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了一道深邃的山涧,两岸峭壁如削,布满青苔。
一道清澈的山泉从上游奔流而下,撞击在涧中无数嶙峋的怪石上,溅起无数细碎的水花,同时也发出了那奇特的“剑鸣”之声。
然而,更让刘云渐和谢清欢惊讶的是,在那山涧旁的一块较为平坦的巨岩上,竟然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衣,身形挺拔如松。
他不是在打坐修炼,而是在……练剑。
他的动作一丝不苟,神情专注到了极致,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自己的剑尖,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他手中的剑。
他的每一次出剑,都精准地契合着山涧流水击石的某一个“剑鸣”节点,仿佛他的剑,也是这万千“剑鸣”中的一声!
让刘云渐瞳孔微缩的是,这青年身上没有任何修为波动,确确实实是一个凡人。
但他挥剑时,却自有一股凛然的气势,那是一种将全部精神、意志乃至生命都投入其中的“诚”,使得他手中那柄凡铁,仿佛也拥有了斩断一切的锋芒。
在他周身,那些弥漫在空气中的、微弱而锐利的能量残留(残留剑意),似乎受到他纯粹剑心与动作的牵引,隐隐环绕着他,让他那平凡的剑舞,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灵性与压迫感。
这是一个将剑练到了骨子里,达到了“技近乎道”境界的凡人!
若非生在末法时代,凭借这份心性与执着,他早该踏入修行之路,在剑道上取得惊人成就了。
刘云渐和谢清欢没有立刻打扰,而是静静地看着。
那青年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两人的到来浑然未觉,依旧心无旁骛地,一遍又一遍,听着剑鸣,练着基础剑式。
雪璃歪着头,好奇地看着这个奇怪的人类,它能感觉到这个人很弱,但又有点……不一样。
过了许久,直到日头稍稍偏西,那青年才缓缓收剑,做了一个简单的收势,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竟如同小小的气箭,吹动了前方的一小片草叶。
直到这时,他才仿佛从那种物我两忘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刘云渐和谢清欢。
他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警惕,手不自觉握紧了剑柄,但看到谢清欢一个女子和刘云渐那平和的气质(以及旁边那只漂亮得不像话的白狐),警惕稍减,只是依旧带着疏离,沉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很少会有人来。”
面对青年的询问,刘云渐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落在青年手中那柄磨损的青钢剑上,又扫过周围仿佛无处不在的“剑鸣”之声。
他微微一笑,反手从背后取下了那柄焦黑的木剑。
但当刘云渐将它握在手中时,他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
尽管他刻意将所有的灵力波动都收敛到了普通人水平。
“听这剑鸣久了,有些手痒。”刘云渐持剑平举,做了一个简单的起手式,目光平静地看向青年,“可否切磋一二?只论剑技,不论其他。”
青年眼中的疏离瞬间被灼热战意取代。
“好!”
他低喝一声,青钢剑已然出鞘,剑尖微颤,发出细微嗡鸣,竟与山涧某处剑鸣隐隐相合。
话音未落,青年身形疾进,剑走直线,一式最简单的直刺却快如闪电,剑锋破空声尖锐刺耳。
刘云渐木剑后发先至,剑身贴着青钢剑一搭一引,“铛”地一声将刺击带偏,火星在双剑交击处迸溅。
青年一震,这木剑什么情况 ,单单能跟他铁剑硬不硬不断就不错了,连火花都崩出来了。
不待青年变招,刘云渐手腕翻转,焦黑木剑如毒蛇出洞,直点对方腕脉。
青年临危不乱,剑柄下沉,以字诀硬撼,两剑相撞发出沉闷声响。
借着力道,青年旋身横扫,剑风呼啸,竟将溅起的水花斩成两段。
刘云渐不退反进,木剑在身前划出半圆,精准架住横扫。
双剑僵持的刹那,他忽然撤力侧步,青年重心前倾的瞬间,木剑已如鬼魅般点向他后心。
感受到背后寒意,青年向前扑倒,却在触地前单手撑地,青钢剑回扫下盘,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来得好!”刘云渐纵身跃起,木剑下劈。
青年滚地避开,原先所在位置的岩石上留下一道浅白剑痕。
二人身影在涧石间快速闪动,剑招愈发凌厉。
青年的剑法野性难驯,时而如暴雨倾泻,时而如溪流迂回,每一剑都带着山野的蓬勃生机。
刘云渐的剑术则沉稳老辣,看似朴素的招式间暗藏玄机,总能在最险峻处化险为夷。
青钢剑与木剑不断碰撞,交击声与剑鸣涧的水声完美融合。
某次双剑相抵时,青年突然变招,剑尖震颤如蛇信,直取刘云渐咽喉。
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已是超常发挥,连青年自己都暗自惊讶。
刘云渐瞳孔微缩,木剑在指尖旋转半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格开这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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