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内,太子李恒被侍卫押下,乾皇李玄昭胸膛剧烈起伏,看着地上皇后的尸体和杨三的尸体,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心俱疲。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搅乱了他的心神。
丽贵妃泪眼婆娑、声音凄婉道:“陛下!闹成这样,皇后娘娘薨逝,太子被囚,都是因为臣妾……若不是臣妾蒙受圣恩,引来嫉妒,怎会生出这许多事端,酿成如此惨剧!臣妾……臣妾也无颜活于世上了,这就随皇后娘娘去了罢!”
说完,作势要向旁边那根铜柱撞去,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瞟了乾皇一眼。
“爱妃不可!”李玄昭吓得魂飞魄散,哪还顾得上多想,急忙一把将她死死拉住,紧紧搂在怀中,连声安慰,“胡说!此事与你何干?都是那毒妇心生嫉妒,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休要做此傻事,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叫朕如何是好!”
感受着怀中温香软玉的颤抖,更添了对丽贵妃的怜惜。
他挥了挥手,命令道:“来人!将杨三拖出去鞭尸枭首示众,诛九族,将皇后……按礼葬之。”
处理完,他再也无心留恋在这刚刚死了人的长春宫,安抚了丽贵妃几句,便在一众太监侍卫的簇拥下,匆匆离去。
乾皇一走,长春宫内顿时安静下来,丽贵妃来到内室,屏退左右,忽地,内室床边阴影一阵扭曲,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显现出来。
夜珩走到胡杏儿身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发出一声嗤笑。
胡杏儿拍了拍高耸的胸脯,还有一些后怕,低声道:“如何?我演得可还像?”
夜珩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漠:“勉强过关。若非那蠢皇帝已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就凭你这漏洞百出的演技,早被看出破绽。”
胡杏儿撇撇嘴,有些不服,但也不敢反驳,转而问道:“后面我们还有什么计划?是不是趁热打铁,把太子也……”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愚蠢。”夜珩冷声打断,“杨皇后刚死,太子若紧接着出事,是个人都会怀疑到你头上。乾皇再昏聩,也不可能容忍接连损折嫡后和储君。暂时按兵不动,以免引火烧身,徐徐图之。”
他目光锐利的盯着胡杏儿,语气带着警告:“杨皇后一死,这后宫便以你为尊。但你给我牢牢记住,你身上流着的,永远是我沧溟国的血,你的根在何处,莫要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本分和来处。若是生了异心,或是自作主张……后果,你是知道的。”
胡杏儿被他那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慌忙低下头:“杏儿不敢!杏儿一刻也不敢忘!杏儿所有一切都是沧溟国给的,此生必当谨守本分,一切听凭王子吩咐,绝无二心!”
夜珩嗯了一声,转身欲走。
“五王子!”胡杏儿上前一步,声音带上了几分柔媚与期盼,从后面环住夜珩的腰,吐气如兰,“今晚……不留在这儿吗?陛下刚走,不会回来的。”
夜珩脚步一顿,若是以前,他或许会留下。但此刻,他脑海中却浮现出公主李馨宁的身影,举起右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白天那柔软的触感……那种悸动,与眼前胡杏儿这种充满风尘味的诱惑截然不同。
他慢慢放下右手:“不了。时候不早,你也早些歇息。”说完,不再停留,身形一晃,便又消失不见。
胡杏儿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傲人的胸脯,对他的举动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和隐隐的挫败感。“真是个怪人……”她嘟囔了一句,扭着腰肢,转身走向床边。
……
距离张凌云拜入天璇峰,已过去大半年。
青玄门三年一次的弟子大比,依旧在青玄山脉深处一座名为“试剑台”的巨大平台上举行。
这试剑台位于几座陡峭山峰的环抱之中,是一块天然形成的巨大平台,经过人工修葺,足有千丈之广,地面铺着坚硬的青罡石,四周插满了各色旌旗,在山风中猎猎作响,气势恢宏。
清晨,朝阳初升,道道金光刺破云海,将试剑台映照得一片辉煌。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各峰弟子驾驭着飞剑,如同流星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场面蔚为壮观。
张凌云脚踏青钢剑,跟在李远等几位师兄以及柳月身后,大师兄石坚在队伍最后,一起向试剑台飞去。
张凌云学会御剑飞行才不过几日,灵力操控尚显生疏,飞剑在空中划出的轨迹带着几分摇摆。
一行人飞临一处巨大山谷上空。只见谷中弥漫着浓郁的雾气,高大的树木若隐若现。
“小师弟,这里可要小心了!”飞在前方的柳月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下面这‘毒瘴谷’可是咱们青玄门有名的险地,下面的瘴气毒得很,不仅能侵蚀灵力护罩,吸入后更是会损伤神魂根基,可得飞高点。而且,谷底还藏着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高阶妖兽,飞得太低,万一被那大家伙感应到,一口吞了当点心,那可就冤枉死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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