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谷主的提议,如同在林晚晴面前展开了一条新的道路,但这条路布满荆棘,需要通过考验才能踏足。她没有退缩的理由。
苏婆婆为她仔细处理了伤势,敷上特制的草药,又熬了固本培元的汤药。在药力和谷中充盈的灵秀之气滋养下,林晚晴的伤势恢复得比预期快了许多,虽然力量尚未完全恢复,但至少行动已无大碍。
三日后,考验正式开始。
第一试:心镜映星
地点在谷中央的“星沉湖”。湖水清澈,深不见底,据说湖底连接着地脉星髓。主持者是苏婆婆。
“孩子,心性乃根本。”苏婆婆慈祥地看着她,指向平静的湖面,“此湖能映照人心杂念。你需潜入湖心,于湖底星髓石上静坐一炷香的时间。期间,无论看到什么,感受到什么,皆需保持心镜澄明,不起波澜。若心神失守,便会被湖水排斥,自动送出。”
这考验的竟是心境的修为!与她在宫中禁足时修炼的“心镜澄明”异曲同工,但环境更为险峻,直接引动心魔。
林晚晴点头,褪去外衫,只着贴身小衣,深吸一口气,跃入冰冷的湖水中。
湖水刺骨,越往下,压力越大,光线越暗。她运转心法,维持着心镜空明,抵御着寒意与水压。终于,她触到了湖底那块温润如玉、散发着微弱星光的星髓石。
盘膝坐下,闭目凝神。
起初,一片寂静黑暗。但很快,种种幻象纷至沓来——宫中尔虞我诈的场景、柳玉茹阴冷的眼神、张院正“昏迷”的面容、皇陵地宫那枯瘦老者猩红的双眸、甚至还有早已模糊的父母的容颜……喜怒哀惧,贪嗔痴怨,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的心神。
她谨守灵台一点清明,如同暴风雨中的礁石,任它幻象万千,我自岿然不动。心镜映照着这一切,却不为所动。
一炷香时间到,她感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托着她上升,破水而出时,神清气爽,心境似乎比之前更加圆融通透。
苏婆婆满意地点点头:“心性坚韧,灵台不昧,第一试,过。”
第二试:破阵寻星
第二试由阿霆主持,地点在谷后的“百阵林”。林中布置了无数简易却玄奥的迷阵、幻阵、困阵。
“智慧与洞察,是生存的关键。”阿霆声音依旧冰冷,指着雾气缭绕的树林,“林中某处,藏有一枚‘伪星核’。给你一个时辰,找出它,带出来。超时,或触动三个以上杀阵,即为失败。”
这考验的是对阵法的理解和临机应变能力。林晚晴虽不精通阵法,但观星阁传承中亦有相关记载,加之她心镜澄明,对能量波动感知敏锐。
她步入林中,雾气弥漫,方向难辨。她并不急于盲目寻找,而是闭上双眼,将心神沉入心镜,同时引动紫辰玉佩,感应着林中不同区域细微的能量差异。
很快,她锁定了几处能量异常点。她小心避开那些散发着危险气息(杀阵)的区域,选择能量相对平和但结构复杂(迷阵、困阵)的路径。凭借心镜的映照和对能量流动的敏锐把握,她如同庖丁解牛,一次次找到阵法的薄弱处或生门,迂回穿行。
在一个由乱石堆叠而成的简单困阵中心,她发现了一枚散发着微弱误导性星光的石子,正是“伪星核”。
用时不到半个时辰,她手持伪星核,走出了百阵林。
阿霆看着她,冷峻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恢复平静:“尚可。第二试,过。”
第三试:星力共鸣
最后一试,由幽谷谷主亲自考核,地点就在他居住的瀑布小院。
院中有一块不起眼的黑色陨铁,名为“试星石”。
“潜力,决定你能走多远。”幽谷谷主的声音透过斗笠传来,“将你全部的力量,包括你得到的传承,注入此石。它能测度你与星辰本源的联系,以及你未来的可能性。”
这是最直接,也最考验根本的一试。林晚晴伤势未愈,力量远未恢复至巅峰。
她没有犹豫,走到试星石前,双手按在冰冷粗糙的石面上。
她闭上眼,引导着体内那丝融合了自身生机、紫辰星力、涅盘气息以及净莲清气的力量,缓缓渡入试星石。
起初,石头毫无反应。就在她感到力竭之际——
“嗡!”
试星石猛地一震,表面骤然亮起!并非单一颜色,而是呈现出白、紫、金、青四色交织的光华!白色纯净(自身玉魄与星枢令气息),紫色尊贵(紫辰玉佩),金色涅盘(凤血凝玉),青色自然(净莲秘匣)!四色光芒虽然不算特别炽盛,却和谐交融,带着一种充满生机与潜力的韵律,持续了足足十息之久,才缓缓黯淡下去。
幽谷谷主静静地看着那四色光华,斗笠下的目光深邃难明。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
“四色交织,潜力……尚可。第三试,过。”
三试皆过!
林晚晴松了口气,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方才几乎耗尽了她刚恢复的力量。
阿霆眼中的怀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认可。苏婆婆则满脸欣慰。
幽谷谷主上前一步,面对着她,也面对着闻讯而来的部分谷中居民,声音清晰地传遍小院:
“即日起,林晚晴为我隐星谷客卿,谷中资源,皆可调用。守护龙脉,对抗‘窥秘者’,隐星谷……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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