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窜出寒水洞的瞬间,燕必胜的后颈汗毛直接竖成了钢针,刚松下去的那口气“嗖”地又提了上来,抓着镇魔剑的手紧得指节发白。他盯着洞口外翻滚的黑雾骂了句:“操,这老东西属蟑螂的?尸体炸了魂还能跑!”
“别骂了!那是邪神的本源邪魄!”萧绝踉跄着追上来,怀里的古籍都掉了两页,弯腰捡的时候差点摔个狗吃屎,“古籍上说这东西沾着点阴气就能活,跑出去附在谁身上都得酿成大祸!”
楚千机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伤腿在地上拖出一道浅痕,疼得他龇牙咧嘴:“活祖宗哎,早知道这老鬼这么难搞,胖爷我出门前高低得给我那盆绿萝磕三个响头——起码它死透了不诈尸!”他说着摸出腰间的伤药,往腿上的咬伤处胡乱抹了两把,药膏沾着尘土蹭得伤口火辣辣地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苏慕言已经把太阳玉佩重新攥在手里,玉佩的红光在她掌心泛着暖光,她皱眉盯着黑雾消失的方向:“邪魄往幽冥渊深处跑了,那边全是阴气重的洼地,再追慢了就找不着了。”说话间她瞥了眼燕必胜胳膊上的灼伤,那片水泡已经破了好几处,渗出的组织液把衣服都黏住了,“你的伤......”
“屁大点伤!死不了!”燕必胜直接把沾着血的袖子撕下来,露出胳膊上狰狞的伤口,随手抓过沈青萝递来的金疮药往上面撒,药粉碰到破损的皮肤,疼得他眼皮猛跳,却硬撑着没出声,“都跟上!谁掉队了我可不等——楚胖子你磨磨蹭蹭的,再慢就让邪魄把你当宿主了!”
楚千机气得差点跳起来:“你当胖爷想慢?这腿要是你的,你能跑多快?”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咬着牙把重心移到好腿上,掏出两枚铜钱塞到嘴里咬着,疼得实在受不了就使劲硌牙,“要我说咱们该先找地方歇会儿,你看战大哥的义肢都歪了,南宫兄弟还咳血呢......”
众人这才注意到战无败的机械义肢确实歪了,金属关节处卡着块碎石,每走一步都“咯吱咯吱”响,像随时会散架的旧家具。战无败自己倒是满不在乎,抬手拍了拍义肢:“这点毛病算个屁,当年在战场上腿被子弹打穿了,我照样扛着炸药包冲碉堡。”他说着弯腰,用没受伤的手抠关节里的碎石,指甲缝里蹭得全是油污和尘土,“就是这玩意儿卡得慌,跟有只虱子在骨头缝里爬似的。”
南宫羽捂着胸口跟在后面,每走两步就忍不住咳嗽,嘴角的血迹擦了又冒,沾得下巴上都是。风千影从怀里摸出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他,帕子边角还绣着朵小兰花,显然是她自己用的:“用这个擦,沈姑娘的药得等会儿找着干净地方再敷。”
南宫羽接过帕子的手顿了顿,低声说了句“谢谢”,擦嘴角的时候动作很轻,生怕把帕子弄脏了。风千影瞥了眼他肩膀上的箭伤,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了大半:“刚才邪蛟尾巴扫过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躲?”
“躲了的话,你就被扫飞了。”南宫羽说得轻描淡写,咳嗽却更厉害了,“你那短刀都飞出去了,赤手空拳怎么挡?”
风千影愣了愣,没再说话,只是快走两步抢到他前面,抽出另一把短刀在前面开路,砍掉挡路的荆棘时格外用力,枝叶上的露水溅了她一身也没察觉。沈青萝看在眼里,悄悄从药囊里摸出瓶止咳药,塞到风千影手里:“等会儿给南宫兄弟,用温水送服——他那是震伤了肺,再拖下去要出大事。”
几人追出约莫半个时辰,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原本还能看到的冰碴子全没了,脚下的路变成了黏糊糊的黑泥,踩下去能陷到脚踝,拔出来的时候“咕叽咕叽”响,像踩在烂泥潭里。楚千机的鞋早就被泥糊满了,鞋底沾着的泥块足有半斤重,他每走一步都得晃两下脚,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这破地方比我们村后的粪坑还恶心,胖爷我回去非得用皂角洗八遍脚!”
“别说话省点力气!”萧绝突然停下脚步,举起手里的罗盘,罗盘上的指针正疯狂打转,指针边缘还凝着一层白霜,“前面阴气重得邪门,邪魄肯定就在附近。”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张黄符,刚想点燃,黄符却“滋啦”一声冒起黑烟,转眼就烧成了灰,“不好,这里的阴气能克符咒!”
燕必胜往前踏出两步,镇魔剑突然发出“嗡嗡”的轻响,剑身上的符文亮得刺眼。他眯着眼往前看,只见前方不远处的洼地中央,有个冒着白气的水潭,潭水漆黑如墨,那道黑气正绕着潭边打转,像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那是......玄冰寒潭?”萧绝凑过来,指着水潭边结着的薄冰,“古籍上说这潭水比寒水洞的泉水还冰,阴气重的东西沾着就会被冻住——邪魄是怕了!”
楚千机喘着粗气靠在棵枯树上,枯树的树皮一摸就掉渣,他盯着那道黑气乐了:“好家伙,原来这老鬼也有怕的东西!要不咱们就耗在这儿,等它冻成冰棍再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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