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城外北军大帐,曲终人散。
佯作醉态的王豹,被众将架回中军大帐后,骤然站直,坐回帅案。
随后将焦和给他的乡绅名单交给了孙观,忽而哈哈大起来:“焦和这老狐狸,想拿某当枪使,却不知帮了吾等大忙。”
孙观心领神会,亦笑道:“不错,此通敌名单,可为吾等将来站稳齐国多一分助力。”
王豹笑道:“不错!典韦,将柳猴儿唤进来。”
典韦闻言拱手应诺。
少顷,柳猴儿入内,抱拳道:“拜见主公!”
王豹从怀中掏出一块雕着梅花的金牌,交给柳猴儿,低声道:“汝今夜悄悄出营,摸入城中,城东最深处有家布行,乃是某安排在齐地的暗卫,汝将此信物这个亮给彼等看。令其速与崱山中的暗桩联络,告诉田昭,某大军已至,若要活路,便派人前来,与某商议对策。”
柳猴儿领命而去。
……
次日清晨,中军大帐中,众将云集。
包括王豹麾下众将、北海都尉武国安,齐国相陈逸,刺史焦和。
而众人眼前并非沙盘,而是帅案背后挂着的偌大一幅齐地地图。
但见王豹指着地图分析道:“田昭所据守的崱山,易守难攻,我军虽然数倍于敌,然强攻难免有所损伤,故此本将军欲将其困毙。”
说话间,他手指划向崱山西面:“崱山外出通道,共有五条,其一,是便是吾等身处临淄城,此处乃平原开阔地带,适合骑兵作战,且我军军营在此,故此,便由某率我部六千兵马及千余骑兵,驻防于此,防其全军出动攻占城池据守。”
紧接着他指向崱山北面:“其二,弥河支流通道,此通道可逃窜入乐安郡,乐安郡黄巾军虽已灭,然某留守于乐安的兵马均在北方驻防,故此,亦需防其从此处逃亡乐安,由太史慈率五千兵马,防守此地。”
太史慈闻言拱手领命。
于是王豹又指向东侧乃道:“其三,淄河上游分水岭,此通道可逃窜入北海,武都尉麾下北海郡兵对此道应是最为熟悉,故此,由武都尉率四千北海郡兵和一千豪右新兵驻守此地,严防其逃入北海。”
武国安闻言拱手:“末将领命。”
最后王豹指向南面道:“南面则有两处通道,一处是牛山,一处是稷山,此二山皆可逃窜入泰山,故此地乃重中之重,某若是田昭也会选择逃入泰山。而齐国郡兵应是最熟悉这两道山路,便有劳焦府君和陈府君亲自镇守,各令五千兵马驻防于此二山关隘。”
焦和微微皱眉道:“将军,吾等如此分兵,兵力优势岂非荡然全无,若是田昭集合全军攻破一处关隘,逃窜出境如何是好?”
王豹微微一笑:“黄巾军不过乌合之众耳,短时间内如何破关,若是那厮真敢倾巢而出,便正合吾意!受攻关隘,只需点燃狼烟,吾等四方来援,正好一举围歼!”
陈逸闻言亦皱眉道:“若是其趁夜攻城,又该如何是好?”
王豹哈哈一笑:“诸君且随某来看一件利器!”
说罢,王豹领众人至帐外,令两人取来一盏‘天灯’示范。
两人点燃底部油灯后,揪住那‘天灯’麻布顶部四角,一会儿的功夫麻布开始臃肿,紧接着便慢慢升空。
众人目露惊讶之色,王豹则笑道:“此物于夜间明亮,只需多灯串联在一起,纵相隔数十里,亦能清晰可见,若贼人夜袭,点亮此灯,吾等便可及时出兵。”
二人再无异议,拱手领命道:“吾等谨遵将军令。”
于是众人领兵各自前往驻地。
王豹带着孙观,回到营帐之中,看了看焦和所去的牛山关隘,微微叹气。
孙观见状,联想到在乐安时的夜谈,低声道:“兄长可是要让田昭冲破焦和所守的牛山关隘。”
王豹颔首,叹道:“为让这二人不生疑,某不得不假戏真唱,然而南边这两处关隘皆是易守难攻,只怕田昭麾下黄巾军难以短时间内攻破。”
孙观笑道:“兄长,某倒有一计可助彼等破关。”
王豹双目一亮:“哦?计将安出?”
孙观笑道:“吾等可和田昭约定,将时间推后两三日,兄长以犒劳将士为由,命某为各关隘送去肉食,某临近申时送至焦和处,借机留宿于关内,子时趁夜暗杀守军,打开关隘大门,与田昭来个里应外合——”
紧接着他眼中闪过一道狠色:“不留一个活口!”
王豹摇头道:“五千之众,趁乱逃窜,极难追杀,若有活口逃出,反把自己搭进去。”
孙观亦思忖片刻,于是摇头道:“若要把吾等全部摘除在外,确实为难。”
王豹微扬嘴角笑道:“不过,犒军和里应外合是个好主意,田昭不是私通乡绅么;焦和那道大礼正好用上,先和田昭对账,且看有无焦和查漏的乡绅,让彼等去联络齐国豪右犒军,岂不是正好可将吾等摘出?”
孙观一愣:“可齐国豪右派出的庄客如何会和田昭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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