……它是不是已经……”
他再次见到前来查看的泉绪时,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焦急。泉绪看着他慌乱失措,几乎要再次从病床上挣扎起来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你不用担心,你的羽织被祢豆子缝补的很好。”
泉绪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她转身从病房的壁橱里,取出了那个叠得整整齐齐的包袱,小心翼翼地展开。
熟悉的羽织完整地呈现在眼前时,义勇的呼吸窒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羽织不再是记忆中的破碎布片,它被完美地重新拼合在一起,那些狰狞的裂口被细密到几乎看不见的针脚巧妙缝合,甚至比原先更加挺括平整。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从未经历过那场惨烈的厮杀,只是多了几分沉淀后的风霜与坚韧。
“这……怎么做到的……”
义勇的声音颤抖着,他伸出仅存的左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抚过那些缝合处,仿佛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泉绪看着义勇眼眶又开始泛红的样子,觉得此刻的气氛有些过于私人化了,让她有些不自在。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对门外的女孩轻声吩咐,很快祢豆子便被领了进来。
“祢豆子,富冈先生想亲自感谢你为他修补好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泉绪柔声道,将祢豆子拉到义勇身前。祢豆子看到义勇紧紧抱着那件羽织,脸上露出了腼腆而开心的笑容。义勇抬起头看向祢豆子,蓝色的眼眸中情绪复杂,有感激,有震惊,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
“祢豆子,谢谢你。”
祢豆子笑容灿烂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用谢。
隔壁病房昏迷近两个月的不死川实弥的妻子玲奈终于苏醒了,脸上难得带着笑意的实弥找上了泉绪。他有些别扭,却又掩不住期待。
“喂,泉绪,可不可以帮个忙。”
实弥挠了挠他那头炸白的短发,声音低了下去。
“我和玲奈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我从未见她佩戴过任何珠宝。我想送她些珠宝、首饰之类的物品,你觉得怎么样?你有没有建议能给我?”
泉绪看着这个昔日暴躁的风柱此刻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心中不禁莞尔。
“不死川先生觉得戒指怎么样,戒指象征婚姻关系的承诺、忠诚与伴侣间的情感联结。”
实弥听到泉绪这么说,他不禁对戒指来了兴趣。
“你的品味和审美一向很好,我听你的。”
泉绪这才注意到鬼杀队不管是已婚的女人还是未婚的少女,几乎没人佩戴戒指,她担心自己为实弥出的主意有些剑走偏锋了。泉绪趁着休息时间带着两个对首饰感兴趣的隐队员去了附近的城镇,她们在几家珠宝店里仔细挑选了很久,珠宝店里戒指的材质大多是金银和贝母,镶嵌着明亮宝石或是切割玻璃的款式数量稀少,价格标签上的数字也着实令人咋舌。
泉绪的视线忽然被角落一枚独自陈列在黑色丝绒上的戒指牢牢抓住。
“请给我看看这枚。”
她指着那枚钻石戒指对店员说道,她将它轻轻托在掌心时,冰冷的触感和沉甸甸的分量都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这是枚款式极为简洁的钻石戒指,它既没有繁复的镶爪也没有多余的配石。店内并不算明亮的灯光下,它却能折射出纯净而璀璨的火彩,像一滴凝固的泪,又像一颗微缩的星辰,周遭略显沉闷的色调中它显得如此独立而耀眼。
“就它吧,不死川先生想要送给妻子一份坚定而珍贵的礼物,我想没有比这枚钻石戒指更合适的了。”
泉绪抬起头,对陪同的隐队员们露出一个确定的微笑。
她最终为实弥买下了这枚款式简洁,却因那颗高品质钻石而显得格外璀璨夺目的戒指。泉绪的心里,这份光芒既象征着实弥对妻子那份历经生死仍不褪色的真挚感情,也悄然寄托了她自己内心深处对某种纯粹、坚定、能穿透一切阴霾的光亮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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