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婆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那传送阵是当年族长特意为您留的后路。只是刚才收到消息,那里的传送阵有一块被破坏掉了。”
“难道是有外人发现了那隐秘的传送阵?”百里星安问道。
“不,他们猜测是族长大人在您离去后亲手破坏的。”南婆婆叹了一口气,说道。
“爹爹?对了,婆婆!” 她突然想起什么,“您说玉环发光是家主在召唤族人,那是不是说…… 爹爹还活着?”
南婆婆的手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魂石和核心大阵相连,只要魂石没碎,就说明您平安无事。可家主印诀……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确实只有活着的家主才能催动。”
这句话像团火,突然在百里星安心里烧起来。她猛地站起来,眼睛亮得惊人:“那就是说,爹爹还活着!他在聚星渊等我们回去!”
“星安小姐!” 南婆婆拉住她,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聚星渊被封印了这么多年,就算族长还在,也未必能……”
“他一定在!” 百里星安打断她,语气里的倔强像极了当年的百里松声,“玉环不会骗我的。它发光,就是爹爹在找我。”
窗外的月亮移到了中天,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南婆婆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她从床底下摸出个暗格,里面放着块发黑的令牌,上面刻着个 “百里” 两字。
令牌的边角已经磨平,背面刻着的 “松” 字也模糊了。她用指腹擦着那个字,浑浊的眼睛里滚下两颗泪珠,砸在令牌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族长,小姐长大了……” 她对着令牌喃喃自语,“您真的还在吗?小姐很想你啊!”
夜风卷着落叶,在院子里打着旋。百里星安躺在床上,把玉环贴在胸口,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她好像又看到了三岁那年,父亲摸着系在她脖子上的玉环,笑着说:“星安要像星星一样,永远亮晶晶的。”
“我会的。” 她对着黑暗说,“我一定会回到聚星渊。”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撒了一地的碎星。
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可百里星安的心却很定,她知道明天不管要走多险的山路,要面对多少危险,只要握着这枚玉环,就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路。
天快亮时,她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又回到了聚星渊,父亲站在桃花树下朝她笑,母亲手里的荷包飘着淡淡的香气。她跑过去,刚要抓住父亲的手,却突然听到南婆婆的声音:“小姐,该走了。”
她猛地睁开眼,天已经蒙蒙亮了。
南婆婆背着个旧包袱站在门口,鬓角的白发在晨光里泛着银光。
“醒了?” 南婆婆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些,“吃点东西,我们该出发了。”
百里星安点点头,把玉环系回腰间,摸了摸怀里的短匕。
她跟着南婆婆走出客栈,清晨的聚星城笼罩在薄雾里,断壁残垣在雾中若隐若现,像沉睡的巨兽。
“往这边走。”
南婆婆拐进一条窄巷,脚步比平时快了些。
巷子尽头是片密林,晨露打湿了石阶,走起来有些滑。
百里星安紧紧跟着南婆婆,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脚步声混在一起。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一道悬崖,深不见底的峡谷里飘着白雾。
南婆婆在崖边的一棵老松树下停住,用拐杖在地上敲了敲,一块石板应声而起,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进去吧,传送阵就在里面。” 南婆婆率先走了进去。
洞里很暗,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南婆婆从包袱里摸出火折子点亮,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石壁上刻着的阵纹,只是大多已经模糊不清。
最里面的石台上,残留着几块破碎的晶石,中央的凹槽里空荡荡的,显然是阵眼石的位置。
“阵眼石真的没了。” 百里星安的心沉了沉。
南婆婆却没慌,她从包袱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来是块鸽子蛋大小的晶石,在火光下泛着淡淡的蓝晕:“老婆子早有准备。这是当年从聚星渊带出来的备用阵眼石——星核石,虽然能量不足,但应该能撑一次传送。”
她小心翼翼地把晶石放进凹槽,又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些红色的粉末撒在阵纹上。粉末遇到空气,立刻燃起幽蓝的火苗,沿着阵纹慢慢蔓延开。
“抓紧我。” 南婆婆拉住百里星安的手。
阵纹上的蓝光越来越亮,整个山洞都被照得如同白昼。
百里星安感觉脚下传来一阵吸力,身体开始变得轻飘飘的。她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玉环,却发现掌心的玉质正在变热。
“婆婆,玉环在发烫!”
话音刚落,龙形玉环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青光,比上次在破庙里亮得多。青色的光芒顺着阵纹蔓延,和蓝光交织在一起。
蓝光越来越盛,吸力也越来越强。
百里星安感觉身体正在被光柱包裹,她拼命伸出手想抓住南婆婆,终于在最后时刻,抓紧了南婆婆的手。
而她腰间的玉环,正发出前所未有的青光,龙睛处的魂石亮得像两颗真正的星辰。
“爹爹,我来了!”
意识被光芒吞噬的前一刻,百里星安仿佛听到了聚星渊的方向传来一声悠长的龙吟,像是在回应她的呼唤。
聚星渊,百里家大殿之中。
小玄子、小夜子、血牙分别找了一个修炼之地,而小玄子选择的,便是百里家大殿。一个是因为这里了比较安静,另外就是这里有着监控整个聚星渊的巨大沙盘——聚星渊核心大阵中枢。
小玄子向来心思细腻,它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觉得还是守在这里,一旦有什么突发状况,自己可以第一时间去通知宁天。
而就在小玄子修炼了两日的时候,它无意间发现在聚星渊山门附近,发现了两个不同颜色的光点,如果没有记错,宁天说过那个光点的颜色代表的——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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