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往前走了一步,脚尖刚触到石门前那道细缝边缘,江小川就冲了上去,一把拽住她手腕往回拖,动作快得像抢糖葫芦的小孩。
“谁说要排队了?”他咧嘴一笑,声音响亮得有点过头,“咱又不是来领救济粮的,讲什么先后?”
谢无咎眉头一皱:“你干什么?她若触发规则,未必是死路。”
“但她要是死了,我这糖葫芦可没人帮我剥签子了。”江小川把阿箬拉到身后,顺手拍了下她脑袋,“傻丫头,门写的你也信?上回菜市场写着‘今日特价’,结果比平时贵三文钱!”
阿箬没说话,只是悄悄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布条——那是从他旧衣上撕下来的,一直系着。
江小川深吸一口气,抬手将玉扳指贴在石门裂缝正中。掌心刚碰上冰冷石面,一股熟悉的灼热感立刻窜上来,像是有人在他骨头里点了根火柴。
“老刀,别装睡。”他在心里喊,“刚才那符文走势,是不是跟楼兰地宫里的‘心门引’一个路子?”
沉默两秒,脑子里响起一声懒洋洋的哼笑:“你小子总算开窍了。不过老子当年画这符,可是边吐血边画完的——你倒好,还有空惦记糖葫芦。”
江小川没理他,闭眼回想楼兰女王消散前烙进脑海的轨迹。右手食指微动,指尖凝聚一丝灵力,缓缓划出一道弯曲弧线——正是“锁魂指”的起手势。
石门上的符文突然轻轻震了一下,像是打了个哆嗦。
“成了!”他眼睛都没睁,“这门认这套动作!”
谢无咎盯着他的手指:“你从哪学的?玄天宗典籍里从没见过这种手法。”
“梦里学的。”江小川睁开眼,眨了眨,“梦见一个穿破袍子的大叔,一边骂我笨一边教我画符,醒来发现枕头都被口水浸透了。”
谢无咎翻了个白眼,但没再追问。
江小川继续催动灵力,锁魂指沿着符文交汇处缓缓游走。每经过一个节点,那些原本静止的纹路就泛起淡淡金光,仿佛被唤醒的血管。
可就在最后一笔即将收尾时,石门猛地一颤,裂缝只张开半尺,便戛然停止。更诡异的是,一股吸力从门内传来,竟顺着玉扳指往他体内抽劲。
“糟!”江小川脸色一白,脚底发软。
谢无咎立刻上前半步:“它在反噬!快撤手!”
“撤个屁!”江小川咬牙撑住,额角青筋跳了跳,“老刀!这时候不帮忙,等我嗝屁了你找谁附体去?”
“啧,急什么。”老刀的声音慢悠悠响起,“你用错了印诀。锁魂是抓别人的魂,现在该用‘归元’把自己的命守住。”
话音落下的瞬间,江小川本能地变指为掌,五指张开,掌心朝内一旋——归元印!
一道金色古纹自他掌心浮现,顺着扳指蔓延至石门。那些符文像是见了主人的狗,哗啦啦全活了过来,在门面上重新排列组合,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阿箬忽然轻声道:“我来帮它认亲。”
她抬起手,指尖渗出一滴血珠,落在玉牌上。那血珠未坠,反而像被什么东西吸住,缓缓渗入裂纹深处。
刹那间,整块玉牌红光暴涨,与石门上的符文共鸣震荡。那些线条由金转赤,如同烧红的铁丝,在空中扭动重组。
“轰——”
巨石门户从中裂开,向两侧缓缓退去,露出一条幽深长廊。通道内壁浮满流动光纹,像是把整片星河搬进了山腹,静静旋转。
三人站在门口,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陈年尘土和某种说不清的香气,像是晒过太阳的旧书。
“哇。”江小川吸了口气,“这装修风格我喜欢,比我家屋顶漏雨的茅草房强多了。”
谢无咎却没动,盯着地面:“门槛上有刻痕,是活阵机关的触发点。别直接踩。”
江小川低头一看,果然有几道浅浅凹槽,排列成古怪图案。他袖子一抖,抖出一根糖葫芦签,随手往前一抛。
签子落地瞬间,前方空气扭曲,一团灰雾腾起,随即“嗤”地化作焦黑粉末洒落。
“哎哟,有毒啊?”他咂舌,“看来以后这玩意儿还能兼职探雷棍。”
阿箬看着他:“你带了几根?”
“八根。”他得意一笑,“够串两串半山楂,顺便把这通道走完。”
谢无咎冷着脸:“别废话。你打头,我断后。阿箬居中,别离墙太近。”
“得令!”江小川一抱拳,转身就要迈步。
“等等。”阿箬突然拉住他衣角。
江小川回头:“咋了?怕我进去不带你?”
她摇头,目光落在他掌心:“你的金纹……还在闪。”
江小川低头一看,掌心那道救世主印记确实忽明忽暗,像是信号不良的灯笼。
“没事。”他咧嘴,“可能是昨晚烤红薯吃多了,消化不良。”
他说完,一脚踏进长廊。
地面微沉,但他早有准备,惊鸿步一滑,身形斜掠三尺,躲过脚下一块突起石砖。那砖弹起半寸,又落下,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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