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位不可一世,将所有臣子都玩弄于手掌心的母皇,没有死在夜珣手上,而是被北狄人的大举侵入活活吓死的。
何其讽刺!
她的母皇留给她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百废待兴的大曜。
母皇犯下的恶事,该由她这个女儿去赎罪,皇室不该一错再错。
于是她主动修复与夜家的关系,又开始重用夜家的旧部,同时与其它势力开始互相制衡。
在发现夜芸这个好苗子后,她力排众议地将她派往北疆,她也没有辜负自己所望,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她自是不会让母皇当年做下的蠢事重新上演的。
......
墨于瑾视线依次从几人身上依次掠过,先不说这件事是不是夜芸挑起来的。
就算是,她也站夜芸这边,谁让她娶了自己的小帝卿,成了涟儿身后的势力。
到底是她有求于人,想要借夜芸的势力护住小儿子,扶她和阿晏的女儿上位。
皇弟这是在意指夜芸功高盖主?
只有昏聩残暴、不得民心的帝王,才会忧心一个臣子的名头盖过自己这个帝王的声音。
他是在说她这个皇姐是那等昏庸无能的帝王?
墨于瑾随手一甩,那茶盏稳稳立于桌案上,连一滴茶水都未泄出。
眼带深究,目光直向那顺康长帝卿嘴里的功高盖主之人,“摄政王为何不说话?难不成是默认了长帝卿这番言论?”
夜芸淡然一笑,“没有陛下发话,臣不敢多言,那陛下这是允了臣自行辩解?”
还不忘拉踩顺康长帝卿的,不是她不为自己辩解,而是她对当今陛下敬重无比,发话前都要先得到陛下首肯。
“说吧,朕倒想听听你能为自己辩出个什么名头来。”墨于瑾瞥她一眼,声音稍有点起伏道。
这臭丫头心眼倒不少,在她面前玩这些个小花招。
谁是谁非,她早就叫人查清了,传她们过来,也是想看看这里到底有哪些个牛鬼蛇神在兴风作浪。
“陛下容秉,夜芸实在不知错在何处,让长帝卿如此污蔑我夜家。”
“夜芸不过是臣子,陛下才是这天下之主!难道长帝卿认为,夜芸依陛下的旨意办事,不过办得好看了些,就是在挑衅皇室的威严?”
“臣当真是冤枉!长帝卿身为皇族帝卿,还是当谨言慎行。”
“若今日之言传了出去,今后还有多少臣子敢安心为陛下效力?”
“为陛下鞍前马后地办好了差事,没落得一个好字便罢,也不图那个虚名,可最后却要落得个功高盖主、藐视皇室的罪名!”
“是非公道,竟都全凭长帝卿嘴巴一张一合,臣不服!”
顺康长帝卿哪晓得她这么敢说,他是在暗指夜家功高盖主,可她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还说得今日要是惩处了她,往日那些朝臣就该与皇姐君臣离心一样,给他扣了这么大一口锅。
御史台那些爱闻风上奏的,不得拿唾沫星子淹死他?
让他做大曜史上最臭名昭着的长帝卿!
“你!本帝卿几时污蔑你夜家了?还牵扯到其她朝臣身上,你居心何在?”
“本帝卿分明与你论的是,你污蔑皇室郡卿,不顾我皇室名声的罪名,你少给本帝卿扯东扯西的!”
“亡母已然战死,夜家对陛下忠心耿耿,一片赤诚之心,岂容长帝卿如此污蔑!”夜芸死咬自己没有藐视皇室。
甚至还将自己那位战死沙场,为国尽忠的母亲给拉了出来,难道这还不能够说明她夜家的忠心?
顺康长帝卿是没提她夜家,可他的意思,不就是如此吗?
说暗话?那她就偏把他的话放在明面上!
“至于长帝卿所说的,臣毁了长荣郡卿的名声,那更是无稽之谈!”
“宴上那般多的宾客,总有人见着事情全貌,分明是长帝卿忧心长荣郡卿的婚事。”
“又说其喜爱英勇的女子,帝都里的女子未挑到合适的,意在向臣打听身边有无合适的女子。”
“臣这才为长帝卿举荐一二,就算是长帝卿觉着这人不合适,那再换一个人选就是了,为何要将我夜家拖下水?”
“还平白累得亡母名誉受损,臣不孝,让亡母的在天之灵都无法安息!”夜芸‘痛彻心扉’地极力谴责顺康长帝卿的行为。
顺康长帝卿将长荣郡卿的名声与皇室名声、帝王威严绑在一起。
那她就将顺康长帝卿的言论,与天下臣子绑在一起,敢说她夜家功高盖主、藐视皇威,那就是在寒天下臣子的心!
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敢不敢接这天下臣子的口诛笔伐,自此‘名垂青史’!
夜芸这番话将顺康长帝卿拿捏得死死的,他敢吗?
那自然是不敢的,他不想被后世的人戳着脊梁骨骂,史官那支笔的威力,也就在于此了。
“可...夜芸也确实言行无状,坏了子霖的名声,皇姐,子霖也是你的侄子,你不能就这样放任他的名声被毁啊!”
眼见不知如何回怼夜芸,顺康长帝卿打起了亲情牌,他就不信了,皇姐会帮一个臣子,让自己皇弟出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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