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只黄喉貂像吸血鬼一样,死死地咬着狼的脖子,任凭它如何翻滚甩动,就是不松嘴。
狼的惨嚎声,在林子里回荡。
剩下的两只狼见势不妙,也扑了上去。
场面彻底乱了。
黄喉貂悍不畏死,前仆后继。
狼虽然勇猛,可面对这种打法,也是束手无策。
几分钟的工夫。
地上多了四具黄喉貂的尸体。
那五只狼,却个个带伤,鲜血淋漓,有一只的耳朵都被咬掉了一半。
它们怕了,呜咽着退到一边,再也不敢靠近那只小黄羊。
黄喉貂取得了胜利,正准备享用战利品。
可就在这时。
“嗷——”
一声高亢嘹亮的嚎叫,从远处的山林里传来。
紧接着,地面似乎都开始轻微地震动。
一股红色的潮水,从林子里涌了出来。
“我的妈呀……”
李向阳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豺狗子!”
王建军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二十多只豺,通体红棕色,体型比狼小一圈,可那股子凶悍劲儿,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豺群的目标,同样是那只小黄羊。
它们根本没把那群黄喉貂放在眼里,径直就冲了过去。
黄喉貂虽然凶残,但也知道好歹。
面对这群数量和气势都远超自己的豺狗子,它们“吱吱”叫了几声,不甘心地退开了。
豺群冲到黄羊尸体旁,正要下口。
“嗷呜——”
之前退走的那只头狼,带着它剩下所有的手下,从林子的另一侧冲了出来。
足有十二三只。
狼群全员出动!
它们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朝着豺群发起了冲锋。
豺群也不示弱,转身迎战。
两个山林里最顶级的猎杀团队,为了争夺一只小小的黄羊,展开了最原始,最血腥的绞杀。
“疯了!都他娘的疯了!”
李向阳看着眼前这片混乱的战场,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狼和豺,两种截然不同的战斗风格。
狼更注重战术,懂得利用地形和佯攻,寻找对方的破绽,一击毙命。
豺则纯粹是靠着一股子悍不畏死的疯劲儿,它们不讲任何章法,就是扑上去,撕咬,用最野蛮的方式,把敌人撕成碎片。
一只狼刚咬断一只豺的喉咙,自己的肚子就被另一只豺给豁开了。
肠子流了一地。
一只豺刚跳上一只狼的后背,就被旁边的狼一口咬断了脊骨。
场面血腥到了极点。
断肢,残骸,鲜血,染红了整片雪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王建军和李向阳趴在山梁上,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都看傻了。
棕熊,狼,老虎崽子,黄喉貂,豺狗子。
这片山头里,有头有脸的角儿,今天算是全到齐了。
这哪是打猎。
这他娘的是开武林大会呢!
“姐夫……”
李向阳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都变了调。
“咱俩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王建军没说话,他只是把嘴里的烟头狠狠地摁在雪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片血肉模糊的战场。
这样的场景,别说一辈子,就是十辈子,也未必能见着一次。
“这就是他娘的丛林法则。”
王建军趴在雪梁上,低声感慨。
“谁的牙硬,谁就能活。”
李向阳的关注点却不在这儿,他看着那满坑的黄羊,愁眉苦脸。
“姐夫,这……这么多猎物,咱俩的爬犁拉不完吧?”
“拉不完,明天再来一趟。”
王建军说得轻描淡写,眼睛却像鹰一样,死死盯着下方的战局。
混战没有持续太久。
不到二十分钟,枪声,不,是嘶咬声渐渐平息。
洼地里,一片狼藉。
三十多只狼,只剩下四只,个个带伤,头狼的一条后腿都瘸了。
豺狗子更惨,只剩下五只,其中一只的半边脸都被撕烂了。
反倒是那群黄喉貂,仗着身形小巧灵活,还剩下六只。
它们不再打了。
六只黄喉貂合力拖拽着一只小黄羊的尸体,费力地往林子里拖。
剩下的狼和豺狗子,也各自找了只黄羊,大口撕咬起来,抓紧时间补充体力。
微妙的平衡,再次达成。
“走。”
王建军一挥手。
“绕到正顶风口去,把这群杂碎一锅端了。”
两人猫着腰,顺着山梁的另一侧,悄无声息地往下摸。
途中路过一片松林,王建军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指了指头顶一棵歪脖子松树。
李向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睛瞬间瞪圆了。
松树最密集的枝杈里,藏着一只黄黑相间的小东西。
老虎崽子。
就是刚才被狼群逼上树的那只。
它趴在树杈上,一条后腿耷拉着,显然是瘸了,正警惕地望着洼地里的方向。
“妈的,今天真是开眼了。”
李向阳忍不住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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