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死死压住陶映红的手臂,右手一拧,她“啊”地一声就跪了下去,疼得脸色发白。
“别让她动。”他头也不回地对李诗情说,“攥紧了,她要是敢动,你直接砸她膝盖。”
说完,他抱起高压锅,转身冲到窗边,扯着嗓子喊:“张成!炸弹快炸了!赶紧跑!”
张成一听,二话不说冲过来接锅,抱紧就往桥边狂奔。
于枫也不知道还有几秒。
七八秒后,轰!!!
爆炸声震得玻璃嗡嗡响,风浪掀翻了附近几个易拉罐。
尘土散开,他长长吐了口气:“……终于完了。”
“接下来,得把那个畜生揪出来,还王兴德女儿一个公道。”
李诗情耳朵里还在嗡嗡叫,啥也没听清,只能愣愣问:“你说啥?”
……
于枫摇摇头:“等警察来吧。”
几分钟后,张成喘着粗气走过来,耳朵还嗡嗡的,但总算能听见人说话了。
他盯着于枫:“是你报的警?”
于枫点头:“短信是我发的。不过说实话,你这部署,比我想象的还猛。”
张成摆摆手:“你信息太细了,我才敢布那么大一张网。但我真有个问题,”
于枫笑了:“你脑子里怕不是憋了一卡车问题。”
“嗯,”于枫没否认,“确实一大堆。”
“这算审讯吗?”
张成摇头:“不算。先干活,忙完了再聊。”
“行。”
张成瞥了眼李诗情,立马安排:“你俩先回局里。”
这次没进审讯室。警察问了几句,俩人一个说“不知道”,一个说“就是凑巧”,听得全场沉默。
没人敢再问。
谁都知道,这事儿背后肯定有猫腻,但谁也撬不开嘴。
于枫忽然开口:“奖就别给我了,给李诗情吧。她还在上学,缺钱。”
李诗情慌得直摆手:“不行不行!我啥都没干!全是你一个人干的!奖应该是你的!”
于枫一挥手:“我缺那点钱?我钱包厚得能当枕头。你不一样,学费、生活费,哪样不是钱?拿着!别矫情,反正经费白拿不亏。”
张成在旁边听完,整个人呆若木鸡。
“你俩……今天才第一次见?”
于枫点头:“真话。”
张成咧了咧嘴:“我要是信了,我明天就得辞职。”
于枫笑:“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说的,句句属实。”
张成长叹一声,抬头看天:“……这个世界,怕是真要疯了。”
于枫点了点头:“是啊,要是能无限重来,谁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疯起来真能吓死人。”
他其实早就脑洞大开,要是哪次重启,顺手约个美女来个轰轰烈烈的“能量释放”,再来一次循环,是不是又白捡个新副本?
以前看这剧的时候他就这么幻想过。可真轮到自己身上,他反倒老实了。为啥?因为他于枫,骨子里是个不愿添乱的老实人,再怎么炸裂的脑洞,也不敢真动手。
“麻烦你送我们回东大吧,我车停在那儿,我载李诗情去图书馆。”
张成一摊手:“你闲得慌吧?非得坐公交?”
于枫笑了:“不坐这趟,我能救这么多人?”
张成愣了一下,猛地一拍大腿:“对啊!这公交,必须坐!坐出意义来了!”
“呵呵。”
李诗情跟在后头,看着这俩人一边斗嘴一边笑,脑子里却不由自主闪回于枫一把摁住陶映红的那一刻,那眼神,像刀,但刀锋底下,是暖的。
车再停在东海大学门口时,天都快黑透了。于枫下车挺轻松,李诗情却像个刚从噩梦里爬出来的人,站那儿半天没动弹。
才几个小时,怎么感觉像熬过了一辈子?
她望着校园,眼眶有点发热。
于枫拍了拍车门,回头乐了:“头一回坐警车,还挺带劲儿。”
张成摆摆手:“你于总什么车没坐过?我这破车,怕是连你家保姆车的脚垫都配不上。”
李诗情小声插话:“你不是总板着脸吗?居然还会开玩笑?”
张成看了她一眼,语气突然淡了点:“我先是个活人,再是警察。谁没点七情六欲?只不过,”他顿了顿,“我这活儿,不允许我笑。”
说完,他表情一收,正色道:“陶映红和王兴德的事还在查,局里一堆破事,我得回去了。”
于枫摆摆手:“你出手,肯定快。”
“别把我当神,我也有干瞪眼的时候。”
话音没落,张成拉开车门,“啪”地关上,油门一踩,一溜烟就不见了。
于枫望着车尾灯,轻声说:“这种警察,真不多了。”
李诗情眨眨眼:“可我觉着,其他警察也挺好的啊,就是对我……不太客气。”
于枫笑了笑:“你听岔了。我说的好警察,不是‘态度好’,是‘肯拼命、有脑子、不动摇’。”
“哦……哦!!”李诗情恍然大悟。
“走吧,”于枫一抬下巴,“先吃饭,再确认,我们是不是真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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