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给我把那座铁罐头轰成渣!”
中校布雷克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嘶哑地咆哮。他站在指挥车的炮塔上,望远镜里那座一夜之间冒出来的钢铁堡垒,在晨光中反射着冰冷的光泽,像一根刺扎在他的眼球上。
四辆“铁锤”主战坦克的炮塔缓缓转动,120毫米滑膛炮的炮口抬起,对准了界碑堡垒正面的合金墙壁。
距离:一千八百米。
风速:三级。
能见度:良好。
完美的射击条件。
“一号车,装填穿甲弹!”
“二号车,装填高爆弹!”
“三号四号车,预备第二轮齐射!”
命令逐一下达。坦克内部,装弹机发出金属碰撞的铿锵声,炮弹被推进炮膛,闭锁机构咔嗒合拢。炮手的手指悬在发射按钮上,呼吸因为紧张而变得粗重。
他们是精英堡垒第三装甲营的精锐,装备着堡垒军工厂最新生产的“铁锤”式主战坦克。这种坦克的装甲厚度达到八百毫米等效,主炮能在两千米距离击穿旧时代任何已知装甲——至少在昨天之前,他们对此深信不疑。
但现在,面对那座沉默的钢铁堡垒,所有人的掌心都在冒汗。
因为就在三小时前,他们目睹了“猎犬小组”的下场。
四十台动力装甲,三辆“猛犸”突击车,连一枪都没开出来,就全部变成了戈壁滩上的废铁。逃回来的士兵语无伦次地描述着那种从天而降的蓝色能量雨,描述着所有电子设备瞬间死亡的恐怖。
但布雷克不信邪。
或者说,他不能信邪。
议长凯勒斯的命令通过无线电传来时,每个字都像鞭子抽在他脸上:“我给你一个装甲营,四辆‘铁锤’,八辆‘鬣狗’步兵战车,两百名士兵。我要那座堡垒在天黑之前从地图上消失。如果做不到,你就不用回来了。”
这是最后通牒,也是最后的机会。
“开火!”布雷克怒吼。
四门主炮同时喷出炽热的火焰。
炮弹以每秒一千八百米的速度撕裂空气,在空中划出四道笔直的轨迹,直扑界碑堡垒。
然后,在距离堡垒外墙大约五十米的位置,所有炮弹突然同时爆炸。
不是撞上护盾的爆炸,而是炮弹本身在空中解体、引爆。四团火球在半空中绽放,冲击波掀起沙尘,但堡垒外墙连一丝划痕都没留下。
“什么?!”布雷克差点把望远镜捏碎。
炮手的声音在颤抖:“长、长官……炮弹在飞行末端被某种能量场提前引爆了!我们的火控雷达显示,堡垒周围有至少三层主动防御系统!”
“那就再靠近!冲到五百米距离,用直射!”布雷克红着眼睛下令,“所有单位,全速推进!”
坦克引擎发出狂暴的咆哮,沉重的履带碾碎戈壁的砾石,开始冲锋。八辆“鬣狗”步兵战车紧随其后,车顶的30毫米机关炮开始疯狂扫射,试图压制可能出现的反击火力。
距离:一千五百米。
一千两百米。
一千米。
堡垒依然沉默。
那种沉默比任何反击都更可怕。它像一头沉睡的巨兽,对冲到面前的蝼蚁不屑一顾。
八百米。
“进入直射距离!”炮手大喊。
四辆坦克同时急停,炮口再次对准堡垒。这次他们瞄准的是堡垒正面的合金墙壁接缝处——理论上最脆弱的部位。
但就在炮手即将按下发射按钮的瞬间,堡垒屋顶的十二座自动炮塔,突然同时转动。
不是缓慢的搜索转动,是瞬间锁定。
炮塔基座发出高频的嗡鸣,炮管以肉眼无法追踪的速度微调角度,然后——
开火。
不是炮弹,是光束。
十二道刺眼的蓝色能量束从炮口喷射而出,在空气中留下灼热的光痕。光束的直径只有手指粗细,但亮度高得让人无法直视。
它们没有射向坦克。
也没有射向战车。
它们射向了坦克前方五十米的地面。
轰轰轰轰轰——
戈壁的地面像被无形的巨锤连续重击,炸开十二个直径超过五米的深坑。爆炸掀起的沙尘和碎石形成一道高达二十米的土墙,瞬间遮挡了所有坦克的视线。
“停止前进!”布雷克本能地大吼。
但已经晚了。
冲在最前面的两辆“鬣狗”步兵战车来不及刹车,一头撞进了爆炸掀起的土墙里。战车的前轮陷入松软的沙坑,底盘被卡死,引擎发出绝望的空转嘶鸣。
更致命的是,土墙遮蔽了视线,也遮蔽了通讯。
“一号车失去视野!”
“三号车被沙尘包围,请求指示!”
“四号车,四号车你在哪?!”
通讯频道里一片混乱。
布雷克的心脏狂跳。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们硬碰硬。那些能量束的落点精准得可怕,不是为了杀伤,是为了制造障碍,分割阵型,制造混乱。
这是**裸的羞辱。
对方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你的部队,连让我认真反击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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