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垣管道,羽林军后军战场。
箭雨倾泻。
王豹周围十余名甲士立刻收缩,盾牌铿然相扣,雪泥飞溅中筑起铁壁,护住王豹和卢桐,挡下两波箭雨。
王豹则迅速扫视战场——伏兵自两侧密林涌出,直奔后军,黑压压一片,少说也有三百人,皆披黑甲,手持刀盾,不难看出这是支训练有素的精锐。
周围羽林军虽装备精良,却早已乱作一团。
前方滚木礌石遮挡住了视线,只听见声声惨叫。
眼看百十来个敌军已杀入后军,王豹抽出腰间青釭剑,一声大喝:“羽林军!不想死的,随某杀!”
紧接着,文丑、管亥一声暴喝,宛如炸裂响起:“杀!”
冲杀入后军的黑甲卒,心神俱震,行动稍微一滞。
山谷左侧冲在最前的黑甲卒,刚反应过来举刀,便被管亥一脚踹飞,砸乱自家阵型。紧接着管亥双手持百炼环首刀,杀入敌阵,左劈右砍,如虎入羊群。
而山谷右侧的黑甲卒则被一杆长枪挡下,三名黑甲卒尚未近身,已被文丑挑飞半空,重重砸入敌群,但见文丑杀入敌阵,长枪一扫,枪杆弯如满月,猛地弹直,枪锋所过,血肉横飞。
二人身边各有四个亲卫,手持刀盾帮他们挡下两侧袭击者。
王豹这边则是配合三个亲卫,手持青釭剑护住卢桐。
但见黑甲卒持刀砍来,王豹双手持剑狠狠一劈,对方手中环首刀应声而断,甚至来不及惨叫,便被一剑封喉。
随后他余光瞥到,一个瑟瑟发抖的羽林卫,连滚带爬正欲逃跑,当即大怒一剑将其捅穿,怒喝道:“卢桐督战!凡临阵脱逃者,斩!”
惊慌失措的羽林军见状,不由镇定了几分,持刀的持刀,持戟的持戟,纷纷朝几人身边靠拢。
后军方面,在文丑和管亥惊人的勇力加持下,隐隐有了反击的趋势。
而中军战场就十分惨烈,铁面将虽然得到消息,王豹一行在虎牢关前与羽林军汇合。却不知王豹早已和领军校尉定计,混在兵卒之中。
故此,铁面将是亲率三百兵卒,冲杀中军,直奔中军中那辆已经被射成刺猬的车驾。
中军羽林军早在箭雨过后就乱做一团,中军无主将在,羽林军溃散之余,甚至有互相践踏之势,刀光剑影间,血流成河。
待几个黑甲卒杀到马车前,掀帘一看,车驾中两人身上扎满了箭矢,是死不瞑目。
其中一个黑甲卒高喊道:“吴……头儿!王豹已死!”
黑面将闻言催马上前,往车驾中一看,顿时大怒:“娘的,瞎了汝的狗眼,这他娘是王豹么?”
仅在此时,后军传来两声炸雷般的吼声,惊得黑面将心中一凛,当即反应过来:“定是文丑、管亥!王豹在后军,都给老子杀过去!若是走了王豹,汝等谁都别想活命!”
这群黑甲卒闻言,如狼似虎般冲回山坡,绕过滚木礌石,杀往后军。
而前军战场,则要稍好一些,一则黑甲卒主力不在此处,二则有羽林军校尉霍忠在此,羽林军虽慌,但不至于溃逃,但见霍忠一马当先砍翻几个黑甲卒后,羽林军定下心神,与黑甲卒厮杀到一处。
这霍忠乃是董重心腹,原本还对王豹的谨慎嗤之以鼻,认为羽林卫为天子近卫,伏杀羽林军便是公然挑衅天子威严。
他又哪里知道,此次何进却没打算放过他们这群天子近卫,而截杀他们的黑面将怀中,则早已准备好了血书——‘杀某泰山兄弟者,必诛之!’
好在临行时,董重早有吩咐让他务必听从王豹安排,故此,他是知道王豹一行混在兵卒的,不过,王豹等人悄然退至后军之事,他却不知。
这两轮箭雨一过,他心中大急,王豹若是死在这里,他在洛阳的一家老小断然难以活命。
只见他一边率领前军羽林卫,砍杀冲入前军的黑甲卒,一边高喝:“王府君何在?”
此时却只听几个羽林军回应:“将军,府君车驾在中军!”
霍忠未闻王豹回应,便知王豹不在前军,当下大急,怒喝道:“羽林军,随某杀往中军,若王府君丢了性命,吾等家小亦难活命!杀!”
众羽林军闻言先是猛然惊醒,后背直冒冷汗,紧接着便悍不畏死杀往中军。
然而,尽管前后军在校尉和王豹等人逐渐展开反击,但羽林军平日训练懈怠,今日临阵光凭勇气,抵挡一二尚可,要想凿穿这群精锐,却是难上加难。
就在这时,前军后方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霍忠唯恐又是堵截敌军,立刻转头看去,但见尘土飞扬间,一支骑兵高举‘王’字大旗,清一色的鱼鳞铁甲,约有百余人朝这边冲来。
霍忠急忙大喝道:“来者何人?”
那股骑兵为首一将,带着一丝胡腔,高喝:“北海王君麾下祭彤是也,前方可是护送吾主的羽林卫?吾主何在!”
霍忠大喜:“王府君被困在谷中!”
祭彤闻言大喝一声:“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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