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暗审
寒玉殿的清晨被一道鎏金执法令牌打破宁静。令牌悬浮殿外,投射出严正长老威严的虚影:“林师妹,执法堂有请,事关万瘴谷巡防队人选审议,请携弟子叶尘即刻前来。”虚影目光如实质扫过叶尘,带着审视的锐利。
林晚正在庭院冰晶兰圃前修剪枝叶。她今日换了雪青缎面暗竹纹交领袍,发髻簪一支紫玉竹节簪,闻言指尖凝出冰刃,利落截断一截枯枝:“有劳严师兄相请。叶尘,更衣。”
叶尘躬身应下,心中凛然。执法堂直接传唤,绝非寻常议事。他迅速换上新领的靛青内门弟子服,腰间佩好敛息玉佩,又将混沌戒指隐于袖中。镜中少年眉目沉静,唯有眼底一丝混沌气流悄然流转。
一、铁律森严
执法堂位于主峰断罪崖顶端,通体由玄黑曜石砌成,飞檐如铁戟直指苍穹。十八根盘龙石柱环绕广场,每根龙瞳皆镶嵌窥心石,泛着冷硬光泽。踏入大殿瞬间,如山威压笼罩而下,空气中弥漫着血锈与檀香混合的肃杀气息。
严正长老端坐九阶黑曜石高台,身着绛紫执法袍,胸前绣着獬豸踏云纹。左侧坐着丹霞峰赤炎真人,正端着青玉茶盏慢饮,雾气模糊了他神色;右侧烈阳峰副峰主赵乾(赵铭叔父)把玩着一串血珀念珠,目光如毒蛇信子扫过进门师徒。
“林师妹请坐。”严正声音古井无波,指间一枚青铜判官笔轻点,空中浮现光幕,“今日请各位来,是为审议十日后‘万瘴谷巡防队’队长人选。按新规,需各峰主联审。”
林晚从容落座,叶尘侍立其后。他注意到赵乾身后站着一名脸上带疤的执法弟子,正是那日茶会追随赵铭之人。对方拇指不停摩挲刀柄,视线如钩锁在叶尘咽喉。
“巡防队职责重大,需修为、心性俱佳者。”赵乾突然开口,血珀念珠啪地一响,“听闻叶师侄前日空谷崖独战寒螭,筑基修为竟能伤金丹妖兽?真是后生可畏啊!”语带赞叹,眼底却满是探究。
赤炎真人放下茶盏轻笑:“赵师弟消息灵通。不过老夫倒听说,那寒螭是受魔气侵蚀方实力大减。叶师侄当时在场,可察觉异常?”他袖中滑出一枚玉简,记录着寒螭妖核检测结果——赫然标注“魔源污染”。
叶尘心头一紧。那日他借混沌道体吞噬妖力,莫非留下痕迹?林晚指尖在茶几轻叩三下,他立刻定神回道:“弟子修为低微,只凭师尊所赐法器侥幸保命。魔气之事……当时情况混乱,并未察觉。”
“哦?”赵乾逼视而来,“可据幸存弟子称,寒螭暴毙时周身缠绕灰黑雾气,与寻常灵力大相径庭。叶师侄当时离得最近,当真毫无所见?”他身后疤面弟子适时呈上一块留影石,播放画面中确有模糊灰影。
二、暗箭难防
大殿落针可闻。严正长老判官笔停顿,赤炎真人捻须不语。叶尘感到数道神识如蛛网缠来,试图撬开他灵台防御。
正当他欲催动混沌之气抵抗时,林晚袖中飞出一枚冰晶碎片。碎片撞上留影石,画面骤变——灰雾散去,露出寒螭额心一道赤红符印!
“血煞控心咒?”赤炎真人猛地起身,“此乃幽冥坊秘术!赵师弟,这留影石从何得来?”
赵乾脸色微变:“或许是拍摄时光影偏差……”话音未落,林晚冷然截断:“严师兄,执法堂何时需凭‘或许’定罪?”她转向疤面弟子,“你说亲眼见叶尘施展灰雾,那你说说——灰雾是何种气味?冷热如何?侵蚀灵力时呈螺旋状还是网状?”
疤面弟子汗如雨下:“当、当时太慌乱,记不清了……”严正长老突然拍案:“执法堂前敢作伪证?拖下去严审!”两名黑甲执法卫如鬼魅现身,将其押走。
风波暂平,审议继续。赵乾却突又笑道:“就算魔气与叶师侄无关,但其筑基修为担任巡防队员恐难服众。不若设实战考核,优胜者领队长职?”他目光扫过叶尘,“恰好烈阳峰新得一座上古试炼塔,可模拟万瘴谷环境。”
赤炎真人皱眉:“上古试炼塔凶险异常,筑基弟子入内恐有性命之忧……”
“既修仙道,何惧险阻?”赵乾袖中飞出一座玲珑小塔落于大殿中央,“塔灵血炎大人乃元婴修为,最是公正。叶师侄若不敢应战,自动放弃便是。”塔身血光闪烁,威压如潮水涌向叶尘。
叶尘衣衫无风自动,混沌道体自主运转。他深吸一口气,正要踏步而出,林晚却先他起身。她指尖凝聚三色法则光华,凌空绘出一道玄奥符文拍向塔身:“既然赵师兄盛情,不如请严师兄加持护魂咒,你我三人共同监考,确保公平。”
符文没入塔内,血光骤敛。严正长老颔首掷出判官笔,墨色流光笼罩试炼塔:“准。一炷香为限,叶尘对赵铭,只分高下,不决生死。”
三、塔中博弈
试炼塔内景象扭曲,化为毒瘴弥漫的幽谷。赵铭手持烈焰枪立于岩顶,枪尖挑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寻药灵兔:“叶师弟,你这小宠物乱闯试炼场,师兄帮你教训了!”说罢将兔子甩向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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