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他至少得编个“见客户”“开董事会”之类的借口,结果直接坦白了?朱锁锁一下被堵得哑口无言,话都卡在喉咙里。
她愣了两秒,翻了个白眼:“我去?当你们的背景板?照亮你们俩的甜蜜时光?”
“你哪儿是灯泡,你这是聚光灯啊。”于枫咧嘴。
“美得你!”朱锁锁啐了一口,“左拥右抱还想上天?做你的春秋大梦!”
要是蒋南孙在,她还能勉强笑着看一眼,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女人?门都没有。
“哈哈,逗你玩儿的。”
“哼,谁信你啊。”朱锁锁撇嘴,“你那点小心思,我闭眼都能猜出来,嘴上说着玩,心里头早盘算好了。”
于枫嘿嘿一笑,一点儿不尴尬:“那行,假,要还是不要?”
“要!当然要!”她立刻挺直腰板,“正好趁这机会,衣服鞋子包包全换新,不买到腿软不算完。”
于枫一拍腿:“好嘞,多买点,我转你五千。”
“那我可不跟你客气了啊。”
“跟我讲客气?那才是真见外。”于枫摆摆手,“我就是盼着你狮子大开口。”
第二天一早,于枫就开车到了江莱那家西餐厅门口。
“一份西冷牛排,七分熟。”
“好嘞先生!”服务员声音都高了八度。
他一进门,整个餐厅的视线全黏在他身上了。这年头穿衬衫不打领带还能帅出天际的,属实罕见。
气质干净,身形挺拔,连走路都带着风。那些举着手机偷拍的年轻女孩,手都快抖成马赛克了。
江莱从后厨出来,一眼就看见了他。
牙齿咬得咯吱响。
这人,那天在她家,嘴贴上来就不肯走,手还不安分,足足折腾了十分钟!
一转身人就没了影,连条微信都没回,要不是项目上线那天他冒了个泡,她都怀疑他是不是被外星人抓走了。
本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可他居然真敢来?
江莱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走过去,拉开他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
“哟,这不是日理万机的于总吗?”她声音轻得像刀锋,“什么风能把您吹到我这连WiFi都慢半拍的小破店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资本界的扛把子,亲自光临,我这地儿是不是得连夜挂上‘VIP贵宾接待处’的牌子啊?”
话里酸味能腌出一坛泡菜。
于枫哪能听不出来,赶紧赔笑:“哎哟,最近真是一堆事缠身,开会、融资、谈并购,脑袋都快炸了。这不是好不容易喘口气,立马就来寻你了嘛。”
“呵,忙?”江莱冷笑,“忙到连条消息都懒得回?忙到吻完人就人间蒸发?”
她顿了顿,压低嗓子:“某人那天……在我家沙发上,亲得跟要续命似的,结果转头装失忆?”
于枫忽然笑出声,眼神亮得像逮住猎物的猫:“我说你今儿怎么酸得跟醋缸打翻了呢,原来是想我了。”
江莱脸色一沉,嘴上却不饶人:“想你?我闲得慌啊?咱俩是啥关系,需要我想你?你当自己是太阳啊,离了你就天地黑暗?”
于枫盯着她,嘴角一扯:“你要是真不想我,能说出刚才那番话?别骗自己了,江莱,你喜欢我,认了吧。”
“然后呢?”她冷笑一声,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语气已经软得像融化的糖,“你能为了我,把那几个围着你转的女人全甩了?”
这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了,这哪是她?分明是街头巷尾吵着要男人只爱她一个的怨妇。
于枫头一回见她这样,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说不出来了吧?”他苦笑着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可能。”
“那我吭声干嘛?”她声音低了下去,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说了又怎样,你不会改,我也不会退……”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有些事,早就明了于心,只是一直没撕开那层纸。
她喜欢他,他懂。可他那堆扯不清的暧昧,她也没法假装看不见。爱他,但绝不甘心当其中一个。
死局。无解。
于枫脑子转了八百圈,也没想出个辙。
他干咳两声,赶紧换话题:“咳……饿了吧?你吃没?我请客,凑合吃一口?”
……
这会儿餐厅正忙,江莱还没来得及扒两口饭,闻言一扬下巴:“行啊,陪你吃顿饭。不过,你掏钱。”
“哈?”于枫乐了,“你江大小姐身家上十亿,还跟我计较这顿饭钱?”
“哟,听说西方媒体都说你五年内要登顶华国首富了,”她翻了个白眼,“怎么,堂堂未来首富,请个饭还得掂量半天?”
她哪是真在乎钱?纯粹是气他躲话题那副懒洋洋的德行。明知她走不掉,就天天装没事人,慢慢熬,温水煮青蛙。
她心里门儿清,可也舍不得真断了。只能默认,只能憋着火,于是趁机揪他小辫子,你请客,你付账,我偏要你肉疼。
于枫哪儿知道她心里绕了十八个弯,只当她嘴硬,笑着说:“江小姐都开口了,我能说不吗?”
“算你识相。”她一扬手,拿起对讲机,一口气点了一溜顶级菜,“西冷、黑松露、鹅肝酱、帝王蟹,再上两瓶98年的拉菲。”
每一单都够普通人攒三年。于枫看着她报菜名,嘴角没动,心里却像开了烟花,这钱,对他来说,真不算数了。账户每天往上涨,涨得他自己都有点慌。
她报到一半,自己先停了,瞥了他一眼:“……算了,就给我来份西冷吧。”
于枫挑眉:“刚点了十来样,怎么突然省了?怕我破产?还是……心疼我花钱?”
江莱白他一眼,头都不抬:“你做梦呢?我会心疼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于枫笑了,没说话。
美人嘴硬的时候,偏偏最动人。尤其像她这种平日高高在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主儿,忽然露出这么点别扭的柔软,简直比她冷着脸甩人一巴掌还勾人。
牛排刚上桌,还没动两口,门口就站了个于枫怎么也没想到的人。
“江总,陆远又来了。”服务员压着声音汇报。
江莱筷子一放,眉头拧成了疙瘩,嘴角都往下撇了,明显火气顶到了喉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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