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日便到了月末,两人收拾的满满当当,来到了县官宅子,只是今日,县官儿子并未出来见他们,管家收下一众野物,便带着二人来到后院,说是公子在房中等他们,后院偏僻像是还未打理好,最深处有一阁楼被束在高墙内,管家指了指大门让二人进去,便关上门径直离开了。
章北往里走了走,抽了抽鼻子,像是闻到股腥臭味,又不是很清晰,心里只觉得疑惑。楼中窗户皆闭,窗纸糊了好几层,大白天都显得昏暗漆黑,猎户问道是否有人,随后二楼便传来县官之子的声音,叫他们上楼来。二人未曾多想便跟着上来。
且说二楼白色纱帐几乎将整间屋子围起来,密不透风,又闷又热,又腥又臭,味道甚是难闻,各墙角站着兵士装扮的大汉,只是脸都蒙了起来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章北看见觉得十分不适,便扯了扯猎户的衣角示意他离开,猎户拍拍她的肩膀宽慰她。此时县官之子从里面拨开纱帐走了出来,笑盈盈行礼问了好,随后将猎户拉到一边窃窃私语起来。
“兄长可曾见过妖怪?”男子笑着问道,声音不急不缓好似在问寻常的事。
“未曾。”猎户回道。
男子听了愈发笑起来:“兄长说未见过妖怪却是日日与妖怪为伴呢!”
“这是什么意思?”猎户面色严肃起来,冷声问他。
“我是说你的好妹妹是只妖啊!”说毕,猎户来不及反应,男子拍了拍手,其中一兵士从背后一脚将章北踢倒在房间正中,随后墙角四人分别拉动一旁的绳子,一只大网便从屋顶落了下来,将章北覆了个严实,紧接着另一个兵士又提出来一桶符水快速泼在网上。
刚落入那网中章北便迅速要逃,却被几人拉动网绳完全包裹了起来,根本无处逃窜,猎户还不明所以,但见此状便立即要上前去救她,却被县官之子用力制住了肩膀,并冲他喊道:“她是妖,你救她她可是会吃了你的。”
猎户一震,不知作何反应,只得惊在原地。
待到符水泼上去,章北的皮肤瞬间被灼烧起来,白烟四起,疼得她凄厉的叫了出来,猎户看到此处一把推开男子的手,冲了上去想要扒开网救她,却着急地怎么也找不到开口。此时的章北被符水洒中的皮肤剧痛不已,疼得不敢动弹,连话也说不完整,想要运功却发现丝毫提不起力气,只得大口喘息,那痛苦的眼神看得猎户揪心至极。
见丝毫打不开网,猎户这才意识到是男子故意诓骗他们过来的,他猛地起身直接冲向男子想要抓住他,却被两侧的兵士拦下,几人打斗起来,猎户只懂得射箭打猎,虽说身体健壮,但哪里是这些常年习武之人的对手,几招便败下阵来,被几个大汉制住按倒在地。
另一侧县官之子仍然不慌不忙的走到章北面前,俯身正要细看,却见猎户被按在地上额头的青筋暴起大喊道:“别碰她。”
男子不想听他闹出太大动静,于是起身走出帘帐中。
此时章北已经痛得虚弱无力,看到猎户被按在地上,她两眼泪如泉涌,未说一句,只是冲猎户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自己则静静的瘫坐在地上等待这些人发落。
男子和一兵士收起帘帐,只见里屋床上躺着一白发老者,他满脸褶皱,皮肤煞白,两眼布满血丝,头发稀疏凌乱地贴在头上,甚是恐怖,此时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来指向章北,嘴里咿呀着不成人话。
“孙儿知道,已经抓住了,您先别急。”男子轻声说道,随后走到猎户跟前,命兵士把他提起来让其跪在地上,随后温言说道:“兄长莫怪,今日之事都是为了救我祖父一命,我祖父他身患重病,大夫都说无药可医,只有一方士说饮活妖血能续命,所以好意替你捉了这只妖怪,既救了你全家性命,也能救我祖父。兄长最明白孝道,也一定能感念我的一片孝心呐。只要今日许我留下这只妖,你当做无事发生,不跟外人提起,我还给你一笔银钱,如此兄长就不用奔波,也不用参军,便能日日在你母亲跟前尽孝了,如此可好啊?”男子故作真挚地和颜问道。
原来其祖父晚年大病难愈,于是迷信邪术,和一众方士、捉妖道士们交易来获取妖物,饮血食肉,以此求治病延年,却不想病好了活了下来,体貌上却适得其反,衰老的更快,连强光也见不了,白日里不能出门否则七窍流血、浑身疲乏无力不能行动。
那方士骗他须得连日饮活妖血才能恢复,又说妖物难捕捉,活的妖物得好生看顾,颇费时日,其实想拖段时间再诓个高价。这祖父本欲等到方士送来,又迟迟不见音信,却不想其孙意外遇见了章北,其孙也好此邪术,只是不敢轻易尝试,那日一眼识破了妖身,便再难等待。于是趁着月初月末午时间段,妖力正弱的时候等她乖乖送上门来。
“你休想,她是我妹妹!我们诚心谢你,你却这般害她,如此阴险歹毒,你根本不配为人!”猎户盯着他吼道,此刻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活活剐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