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衣少年邪魅的脸上也掠过一丝诧异,他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疑惑,随即又恢复了漠然的表情,缓缓转回头去。
豪华车队从他们身边缓缓经过,林清月低声道:“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应该是沧溟国使团。”
张凌云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青年的强大气息,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异样触动,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且压下。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继续赶路吧。”
两人再次踏上行程。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在沙地上拉得很长。
……
两个月前
梁国,皇城,紫微宫,金銮殿。
宰相王坚手持玉笏,越众而出,躬身奏道:“陛下,北境沧溟国,近年来厉兵秣马,其心叵测。为防其有异动,臣以为,当加固边防,同时施以羁縻之策,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乾皇李玄昭高坐龙椅,闻言道:“哦?王爱卿有何良策?”
王坚朗声道:“陛下可下一道圣旨,命沧溟国选一位容貌端丽、德才兼备的公主,前来我大梁和亲,以示两国永世修好。同时,为表诚意,需令其遣一名王子同行,入我皇城,名为学习上国文化,实为质子。如此,既可安沧溟之心,亦可钳制其行。”
李玄昭略一思索,觉得此法甚妙,便点了点头:“准奏。此事就交由王爱卿去办。”
圣旨很快便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达到了北方的沧溟国。
沧溟国王宫,梁国使臣宣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盖闻邦交之道,在睦邻以安社稷;和亲之礼,在敦好以固山河。朕承天抚运,统御中夏,念及沧溟国素守藩臣之节,久慕上国之化,今欲永缔盟好,共息干戈,特颁此旨。
朕闻沧溟王室有女,娴淑端丽,娴习礼典,德才兼备,堪为两国通好之桥。现诏命沧溟国择此贵女,备礼来归,与朕缔姻,以固两国秦晋之好,昭示天下以和睦之诚。
另,为使沧溟贵胄亲沐上国文风,习得治世之道,亦为彰显两国无隙之信,朕望遣一王子随行入梁,入国子监研习典章制度。朕必待之以礼,授之以学,他日归国,必能辅弼沧溟,共促两国繁荣。
此乃睦邻安邦之举,实乃共保边境无虞、生民安乐之良策。当速择吉日遣送,切勿迁延。若遵此旨,大梁必以厚礼相赠,此后岁贡减半,通商无阻;若有迟疑或违逆,恐伤两国和气,梁国亦有疆场之备,届时悔之晚矣。
钦此。
沧溟王跪接过梁国国书,梁使回归。他看着梁国措辞强硬、隐含威胁的国书,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众卿,梁国此举,欺人太甚!然其势大,如之奈何?”
殿下一时寂静。
片刻,一位身着黑袍、面容枯槁、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缓步出列,正是出自万流宗,沧溟国师——巫鹫。
“陛下,何必忧心。”巫鹫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梁国只要我沧溟一位‘公主’和一位‘王子’,又未指名道姓。公主嘛,陛下可从民间遴选一绝色女子,认为义女,赐予封号,便是我国公主。至于王子人选,亦是现成,五殿下夜珩,正合适。”
沧溟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夜珩?他毕竟是我王室血脉……”
巫鹫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五殿下心性坚韧,天赋异禀,派他前往梁国,名为质子,实为内应。陛下可许以重诺,待他在梁国站稳脚跟,我等里应外合,徐徐图之,未必不能将这梁国江山,换个姓氏!”
此言一出,沧溟王怦然心动。他眼中精光闪烁,沉吟良久,猛地一拍王座扶手:“好!就依国师之言!”
沧溟王当即下令,在全国范围内广选美女。
……
沧溟国胡家村,有一女,名叫胡杏儿,年方二八。此女自小便生得奇丑,满脸麻痂,更兼患有癫痫之症,时常发作,状若疯魔,村里人皆避之不及,连家人也视若累赘,不甚看顾。
这一日,胡杏儿在河边洗衣时,癫痫再次发作,猛地栽倒在地,身体剧烈抽搐,口眼歪斜,白沫横流,模样甚是骇人。几个同在河边的村妇见状,只是远远避开,指指点点,面露嫌恶,却无人上前相助。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胡杏儿的抽搐渐渐停止。她起身掬水洗脸,水中倒映的是一张眉目如画、琼鼻樱唇的绝美脸庞!更令人惊异的是,她的周身还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奇异幽香。
胡杏儿本身身材就十分窈窕,只是以往被那张丑脸掩盖。此刻容颜骤变,配上那玲珑身段与奇异体香,简直如同换了个人。
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和水中倒映出的陌生绝美容颜,眼中充满了困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光芒。
周围的村妇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几乎以为撞见了鬼魅或狐仙。
消息很快传回了胡家。胡杏儿的哥哥胡大锤,是个游手好闲、嗜赌如命的懒汉,闻讯赶来,看到妹妹变得如此美貌,先是震惊,随即狂喜!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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