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王豹召集一众心腹将领,齐聚县廷后院,典韦率亲卫把守于门外。
屋内乃是文丑、管亥、太史慈、孙观,箕乡阿丑等四猎户,沂山眭固、吴敦三人,府中部曲将领耿衍、祭彤、淳于奋、驷勋、季方五人,以及水军管承。
众人见礼之后,纷纷落座。
王豹见人已到齐,于是缓缓开口道:“将诸君召回,乃是有要事相商,在座的都是自家兄弟,某就不藏着掖着了,今日所言乃为我军机密,切不可说于外人。”
众人闻言纷纷一怔,面面相觑,随后各自抱拳应诺。
他先是微微叹气道:“今张角号黄天而起义,诸位与黄巾贼交战,快有两月了,彼等皆是走投无路,乃效昔日高祖揭竿而起,足见汉室衰微——”
说话间,他顿了顿环顾众人脸色。
但见耿衍等追随他最早府中部曲将领泰然自若,他们早在三年前,便听王豹断言北方将有兵祸,如今早已应验,故此,无论王豹说何等惊世骇俗之言,他们也不会吃惊。
而眭固、管承乃贼寇出身,早已看通世道,故此虽有些惊讶,但惊讶的只是‘汉室衰微’之言,会从王豹口中说出。
文丑、管亥及箕乡四猎户,本是游侠儿,最是愤懑官逼民反之事,故此脸上表情,更像是理解黄巾军的义愤填膺。
太史慈虽与王豹义结金兰,但实际相处不过数日,今闻此言脸色骤变,然多是担忧之色,当即便开口:“兄长,此话……”
王豹微微一笑,抬手打断道:“贤弟无忧,某已说过,此间皆是自家弟兄。”
孙观乃绿林头子,更是百无禁忌,但见他微扬嘴角笑道:“既都是自家兄弟,兄长有话不妨直说。”
见众人并无异色后,王豹这才颔首道:“仲台所言极是。”
随后他肃容道:“近一个月来,某夜观天象,荧惑临心,此贼起而天诛之势;然彗扫紫微,帝星摇摇欲坠;又有太白昼现,此乃九州刀兵不休之象;五星会东,更是苍龙噬火。”
太史慈闻‘帝星摇摇欲坠’之言,当下亥然。
孙观则也是领教王豹观星之术的人,于是皱眉道:“敢问兄长,此为何解?”
王豹轻叩案几,低声道:“天象预示,黄巾军虽必败,然少则五年多则八年,陛下天命将至,届时将来九州必起兵戈之祸,汉室属火,苍龙乃诸侯并起之象;故此——”
只见他微微一顿,笑道:“某敢断言,新君继位之日,便是诸侯并起之时。”
太史慈听得后背发凉,这话自己能听么,每句话都够灭三族了;但他环顾四周,却发现屋内众人似乎笃信他这兄长之言,不仅面无惧色,反而个个摩拳擦掌。
但见耿衍率先出言:“明公即言尚有五年至八年,定是与三年前布置此黄巾之祸一般,要提前布局乱世。”
王豹点头道:“不错,此番平乱如此顺利,正是因为多年布局,如今济南、乐安初平,诸多官职因兵乱而空缺,吾等该是时候提前布局将来了。”
孙观闻言想起自王豹上任亭长后,桩桩件件,不由抱拳道:“吾等全凭兄长安排。”
文丑也抱拳:“末将全凭主公安排。”
众人纷纷抱拳,连称呼也变了,齐呼:“吾等全凭主公安排。”
唯太史慈还在没有反应过来,但见王豹微微一笑:“那某便直言了,青州乃是吾等根基所在,然前番左丰前来宣旨,曾有暗示,灵帝已生猜忌,欲令某远离青州,故此,某欲趁此时机将诸君安置在青州各县任职。”
众将闻言面面相觑,眭固忽道:“将吾等皆安置于各县,何人随主公北伐?”
王豹笑道:“北伐平原,便由文丑、阿慈、鲍信、于禁四人随某北上,至于水军便带吾等北上之后,一部分带回东莱,一部分留在乐安,继续控制河道。”
众将闻言大为不满,周亢率先发言道:“某待士卒操练许久,却只打了伏击张老道和济水围歼司马俱两战,文将军一直跟着主公东征建功,该让吾等跟去平原才是!”
文丑不满道:“此番水淹千乘,俱是太史将军功劳,某却只是传信,何来一直建功之说?”
几个将领纷纷出言,表示这仗还未打过瘾,王豹则是无奈抬手道:“吾意已决,都别争了,朝廷大军就要练成,不过多时,皇甫嵩便要南下豫州和朱儁会师,卢植也要北伐冀州,张角不过冢中枯骨了,就算随某北伐也没有多少仗可打,稳固青州根基才是重中之重。”
众将闻言不情不愿的拱手应诺。
随后王豹便安排道:“季方汝和徐猛皆是琅琊人士,某欲表汝为东莱昌阳县令,表徐猛为曲成县尉,汝先带本部人马,随某入齐地,带一批降卒回东莱安置为海寇。汝在昌阳根基已深,应是不用某助汝协调豪右、乡绅吧?”
季方闻言拱手应诺,随后笑道:“主公放心,某与昌阳各豪右皆有些交情。”
王豹颔首笑道:“既如此,汝麾下水军便先表爵位,待汝坐稳县令一职后,由汝逐步安置昌阳各岗位,必要时,可令麾下海寇,助尔扫清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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