鬲城北门,火光照亮夜空,战鼓擂动,厮杀声响彻云霄。
张飞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震得战场为之一静。
邓茂麾下的幽州溃卒本就惊魂未定,此刻忽见刘关张三人,势不可挡杀入阵中,登时大骇!
后军之中有人,登时惊恐大喊:“是他们!幽州骑兵追来了!”
黄巾军瞬间大乱,原本重燃的士气顷刻崩溃,不少士卒见三人冲阵,竟只有退避之心,毫无阻拦之意。
邓茂亲卫闻声,慌了神急忙道:“渠帅,快撤吧!白马义丛杀来了!”
而王豹麾下的青州军则是听王豹一声大喝,精神一振,于禁当即高举长枪,厉声喝道:“弟兄们!幽州援军已至!杀!”
“杀!”
青州军士气暴涨,刀盾并举,向前猛冲!
邓茂问亲卫所言,急忙转头看去,但见刘关张三人直奔他而来,身后除了几个亲卫策马紧追,哪有白马义丛的身影?
然而自己麾下却如惊弓之鸟,乱成一锅粥,他登时目眦欲裂,提刀厉喝:“慌什么?何来白马义丛!给某列阵!阻敌——”
话音未落,忽闻身旁传来几声惨叫。
他猛然环顾四下,但见倒地亲卫们身上都扎了小戟,顿时大惊,尚未来得及抬头,忽闻头顶风声响起。
惊得他仓促举刀劈去,只听“铮”的一声巨响,一支小戟被他砍飞,火星四溅。他只觉虎口一麻,连退数步,抬头一看。
只见一熊罴策马而来,双目如电,杀气滔天,口中宛如炸雷:“鼠辈!凭汝也配擒某家主公?陈留典韦在此!贼将拿命来!”
邓茂闻声胆寒,还未及反应,典韦已纵马冲至,胯下战马,怒嘶人立,但见他右戟劈下,是人借马立,势大力沉。
邓茂急忙举刀,指望一声巨响,邓茂手中环首刀应声而断,典韦右戟深深嵌入他的头颅是当场气绝。
紧接着,他左戟寒光一闪,砍下邓茂头颅,高抬串着头颅的右戟,口中一声虎啸:“邓茂已死!降者不杀!”
幽州黄巾军见主将阵亡,有的急忙窜入密林,四散逃命;有的则口中哀嚎‘渠帅’,双目充血朝典韦方向扑去:“弟兄们!贼官军杀吾等父兄,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倒赚!天公将军会为吾等报仇!”
而刚与于禁交手两回合的司马俱,已然心知肚明,自己绝非眼前这员青州将领的对手。
眼角余光瞥见邓茂的无头尸身轰然倒地,司马俱心头一颤,猛地勒转马头,嘶声吼道:弟兄们!幽州去不得了——往西走!去冀州汇合!
声音撕裂了夜的寂静,却压不住身后越来越近的铁蹄声。
贼将休走!
于禁的怒喝如雷贯耳,司马俱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柄染血的长枪正朝自己后心刺来。
突然,十余骑亲卫调转马头,竟迎着于禁的追兵冲去!
渠帅先走!
俺们断后!
熟悉的乡音刺得司马俱眼眶发热。这些亲卫,都是当年跟着他从幽州逃荒出来的乡亲。两年前那个雪夜,他们蜷缩在破庙里,饿得啃树皮时,就是这样七嘴八舌地说——
横竖都是个死,不如跟司马大兄闯一闯!
后来张梁来青州传道,众人推他当渠帅时,这些糙汉子把仅剩的半袋粟米拍在案上,醉醺醺地嚷:俺们的命都是大兄捡来的!生死都跟着大兄!”
“不错!这他娘的世道,左右是不让俺们活了,不如反了!
“对!反了!日后司马大兄裂土封侯,俺们也能混个官当当!”
“哈哈,到那时俺们一定是好官……至少……至少比现在这些狗官强!”
忆至此时,马蹄声渐近,司马俱突然暴起一鞭抽在马臀上。
战马吃痛狂奔时,他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惨叫。
是那个总爱憨笑的赵三。
是总把黍饼分给孩童的李大眼。
是......
寒风卷着血腥味灌进喉咙,司马俱死死攥住缰绳,攥得指节发白。他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会调转马头,让弟兄们白白送了性命。
只见他犹如疯魔的嘶吼,砍杀着拦截的士卒,脸上涕泪横流,咬牙切齿:“王豹!某必报此仇,必报此仇!”
此时于禁闻言,心中凛然,这已是深仇大恨,此人不可不除,是奋力追赶。
然而司马俱这群亲卫已视死如归,不惜用血肉之躯挡住他的长枪,纵使被捅穿腹部,也拼着最后一口气,死死攥住他的枪尖。
却是眼睁睁看着司马俱,借着夜色遁入山林。
而此时的王豹却是全然不知,司马俱走脱,如今在三英当面,他是抖擞精神,奋勇厮杀,柳猴儿等亲卫见主公亲自冲杀,也如打了鸡血一般,紧随其后骁勇异常。
……
天色渐明,战场终于沉寂,众将清点战场。
王豹虽知司马俱走脱,却毫不在意,催马于尸横遍野的荒原上,在那三道浴血身影面前驻步。
先看向那个长臂男子,不由感慨:这便是年轻的汉昭烈帝,果是天生异相,龙凤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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