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脉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楚千机蹲在祭坛废墟上,用冻得发僵的手指扒拉着魔神鼎的碎块。他怀里那枚最后幸存的铜钱,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像是在提醒他方才的生死搏杀并非幻觉:“我说燕头儿,这破鼎碎片摸着凉飕飕的,说不定能卖俩钱。胖爷我回去得给铜钱串子找个好铁匠,重新打一串纯金的!”
话没说完,他的指甲突然刮到块刻着纹路的残碑。残碑半截埋在冰土里,露出的部分布满暗红血痕,上面的文字扭曲如蛇,与之前见过的镇邪盒符文截然不同。“哎?这玩意儿看着比老板娘的账本还难懂。”楚千机刚想伸手去挖,就被战无败一脚踹在屁股上。
“挖什么挖!没看见上面的血还没干?”战无败的铁链缠着新换的兽皮,手臂上的伤口刚用沈青萝的草药敷过,还在隐隐作痛,“小心再挖出个粽子,老子这条胳膊可经不起折腾了。”他说着蹲下身,用玄铁锤敲了敲残碑,传来沉闷的“咚咚”声,“里头是空的?”
沈青萝的银镯子突然发出轻响,她走过来时,药箱里的银针自动飘出,在残碑上方盘旋。针尖触及血痕的瞬间,突然剧烈震颤:“是龙脉血!这残碑是用昆仑龙脉的核心矿石打造的,上面的文字......”她从怀里掏出块绢布,小心翼翼地拓下纹路,“像是某种预言,说‘十二盒聚,魔神出,燕氏血,镇妖魔’。”
燕必胜的目光落在“燕氏血”三个字上,镇魔令牌的余温还残留在掌心。他捡起镇魔剑的断刃,刃口刮过残碑表面,火花溅起的刹那,残碑上的文字突然亮起红光,在空中拼凑出一幅诡异的画面——十二块镇邪盒碎片环绕着九幽魔神,而魔神脚下,跪着个身穿镇魔司服饰的人影,那人的侧脸,竟与燕必胜有七分相似。
“这是......”萧绝的声音发颤,他掏出古籍最后的残页对比,发现上面记载的“镇魔预言”,与残碑画面完全吻合,“密卷上说,当年燕老统领发现预言后,曾试图毁掉残碑,却被皇室阻止......原来太后一直知道这件事!”
景渊的龙形玉佩突然发烫,少年伸手触碰残碑,掌心与血痕接触的瞬间,残碑剧烈震动。祭坛下方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无数冰棱从地面升起,在众人周围组成巨大的符咒。“不好!是‘龙脉锁魂阵’!”沈青萝的镇魂铃疯狂摇晃,“这阵法会抽取我们的精血,滋养残碑里的......”
话被突然爆发的红光打断。残碑裂开缝隙,里面钻出无数细小的血色藤蔓,藤蔓上长着牙齿状的花苞,所到之处,冰面瞬间融化成血水。南宫羽的身体突然抽搐,胸口的冰蓝色纹路与藤蔓产生共鸣,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藤蔓缠住脚踝,往残碑方向拖拽。
“南宫!”风千影的短刀劈断几根藤蔓,可刀刃刚接触藤蔓,就被上面的血水腐蚀出麻点。她回头看见南宫羽的嘴唇已经发紫,寒毒与藤蔓的力量同时发作,少年的意识逐渐模糊。
楚千机的最后一颗铜钱突然崩裂,他咬着牙将铜钱碎片撒向藤蔓,却只起到微弱的阻挡作用。胖子急得直跳脚,裤腿被藤蔓缠住,撕扯间露出膝盖上的旧伤——那是当年在黑风山被狼妖抓伤的疤痕,此刻竟隐隐发光,逼退了靠近的藤蔓。
“胖爷的血有用!”楚千机恍然大悟,抓起块冰棱划破手掌,将血水洒向藤蔓。血色藤蔓果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开始萎缩。战无败见状,也用玄铁锤砸破掌心,血水顺着铁链滴落在藤蔓上:“他娘的,早知道老子的血这么管用,当初就不该让铁匠给义肢涂防锈漆!”
燕必胜的镇魔令牌突然嵌入残碑的缝隙,金色光芒与红光交织。他感觉体内的力量被疯狂抽取,却在余光中瞥见残碑深处的景象——那里藏着半块镇邪盒碎片,碎片周围缠绕着一缕熟悉的黑气,与赵坤当年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是赵坤的残魂!”燕必胜的声音沙哑,“他一直在残碑里蛰伏,想借龙脉之力复活!”他将镇魔剑断刃刺入掌心,金色血液顺着残碑纹路流淌,“青萝,用你的药粉点燃龙脉血!老战、千机,护住南宫和千影!”
沈青萝立刻将混着冰魄草的药粉撒向残碑,火折子一点,蓝紫色火焰腾地窜起。血色藤蔓在火焰中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逐渐化作灰烬。残碑深处传来赵坤的怒吼,半块镇邪盒碎片从缝隙中飞出,却被燕必胜的镇魔令牌吸住,碎片表面的黑气瞬间消散。
众人刚松口气,祭坛下方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昆仑山脉的龙脉气息开始紊乱,远处的冰峰接连崩塌,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黑紫色的雾气从缝隙中涌出,与残碑的红光交织在一起。
“不好!龙脉在反噬!”萧绝的古籍被气流掀飞,他死死抓住残页大喊,“预言里说,一旦阵法被破,龙脉会陷入沉睡,整个昆仑山脉会......”话被突然出现的地缝吞噬,少年险些坠入其中,被战无败伸手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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