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的雪片子大得邪乎,跟老天爷撕棉絮似的往人脖子里灌。
楚千机缩着脖子往前走,铜钱串子冻得梆硬,哗啦哗啦撞着胸口:“我说燕头儿,这雪下得蹊跷,莫不是要把咱们活埋在这儿?”他这话音刚落,脚底下突然一沉,整个人半截子陷进雪里。
战无败的机械义肢嘎吱作响,弯腰拽他时液压管喷出白雾:“叫你小子多带干粮少带铜钱,这会儿好了,连路都不会走?”可等两人把雪刨开,都倒抽一口凉气——底下埋着半截青铜灯台,兽首灯嘴里还衔着块发黑的玉珏,跟景渊身上的龙形玉佩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沈青萝蹲下来,银镯子碰着药箱叮当作响。她用镊子夹起玉珏,针尖刚扎上去就滋滋冒黑烟:“是被巫蛊之气浸染过的东西,你们看这纹路,像不像蛇在吞自己尾巴?”说话间,景渊突然浑身抽搐,龙形玉佩烫得发红,少年呓语着什么“龙脉核心”“蚀影之眼”,听得人后脊梁骨直冒凉气。
燕必胜握紧镇魔剑,剑身符文忽明忽暗。他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冰裂缝隙,那些裂缝蜿蜒交错,活像巨兽身上的伤疤:“太后既然盯上了昆仑龙脉,这些裂缝里保不准藏着......”话没说完,冰层深处传来铁链拖拽声,混着指甲抓挠岩壁的刺啦响。
南宫羽的飞星弩挂上毒箭,弩弦绷得吱呀叫:“东边有东西过来了,速度很快。”话音未落,一群浑身长着冰晶骨刺的白狼窜了出来,眼睛泛着幽幽绿光,嘴里吐着的不是哈气,而是粘稠的黑液。
风千影的短刀出鞘就结了层霜,刀刃劈开狼头的瞬间,黑血溅在冰面上竟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这些畜生被炼成了尸傀!”她话音刚落,狼尸突然爆开,无数小指长的黑虫涌了出来,在雪地上织成流动的黑网。
楚千机的铜钱串子舞得虎虎生风,可铜钱一沾黑虫就冒火星子:“这他妈是吃铜的?胖爷我祖传的宝贝......”话没说完,裤腿就被黑虫咬出个大洞。沈青萝眼疾手快,撒出一把混着雄黄的冰魄草粉末,蓝紫色火焰腾地窜起来,黑虫顿时炸成一团腥臭的黑雾。
众人正松口气,冰层突然塌陷。燕必胜反应极快,镇魔剑插入冰壁,剑上符文亮起金光暂时稳住身形。可低头一看,下方深不见底的冰渊里,漂浮着密密麻麻的青铜棺椁,棺盖缝隙渗出暗红液体,在冰水里蜿蜒成诡异的符咒。
“底下有东西在盯着咱们!”萧绝的古籍被寒风吹得哗哗响,他死死攥着书页,指节发白,“《昆仑秘录》记载,龙脉核心处镇压着上古巫蛊之祖,其尸身以青铜为棺、龙血为锁,若被......”
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一具青铜棺椁冲天而起,棺盖轰然炸裂,里头滚出个浑身缠满锁链的干尸。那干尸穿着残破的巫师长袍,胸口嵌着块镇邪盒碎片,空洞的眼窝里爬出两条血色蜈蚣,所过之处,空气都泛起扭曲的涟漪。
“是巫蛊渊的守尸人!”沈青萝的药箱自动弹开,银针悬在半空嗡嗡作响,“这东西刀枪不入,得找到它身上的命咒符文!”
战无败抡起玄铁锤砸过去,却被守尸人抬手震飞。机械义肢的零件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他在雪地里滚了两圈,抹了把嘴角的血:“好你个老粽子,敢动老子吃饭的家伙!”说着扯下腰间铁葫芦,里头仅剩的半壶烈酒泼向守尸人,火折子一点,蓝汪汪的火焰顿时将干尸裹住。
可火焰中,守尸人的身体竟开始膨胀。它扯开身上的锁链,手臂化作两条巨蟒,蟒嘴里喷出的黑雾所到之处,冰壁瞬间腐烂成黑色粘液。南宫羽的飞星弩连射三箭,箭矢却在黑雾中融化成铁水。
“用镇魂铃!”燕必胜大喊,镇魔剑劈出的剑气与黑雾相撞,溅起无数火星。沈青萝赶紧摇晃铃铛,清脆的声响让守尸人动作迟缓了一瞬。千钧一发之际,风千影甩出南宫羽给的狼牙,狼牙狠狠钉入守尸人眉心,幽蓝光芒爆闪,干尸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
众人趁机围攻,楚千机的铜钱串子缠住守尸人的脚踝,战无败的玄铁锤砸向它的膝盖,南宫羽的弩箭精准射向命咒符文。守尸人轰然倒地,化作一滩腥臭的黑血。可血水里,镇邪盒碎片却化作流光,没入冰层深处。
“不好!”萧绝突然指着冰渊,“龙脉的气息在紊乱,那些青铜棺椁......都在动!”只见下方无数棺椁同时摇晃,暗红液体顺着冰壁往上爬,在众人周围画出巨大的符咒。景渊的龙形玉佩爆发出刺目红光,少年身体不受控制地飘向符咒中心。
燕必胜飞身去拽,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他感觉镇魔令牌烫得像块烙铁,体内力量疯狂涌动:“青萝,快想办法!这符咒在抽取景渊的血脉!”
沈青萝咬咬牙,从药箱最底层摸出个小瓷瓶。那是燕老统领留下的“血魄丹”,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她将丹药喂进景渊嘴里,又掏出银针扎入少年几处大穴:“以药续命,以针锁魂,但撑不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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