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七年,七月二十三日,卯时三刻。
张合、潘凤满身尘土冲入大营,直奔中军大帐。
王豹见二人脸上皆乃兴奋之色,当即大喜,不等王豹开口询问,潘凤已迫不及待抱拳道:“禀将军,某等幸不辱命!地道已掘广宗城下,地面脚步声清晰可闻,只需将军一声令下,吾等便可破土而出!”
王豹拍案大笑:“好!此次破城,二位乃首功也!柳猴儿,传令升帐!典韦率亲卫把守辕门,从此刻起,无某军令,擅出大营者,立斩不赦!”
但见两人拱手应诺。
少顷,王豹高坐帅台,各文武分列两班。
武有典韦、武安国、文丑、管亥、太史慈、韩飞、于禁、鲍信、牛辅、宗员、徐盛、潘凤、张合、曲三娘;
文有崔琰、卢桐、伏玦、郭典、张翼。
可谓是全员到齐。
王豹先是看向宗员和牛辅笑道:“二位将军伤势可好些,今日时机已至,二位能战否?”
宗员扶须而笑:“区区小伤不足挂齿,时机既至,老夫焉有缺席之理?”
牛辅闻言一拍胸脯:“末将早已等候多时了,将军只管把难处给某,某那顿打可不能白挨!”
众人闻言大笑。
王豹亦大笑,随后看向韩飞道:“韩飞,汝的夜袭军,操练如何?”
韩飞拱手道:“主公放心,某麾下的两千犀牛甲卫个个皆能夜视百步开外!”
王豹闻言颔首,取下第一支令箭:“潘凤、张合、韩飞听令!着汝三人带掘地道的四千郡兵精锐和两千夜袭军,今夜子时沿着地道,破土而出,直奔黄巾军存放在城南的粮草、辎重,纵火焚之,事成之后只管放手厮杀!”
三人拱手:“末将领命!”
紧接着王豹取下第二支令箭:“武安国、太史慈听令!着汝二人率麾下万余兵马,今夜子时,但见城中火起,即刻攻打东门!”
二人拱手领命。
又见王豹取出第三支令箭:“鲍信、于禁听令!着汝二人率四千登先营和六千犀牛甲卫,火起时,攻打西门!”
“诺!”
最后王豹取下第四支令箭看向郭典笑道:“郭府君,汝与管亥,点一万冀州军,火起时攻打南门!”
二人领命应诺。
最后王豹取下第五支令箭,看向满脸期待的宗员和牛辅,笑道:“二位将军,亲率万余冀、凉联军,紧跟张合、潘凤之后,沿地道直奔县廷,诛杀贼首!”
二人闻言大喜,当即抱拳:“末将领命!”
紧接着王豹又道:“曲三娘率五百水军前往漳水上游,封锁河道!其余众将,随某和文丑,领七百骑兵前往漳水上游!柳猴儿、韩烈!速去传令颜良、高览,率麾下六千义军与某汇合,伏杀从北门逃窜的溃卒!”
众人拱手领命。
但见王豹起身环顾众人道:“诸君,此战吾等全军出击,容不得半点差错,此战若胜,黄巾军大势已去,若败,吾等皆难逃槛牢之灾,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除张翼外,众将纷纷喝道:“唯死战耳!”
王豹虽见张翼目露哀伤之色,却不为所动。
直到他们领骑兵出营,绕往城北设伏的途中,他才与张翼并驾齐驱,笑道:“张道长,可知为何要带汝来冀州?”
张翼苦笑:“将军莫非不是要贫道亲眼见天公将军兵败?”
王豹摇头,随后叹息一声,才低声道:“道长即已归降,某又何必诛心?某一直都认为,黄巾军不过是活不下去的黔首罢了,今带道长前来,正是不忍多造杀孽,吾等若遇黄巾溃卒,还望道长尝试说服其归降,免遭杀戮。”
张翼闻言一怔,随后脸上苦涩之意更浓,叹道:“某不过一叛徒耳,将军高看某了。”
王豹闻言,微微一笑道:“道长尽心便是,某只求个问心无愧。”
……
是夜,子时。
广宗城下,火把摇曳,映照着潘凤紧绷的面容。
只见张合侧耳贴壁,隐约听见上方传来脚步声,应是是黄巾军的巡逻士卒。
待声音走远之后,但见他回颔首,潘凤当即低喝一声:“弟兄们!开凿!”
此时城北一处角落,轰然一声巨响,地面骤然塌陷。
几名巡夜的黄巾军,当即寻声冲来,但见尘土飞扬间,寒光闪烁,竟是一莽汉持刀从深坑冲出。
其身后紧跟着三五个官兵,此时正巧和几个巡逻士卒对上眼。
但见他提刀冲来,身后坑中不断有人冲出。
几个黄巾军丢盔弃甲,是撒腿就跑,口中惊叫:“敌袭!官兵入城啦!”
这一声呐喊惊破夜空,其身后追兵索性不再掩饰,但见潘凤一声高喝:“杀!”
城南霎时间响起震天杀声。
而此时,县廷后院。
张梁守在榻前,望着张角枯槁的面容,心如刀绞。
“大兄……”
张角紧闭双目,忽而缓缓睁开,气息微弱如游丝,眼中却并无浑浊之色,似有某种感应一般,说出了数日来的第一句话:“三弟……哪里来的厮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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