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废巷后,江小川突然想起与灰袍长老有约,便朝着灰袍长老的静室走去,阿箬默默跟上。到了静室门口,阿箬停下,江小川独自进入,静室门刚关上,他就从袖口抖出半块冷饼,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
“你就不怕他回头把你抓回去?”老刀的声音在脑子里打了个哈欠。
“怕啊。”江小川咽下干饼,抹了把嘴,“所以我先溜了。”
他没走正门,而是顺着回廊边沿蹭到墙角,脚尖一点,整个人像贴墙的壁虎似的滑进了侧道。巡逻弟子的脚步声还在主路上来回,十二步一换岗,节奏稳得跟打拍子似的。
江小川耳朵一动,听风辨位,等第三根柱子后的影子刚挪开,立刻猫腰窜出。
“你这身法,比老鼠钻洞还猥琐。”老刀点评。
“实用就行。”江小川咧嘴,拐过假山,眼前豁然一片竹林。
藏经阁就在林子后头,飞檐翘角,铜铃悬着,风一吹却没响。
“阵法盲区?”老刀哼了声,“竹根乱窜,扰了灵纹,倒是聪明。”
江小川没答话,蹲下身摸了摸地面。玉扳指突然一热,像是被谁隔着皮肉捏了把。他抬头,东侧三块石碑静静立着,刻着《基础剑诀》前三式:起势·云垂,二式·流风,三式·分云破月。
字写得端正,招画得呆板,连个劲风带起的弧线都画得跟算盘珠子排的一样整齐。
江小川伸手比划了一下“流风”,手腕刚抬,脑子里“轰”地炸开一声——
“这叫剑法?”老刀怒了,“我当年拉屎都比这有劲!你拿这玩意儿试我?羞辱我是吧?”
江小川赶紧缩手:“误会,纯属误会。”
他低头盯着石碑底角,那道残缺符文正微微发烫,和袖子里的血玉隐隐共鸣。
“看来不是普通教材。”他眯眼,“碑里藏着东西。”
不等老刀再骂,他突然深吸一口气,右脚前踏半步,左手虚引,右手猛然翻腕——
“分云破月!”
可这一招根本不像宗门教的那样规规矩矩劈出去,而是猛地拧腰旋身,手臂如鞭甩出,竟带着一丝“惊雷十三式”的起手势!
气血逆冲,丹田一震。
【哎哟?】老刀声音顿了顿。
江小川的身体瞬间不受控制,脊背弓起,右臂如电斩落——
“咔!咔!咔!”
三棵碗口粗的柏树齐根而断,切口平滑如镜,树冠砸地时扬起一片尘土,惊得竹林里的麻雀扑棱棱全飞上了天。
江小川僵在原地,手还举着,一脸懵。
“刚才……谁动的手?”
【你。】老刀语气复杂,【但也不全是你。】
江小川低头看掌心,完好无损的皮肤下,电流般的热流正缓缓游走。
“所以……我赢了?”
【你差点把自己劈成两半。】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
五名执法弟子持棍围上,谢无咎走在最前,白衣猎猎,黑鞘剑未出,眼神却像要把人钉死在地上。
“江小川。”他声音冷得能结霜,“毁坏宗门古木,按律当罚跪三日。”
江小川立刻蹲地抱头,肩膀一耸一耸:“不是我!是风!风吹树自己倒的!我刚站这儿背剑诀,吓都吓尿了!”
谢无咎冷笑:“三棵树同时被斩断,切口如镜,你还敢说是风?”
“那……是雷?”江小川抬头,一脸天真,“天上没云啊。”
执法弟子们面面相觑。
谢无咎一步步逼近,手按上剑柄:“别装了。你刚才用的,是某种卸力反打的古武。”
江小川缩了缩脖子,悄悄把手伸进袖子,指尖一弹,灵力渗入地缝。
下一秒,脚下泥土微动,十几只老鼠从砖缝里钻出,悄无声息围成一圈。
谢无咎刚要出手擒人,江小川突然暴起,右脚一蹬地,整个人贴地滑出,如泥鳅钻水,瞬间绕到他背后。
右手一勾一带,黏劲卸力,轻轻巧巧就卸开了谢无咎握剑的手腕。
“哎哟师兄,手滑了?”
话音未落,剑已被夺下,反手架在他颈侧。
全场傻眼。
谢无咎脸色铁青,肌肉绷紧,正要运劲挣脱——
江小川却已松手后跳,手腕一抖,剑尖朝地,稳稳插进石砖缝里。
“还您。”他笑嘻嘻,“补肾的,别谢我。”
转身就跑。
身影一闪,没入竹林深处。
谢无咎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咯咯响,执法弟子想追,被他抬手拦住。
“封锁藏经阁外围。”他咬牙,“所有人,查他刚才站过的地方。”
竹林另一头,江小川靠在树后喘气,玉扳指还在发烫。
“老刀,刚才那招……是不是又醒了点?”
【嗯。】老刀声音低沉,【三百年前,枯骨原决战前夜,我也这么砍过三棵树。】
江小川一愣:“然后呢?”
【然后我被魔尊追了三天三夜,差点把裤子跑丢。】
“……”
他正想吐槽,忽然听见头顶树叶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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