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古冢深处的寒气仿佛有了实质,楚千机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碴子,卡在他参差不齐的胡茬上。他攥着半截还在发烫的青铜钥匙,手指被烫得通红,却舍不得松手:“我说这玩意儿该不会是个烫手山芋吧?攥着它总觉得后脊梁骨发凉。”
话音未落,钥匙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阴影,活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战无败用仅剩的半截铁链缠着渗血的胳膊,机械义肢彻底成了废铁,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别磨叽!没听景渊那小子念叨‘阴符开,九幽现’?再磨蹭下去,老太婆说不定都把魔神炖锅里了。”他抬脚踹开挡路的冰棱,却听见冰层下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双手在求他们救命。
沈青萝蹲在一处冰裂缝旁,银镯子磕在药箱上发出闷响。她用银针挑起裂缝里的黑液,针尖瞬间发黑卷曲:“是尸毒和巫蛊的混合体,而且......”她凑近闻了闻,脸色骤变,“这里的阴气浓得能攥出水来,怕是离蚀影之眼不远了。”
燕必胜的镇魔剑符文不停闪烁,剑身裂痕中渗出的金色血液滴在冰面上,竟腾起阵阵白雾。他望着前方逐渐开阔的冰室,中央矗立着一座三丈高的血棺,棺身刻满蠕动的符咒,每道纹路都渗出暗红血水:“小心,那血棺......在呼吸。”
话音未落,血棺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棺盖缓缓抬起。南宫羽的飞星弩立刻对准棺内,却发现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个浑身缠绕锁链的少年。那少年面容与景渊有七分相似,胸口嵌着完整的镇邪盒,三只眼睛正在眼皮底下缓缓转动。
“这是......九幽魔神的容器?”萧绝的古籍无风自动,书页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密卷上说,巫族曾用皇室血脉炼制‘幽冥引’,一旦成型......”他的话被血棺中少年的笑声打断,那声音像是从九幽深渊传来,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楚千机的铜钱串子仅剩几颗残珠,却还在拼命摇晃:“胖爷我见过的邪乎事儿不少,可没见过会笑的棺材!”他话音刚落,血棺周围的冰面突然裂开,无数白骨手臂破土而出,每只手都握着刻满符咒的青铜铃铛。
战无败抡起铁链横扫,铁链砸在白骨手臂上,却发出金铁交鸣的声响:“邪门!这些骨头比老子的机械义肢还硬!”他的铁链被铃铛缠住,铃铛发出刺耳的声响,震得他眼前直冒金星。
沈青萝的镇魂铃疯狂摇晃,她将混着朱砂的药粉撒向空中:“捂住耳朵!这些铃铛声会勾人魂魄!”可药粉刚碰到白骨手臂,就被诡异的黑雾吞噬。她转头看见南宫羽脸色煞白,冰蓝色纹路已经蔓延到嘴唇,知道寒毒又在发作。
南宫羽强撑着举起飞星弩,却发现箭矢射在血棺上,竟被无形屏障弹回:“这屏障......和之前的不一样,带着九幽魔神的气息!”他剧烈咳嗽,喷出的血滴在地上,瞬间凝结成冰晶骷髅。
风千影握紧短刀,刀刃上的狼牙碎片已经消失殆尽。她盯着血棺中少年胸口的镇邪盒,突然发现盒子的三只眼睛分别对应着不同颜色的光芒——左眼红光如血,右眼蓝光似冰,中间的眼睛却漆黑如墨。“燕大哥!眼睛是弱点!”她大喊,“用镇魔剑刺瞎它们!”
燕必胜将镇魔令牌按在胸口,金色纹路顺着血管蔓延至剑尖:“镇魔之力,破!”剑光劈向血棺,却在触及屏障的瞬间被吞噬。他感觉体内力量疯狂流失,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被某种力量拉扯,竟逐渐变得透明。
楚千机突然想起手中的青铜钥匙,将钥匙狠狠插入冰面:“死马当活马医!”钥匙发出耀眼光芒,与血棺中的镇邪盒产生共鸣。血棺剧烈震动,棺中少年发出怒吼,三只眼睛同时睁开,射出红、蓝、黑三色光束。
沈青萝的药箱被光束击中,里面的药材瞬间燃烧。她在火海中大喊:“红光主杀,蓝光主冻,黑光......”话没说完,黑色光束扫过地面,被触及的冰层立刻化作虚无,露出更深层的黑暗。
战无败瞅准时机,抡起玄铁锤砸向血棺底部:“老子就不信撬不开你这王八壳子!”铁锤砸在冰面上,溅起的火星点燃了血棺渗出的血水。火焰中,白骨手臂疯狂舞动,铃铛声愈发尖锐。
南宫羽的飞星弩已经变形,他扯下自己的腰带,将最后几支箭矢捆在一起:“千影,接住!”风千影凌空跃起,短刀劈开红色光束,箭矢趁机射向镇邪盒的左眼。红光爆裂的瞬间,血棺的屏障出现裂痕。
燕必胜抓住机会,镇魔剑刺入裂痕:“给我开!”剑身符文与镇邪盒剧烈碰撞,金色光芒与三色光束交织在一起。血棺中的少年发出凄厉惨叫,胸口的镇邪盒开始崩解。
千钧一发之际,冰层上方突然降下血雨。太后的身影在血幕中若隐若现,她手中托着个漆黑的罗盘,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燕家后人,你们以为毁掉容器就能阻止九幽魔神?太天真了!”她话音未落,血棺中的少年化作黑雾,涌入太后手中的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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