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在山林间狂奔,鞋底与碎石摩擦的声响混着粗重的喘息,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清晰。她不敢回头,身后传来黑袍人逼近的脚步声,以及清道夫首领阴恻恻的冷笑:“林姑娘,你跑不掉的——源初冰核的钥匙,终究要回到‘祂’的身边。”
她攥紧了手中的黑色令牌,指环的灼热顺着掌心蔓延至手臂。昨夜老渔夫临终前塞给她的《破封录》还在怀中发烫,泛黄的纸页上,“以心引源,以源灭魂”八个字被她反复摩挲得起了毛边。她不懂什么是“无垢之心”,却明白此刻若不拼尽全力,所有牺牲都将白费。
“唰——!”
一道黑芒擦着她的耳畔飞过,钉入前方的树干。林晚猛地偏头,看见三名黑袍人从树冠上跃下,手中握着泛着幽光的法器。为首的那人正是清道夫首领,他的面容隐在兜帽阴影里,只露出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像两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交出令牌,我可留你全尸。”清道夫首领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你以为那老渔夫能救你?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何况是你?”
林晚咬紧牙关,将《破封录》塞进衣襟内侧。她想起老渔夫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恐惧,而是释然。或许,死亡对他而言反而是解脱。但她不能死。她要替老渔夫,替那些被献祭的守夜人后裔,替所有被谎言蒙蔽的人,撕开这层黑暗。
“想要钥匙?”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直面黑袍人,“好啊,我给你们。”
清道夫首领瞳孔微缩,随即露出狂喜:“你终于想通了——”
话音未落,林晚已将黑色令牌高高举起。令牌表面的符文骤然亮起,幽蓝的光芒如浪潮般扩散,将周围的树木都染成了冰蓝色。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被令牌疯狂抽取,连指尖都在发颤。
“以我之血,引源之力!”
她咬破舌尖,鲜血滴落在令牌中央。黑色的火焰从令牌中喷涌而出,瞬间吞噬了面前的三名黑袍人。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火焰中扭曲成焦炭,连惨叫声都未落下便化为飞灰。
林晚踉跄后退两步,喉间泛起腥甜。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在枯竭,连维持站立都变得困难。但她的目光却愈发坚定——她要的不是短暂的胜利,而是彻底终结这一切。
“还有吗?”她擦去嘴角的血,看向远处逼近的黑袍人,“来啊!让更多人来!让我看看,你们所谓的‘秩序’,能挡得住多少绝望!”
回应她的,是更多黑袍人的怒吼。他们手持法器,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林晚望着这群被谎言驱使的“清道夫”,突然想起在冰洞中看到的那些守夜人后裔——他们眼中同样有恐惧,有不甘,却最终沦为棋子。
“你们……”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们守护的,根本不是什么‘秩序’!是毁灭!是‘祂’的苏醒!”
黑袍人们动作一滞。为首的清道夫首领皱起眉头:“胡言乱语!源初冰核是封印‘祂’的牢笼,我们是在执行盟约——”
“盟约?”林晚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那盟约是谁定的?是你们这些躲在幕后的‘大人’吗?你们用守夜人的灵魂喂养‘祂’,用谎言欺骗所有人,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借‘祂’的力量称神?”
她的声音越来越响,穿透了山林的雾气:“你们所谓的‘秩序’,不过是建立在无数枯骨上的笑话!而我——”她举起令牌,火焰再次升腾,“我要毁了它!毁了你们的‘秩序’!”
就在这时,她腕间的青铜指环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指环上的纹路与令牌的符文交缠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周围的黑袍人尽数卷入其中!
“这是……”林晚愣住。
“是‘钥匙’与‘守门人’的共鸣。”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她猛地抬头,看见虚空中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身影——那是青铜棺椁中的守门人!他的身体依旧虚幻,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眼中带着一丝欣慰。
“你……你终于明白了。”守门人的声音沙哑,“‘无垢之心’不是没有七情六欲,而是……不被仇恨与绝望吞噬。你用鲜血与愤怒点燃了源初冰核的力量,却又没有被仇恨蒙蔽本心——这就是‘无垢’。”
林晚愣住。她想起自己杀死黑袍人时的愤怒,想起老渔夫牺牲时的悲痛,想起那些守夜人后裔眼中的绝望……原来,这些情绪并没有玷污她的心,反而成为了点燃力量的火种。
“现在……”守门人的身影开始消散,“用你的‘无垢之心’,引导源初冰核的力量。它需要的不是封印,而是……解脱。”
林晚握紧令牌,指环的光芒与令牌的火焰交织在一起。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在与某种更庞大的力量共鸣。那力量来自脚下的土地,来自头顶的天空,来自每一片树叶的呼吸。
“我……该怎么做?”她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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