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脉的寒风裹着砂砾,像把生锈的锉刀在脸上来回磨。
楚千机裹紧补丁摞补丁的皮袄,冻得通红的手指数着铜钱串子上仅剩的三枚残珠:“胖爷我算是明白了,这趟不是降妖除魔,是来给祖宗烧纸钱的。”他哈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棱,啪嗒掉在雪地上摔得粉碎。
战无败的铁链缠着渗血的臂膀,机械义肢残骸被他踹进冰缝:“少放屁,等老子回去,非得让铁匠在新义肢上焊两门火铳,见着邪祟直接轰成渣。”话没说完,脚下冰层突然传来空响,蛛网般的裂痕以他为中心迅速蔓延。
沈青萝的银镯子突然发烫,她拽着景渊往后急退,药箱里的银针叮当作响全部立起:“有东西从下面上来了!”话音未落,冰面轰然炸裂,九条浑身长满鳞片的白骨巨蟒破土而出,蛇信子吞吐间喷出紫色毒雾,所过之处冰壁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燕必胜的镇魔剑符文逆旋,剑身裂痕渗出的金色血液滴在毒雾中,发出滋滋声响:“是九幽蛇卫!它们的七寸在......”话未说完,为首的巨蟒突然张口,无数青铜骨箭暴雨般射来。南宫羽反应极快,飞索缠住风千影的腰,两人堪堪避开,飞索却被骨箭削去半截。
楚千机的铜钱串子甩出火星,缠住一条蛇尾:“来啊!尝尝胖爷的铜钱阵......”话没说完,蛇尾突然裂开,钻出数百只指甲盖大的血蛭,瞬间爬满他的手臂。“妈呀!”胖子原地蹦跳着甩胳膊,“这玩意儿比老板娘的菜刀还狠!”
战无败抡起铁链横扫,缠住两条巨蟒的脖颈。铁链与蛇鳞摩擦出火星,却被蛇身突然分泌的黏液腐蚀得千疮百孔:“他娘的,这皮子比城墙还硬!”他猛地发力,铁链却在关键时刻断裂,巨蟒趁机缠住他的腰,蛇身越勒越紧,机械义肢残骸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沈青萝从药箱底层摸出个漆黑陶罐,里面装着用冰魄草和尸陀林骨粉熬制的毒膏:“忍着点!”她将毒膏抹在楚千机手臂,血蛭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纷纷坠落。转头看见战无败被巨蟒缠住,立刻甩出镇魂铃,清脆的声响让蛇身动作迟缓了一瞬。
燕必胜抓住机会,镇魔剑刺入巨蟒七寸。剑刃入体的瞬间,他感觉力量被疯狂吸食,低头看见巨蟒鳞片下浮现出镇邪盒的纹路——这些蛇竟是用镇邪盒碎片炼制的!“大家小心,它们是......”话被另外几条巨蟒的怒吼淹没,蛇群突然盘成巨大的蛇阵,蛇眼同时亮起幽蓝光芒。
萧绝的古籍被毒雾腐蚀得只剩残页,他死死攥着泛黄的纸边:“是‘九幽锁魂阵’!要破阵得找到阵眼,可阵眼藏在......”话没说完,冰层突然下陷,众人坠入一个布满血纹的回廊。回廊墙壁上嵌着无数青铜灯台,灯芯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照得每个人脸色发绿。
景渊的龙形玉佩剧烈发烫,少年突然挣脱束缚,径直走向回廊深处。他的瞳孔变成竖瞳,嘴里念叨着古老的咒语,每走一步,墙壁上的血纹就亮起一分。燕必胜追上去拽住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镇魔剑在地面划出三尺长的火星。
“别碰他!”沈青萝的药箱自动打开,几味药材悬浮在空中,“景渊被蚀影之眼的力量控制了,强行打断会要他的命!”她掏出银针,在自己指尖刺破,将精血滴在药材上,“以血为引,或许能暂时压制......”
此时,回廊尽头传来铁链拖拽声,一个身披黑袍的人缓缓走来。那人手中托着个水晶球,球内封印着无数人脸——正是众人这些天遭遇的邪祟。“燕家后人,”黑袍人声音沙哑,水晶球表面泛起涟漪,“你们以为毁掉几个容器就能阻止九幽魔神?”他抬手一挥,墙壁上的青铜灯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楚千机的铜钱串子发出蜂鸣,他颤抖着喊道:“胖爷我有夜视眼......哎哟!”话没说完就被什么东西绊倒,手摸过去却是个冰凉的人脸——不知何时,回廊里站满了浑身插着符咒的干尸,空洞的眼窝里爬出蜈蚣。
南宫羽的飞星弩挂上最后几支特制箭矢,弩弦绷得吱呀作响:“千影,待会儿我数到三......”话没说完,干尸群突然暴起,指甲划过空气发出刺耳的声响。风千影的短刀舞出寒光,却发现刀刃砍在干尸身上,只留下白印。
燕必胜的镇魔剑符文忽明忽暗,他感觉体内力量正在被某种阵法抽空。突然想起萧绝说的阵眼,转头望向景渊——少年正站在回廊中央的祭坛前,龙形玉佩与祭坛上的凹槽完美契合。“青萝!护住景渊!其他人跟我破阵!”
战无败从地上捡起半截铁链,缠在手上:“老子这条命是阎王爷漏勾的,今天就再赌一把!”他抡起铁链砸向墙壁上的青铜灯台,每砸碎一盏,回廊的血纹就黯淡一分。楚千机则掏出仅剩的碎银子,往干尸嘴里塞:“各位大爷,有钱能使鬼推磨,放过我们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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