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西海的乘澜根本不是你,那这天师还口口声声说是你,他岂不是又在作假了嘛?”阿燃问道。
“这倒要问问天师了,到底为什么要污蔑我啊?”乘澜问道。
“衣服的颜色还能用来辩驳吗?也许你当日一时兴起呢?”方天师还是没有想通怎会出了差错。
“诸位,鬼天师伯衡口中的那个白衣乘澜,显然,是他蓄意造的假。至于为什么那个假的乘澜会身着白衣,我一说大家就明白了。因我回回见这位天师,穿的都是白色的正服!而他想要做个傀儡也好,找人幻化成我也好,除了相貌一致,衣着自然也要与我平日穿的相似,这才能让别人轻易辨识那个傀儡就是乘澜。但既然要密谋,中正司的正服又肯定不便,而他印象中的我一直都是白衣正服,故以为,白色的衣着与我最为相近,所以才做了这个假。是不是啊,天师?”乘澜笑问。
不等方天师说话,阿燃继续说道:“衣服的颜色,除了这位天师,我们这里的人谁不知道啊,公事之外,他一直都穿的五颜六色的,只是天师自己没见过,没这个印象罢了,可怜天师,竟闹出这么个笑话来。”
“别扯这些,方才李茂认不出来你们,绝对大有文章,你们还不差人查个清楚。”方天师即刻看向文御他们。
乘澜连连摇头:“唉,想不到我清清白白,竟然被人污蔑至此,桩桩件件明明都是他胡编乱造的,我竟然还要为这种荒谬至极的事一一辩解。原在中正司,只以为清白之身是最易查明的,没想到落在我身上,才发现为自己洗刷冤屈竟这么难啊。别人随口一句假话,就毁了我的名声,我还拿他没办法!这也算了,竟害得这么多人都要为如此荒谬的事操劳,我真是惭愧。”
“天师口中的人证,龙王也好,李茂也好,刚才都说的明明白白,中正司这么多人皆是见证,还能有什么文章?我对你素来恭敬,到底是哪里做的让你不满,你竟要这样狠命诬陷我,害我?”乘澜说着忽然捂住胸口,连连后退。
“师兄!”阿燃赶紧过去将他扶住,另有仙官过来,两人这才扶着乘澜坐下。
乘澜大口喘着气,痛心哀求:“文御仙君,中正司的诸位仙上,请务必还乘澜一个清白。”
不等文御说话,阿燃率先大声喊向方天师:“伯衡,你明知自己死罪难逃,却还一再扯谎作假,污蔑我师兄,你到底为的什么?”
众人屏息凝神,都在等方天师一个回答,方天师顿觉今日已经难再将乘澜拖下水了,他心神乱成一团,又很是愤恨,自然不肯甘心,可现在心绪不定,实在难以想出周全的话去回答。
未等方天师说话,应傩不再沉默,而是徐徐站了起来,众人都纷纷向他看来。
“文御,此时我为陪审,可有审问之权?”应傩沉声问道。
“你与乘澜是为父子,为着回避父子关系,所以才从主审转为陪审,依律,照旧可行审问之权,但不可私下审问,现在中正司都在,便算不得私下,你要问什么可以尽管问。”文御正色回道。
“多谢,诸位可有异议?”应傩环顾四周,众人纷纷摇头。
“仙君但请无妨。”一位较为年长的说道。应傩点了点头,随着脚下的云彩,徐徐落在大雷狱外。
“仙子方才所问的,伯衡不能为诸位回答,便由我替他来回答吧。”应傩冷冷地看着方天师,随后看向众人解释道:“伯衡此番蓄意设计构陷乘澜,只因为乘澜是我儿子。有乘澜在手,他便能以此要挟我,要我从轻发落他。伯衡,我说的可对?”
“哈哈哈,应傩,你也会胡说八道吗?我已经招认了罪行,还要你从轻发落什么?乘澜就是与我同谋!你别想为他开罪。”方天师大笑起来。
“因为笔迹所证属实,铁证如山,你眼见没机会从轻发落了,所以才怀恨在心,蓄意污蔑乘澜,只为报复我!又或许,你还心存侥幸,妄想能再拖延一时,好有魔族来救你。”应傩漠然回道。
“哼,应傩仙君这话不对,只说乘澜与我同谋,该如何判定就是了,说这些做什么,你无非是为乘澜开罪而作的猜测,只将什么都推到我身上而已。”方天师强稳住心绪继续争辩。
“你既说乘澜与你同谋,还举了人证,那方才,你又怎么解释?西海龙王亲口说未曾见过乘澜,那李茂根本不认识乘澜,却说出一个假的乘澜,你该如何解释?”
“哼,分明是你们暗中捣鬼,中正司更该查明才是。”方天师故意大声叫嚣。
“查明?”应傩转过身来盯着他,眼神坚定肃然,震得方天师心虚,一时别过头去。
“此前,江燃仙子所列,你的一应罪状,皆是铁证,可你何等聪明,都一并推到了魔族身上,竟早在几百年前就故意做假证,为自己留退路,如今中正司查明了,是你作假无误!你如今污蔑乘澜,说什么人证,别说西海龙王如何,光是李茂,他所见的那人,分明也是你们以傀儡术为之,他只知道那是乘澜,却从未见过真的乘澜,所以今日才不慎拆穿了你的谎言!”应傩大声喝道,又盯着他:“我倒要问你,这傀儡术,是你自己施的法,还是那魔族施的法?若是你,那你便是罪行累累,即使死罪,也是极刑!若是魔族,你趁早交代魔族的下落,也算赎罪,本君可以考虑免去极刑,给你个痛快。”
“你?”方天师额间已是汗珠,他本知自己死罪难逃,只想借机报复应傩,再给苍溟山他们留个教导无方的污名而已,乘澜的死他根本不在乎。可应傩这话,分明就是让他承认自己是故意污蔑乘澜的,他当然不想顺着应傩的话说,可是连番下来,物证被毁,人证竟全都向着乘澜他们,方天师根本无从争辩。
他若是继续不认自己污蔑乘澜,只怕阿燃他们还有比直接毁灭物证更“险恶”的手段,方天师忽然抬起头来看向阿燃,只见阿燃脸上竟是微微笑意...是了,江燃的父母皆因自己而死,几百年了,如今真相大白,她定是想方设法也要杀了自己,更是恨不得用上所有残酷的手段,只为让自己死。方天师这样想着,只觉得心里慌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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