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味店的清晨总是被腊香裹着暖意,天刚亮,苏晴就帮着翠花把腌好的萝卜干搬到院里晾晒。萝卜干切得均匀,泛着琥珀色的光泽,是前几天加了冰糖腌的甜口,念念蹲在旁边,用小手轻轻拨弄着,嘴里念叨:“给舅舅爸爸留一块,他爱吃甜的。”
小宇举着奥特曼卡片跑过来,卡片上还沾着点腊油 —— 昨天顾夜宸帮他修卡片时,不小心蹭上的,现在成了他的 “宝贝”。“妹妹别碰萝卜干,妈妈说要晒透才香!” 他一边说,一边把卡片往顾夜寒的旧围裙上蹭,想擦掉腊油,结果越蹭越脏,急得直跺脚。
富贵扑棱着翅膀从房梁上飞下来,嘴里叼着根迷你腊香肠,往苏晴手里送:“苏晴吃!香!” 苏晴笑着接过,掰了一小块喂给它,又把剩下的递给小宇:“快吃吧,别着急,卡片脏了舅舅爸爸还能修。”
翠花看着眼前的热闹,心里却悄悄犯愁 —— 苏晴来店里帮忙快一周了,暂住证还没办下来,社区说需要房东证明和身份材料,她得赶紧跑一趟,不然等腊味旺季更忙,就没时间了。
“苏晴,我去趟社区办暂住证,你在家看着点店,” 翠花擦了擦手上的盐粒,“要是有订单,先记下来,我很快回来。”
“好,放心去吧,” 苏晴点点头,帮她理了理衣领,“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她的指尖轻轻碰到翠花的脖子,带着点微凉的温度,翠花的脸颊悄悄发烫,赶紧转身拎着材料袋出门了。
社区服务中心人不多,窗口前只有两三个老人在咨询医保。翠花刚走到 “暂住证办理” 窗口,就看到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男人迎上来,约莫四十岁,头发梳得整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您好,是来办暂住证的吗?我叫周明,负责这片的事务。”
“是的,” 翠花递过材料,“我店里的帮工要办,麻烦您了。”
周明接过材料,翻了翻,眼神落在 “雇主:翠花” 的字样上,笑了笑:“你就是那家腊味店的老板娘吧?我去过你们店,腊味香得很,我家孩子总吵着要吃。” 他一边说,一边主动帮翠花填表格,笔尖在纸上划过,动作麻利,“你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还开这么好的店,不容易啊。”
翠花愣了愣,没想到他知道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还好,有朋友帮忙。”
“朋友哪有自己人靠谱,” 周明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刻意的关切,“以后有什么事,别客气,跟我说就行,比如填表格、跑手续,我都能帮你办,不用麻烦你家那两位老板。” 他话里的 “两位老板”,指的是顾夜寒和顾夜宸,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翠花没听出异样,只是觉得周明人很热心,连声道谢:“谢谢您,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 周明把填好的表格递给她,又加了句,“我看你店里的腌坛好像有点裂了,下次我路过,帮你修修,我以前学过木工,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翠花心里一暖,赶紧说:“不用了,我们自己能修。”
“跟我客气什么,” 周明笑着摆手,“就当是帮老顾客的忙,你们家的腊味,我可还想多吃几年呢。”
从社区出来,翠花心里还想着周明的热心,觉得遇到了好人。可她没注意到,周明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多了些复杂的情绪,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按了几下,像是在记录什么。
第二天下午,翠花正在院里打包腊味礼盒,就听见院门口传来周明的声音:“翠花老板娘,在家吗?我来修腌坛。”
她抬头,看见周明扛着个工具箱走进来,里面装着锤子、钉子和木板,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周干事,您怎么真来了?” 翠花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其实不用麻烦您的。”
“说好了帮你修,哪能食言,” 周明放下工具箱,径直走到裂了缝的腌坛前,蹲下来查看,“你看这裂缝,得用木板加固,不然装了萝卜干会漏。” 他说着,就拿出工具开始忙活,动作熟练,很快就把木板钉在了腌坛外侧,还特意用砂纸磨平了边缘:“这样就结实了,能用好几年。”
翠花看着修好的腌坛,心里满是感激:“太谢谢您了,您渴不渴?我给您倒杯热茶。”
“不用,” 周明摆摆手,目光扫过院里的腊味,又落在翠花身上,“你看你忙得满头汗,以后这种重活、细活,别自己扛着,跟我说一声,我来帮你。你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哪能什么都自己干,别累着。” 他的语气格外温柔,带着点超出 “社区干事” 的关切。
苏晴从屋里出来,看到周明,礼貌地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站在翠花旁边,眼神里带着点审视 —— 她总觉得这个周明的 “热心”,有点太刻意了,尤其是看翠花的眼神,不像普通的社区干事。
周明也注意到了苏晴,笑着打招呼:“这位就是要办暂住证的帮工吧?看着真能干,帮翠花老板娘不少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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