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日子要是有啥事了,就来找舅。舅虽然不是啥大款,但这三瓜两枣的,还能拿得出来。”
王建军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哪里是三瓜两枣,这是实打实的财力雄厚啊!
看来老舅这些年,在山里是真没少发财。
又坐了一会儿,王建军起身告辞。
刘德元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口,看着他上了爬犁。
“路上慢点!这马不错,就是还得再喂喂膘!”
“知道了舅!回吧!”
王建军挥了挥手,一抖缰绳。
爬犁在夕阳的余晖中,缓缓驶出了刘家屯。
他摸了摸怀里那两个硬邦邦的人参包,心里感慨万千。
这一趟出来,不光是送了礼,更是让他看清了人心。
大姑的软枣子,老姑的眼泪,老舅的人参。
这都是沉甸甸的情义。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亲情,有时候比金子还重。
但同样,他也从老舅那随手送出的百元大礼中,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这大山里,果然遍地是黄金。
只要你有本事,有胆量,这金山银山,就摆在那儿等着你拿。
他王建军既然重生了一回,要是守着这宝山受穷,那才是脑袋让门挤了。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王建军就套好了爬犁。
十只处理干净的黄羊码得整整齐齐,旁边是两只特意留下、个头稍小活蹦乱跳的小羊羔子。
最显眼的,还是那只用油布小心包裹的老虎崽子。
细粮票、布票、工业券,各种票据揣进最里层的口袋,贴身放好。
他一抖缰绳,爬犁在清晨的薄雾中滑出了院子。
路过屯子口那个常出事的拐弯,他心里嘀咕了一句。
「回头得记着买刀纸钱,烧了去去晦气。」
爬犁在雪地上跑得飞快,一个多钟头就到了县城。
县政府大院门口,看门大爷穿着军大衣,正缩着脖子跺脚。
看见王建军赶着爬犁过来,大爷眼睛一瞪,刚要呵斥。
王建军从爬犁上跳下来,脸上挂着笑。
“大爷,我找戚泽斌,戚科长。”
一听是找戚泽斌的,看门大爷的脸色立马缓和下来。
“戚科长交代过了,你直接进去就行。”
大爷主动拉开了大门,眼神不住地往爬犁上的黄羊瞟。
“家伙事儿挺全乎啊,兄弟。”
王建军笑了笑,没多说,赶着爬犁进了院子。
他按着大爷的指点,在苏式小楼下停好车,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最东头,一扇不起眼的木门,连个门牌都没挂。
王建军知道,就是这儿了。
他敲了敲门。
“进。”
屋里传来戚泽斌的声音。
王建军推门进去,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戚泽斌正坐在桌后看报纸,看见王建军,他立马放下报纸站了起来。
“建军兄弟,你可算来了!”
王建军把怀里用油布包着的老虎崽子放到桌上。
“戚哥,让你久等了。”
戚泽斌的目光立刻落在了那油布包上。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绳子,当那张黄黑相间的完整虎皮露出来时,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皮毛油光水滑,没有一丝杂色,尤其是额头那个“王”字,霸气十足。
“好东西!”
戚泽斌伸出手,在那光滑的皮毛上轻轻抚摸,眼神里全是赞叹。
“兄弟,你这手艺,绝了!”
他抬起头,看着王建军,眼神里多了几分热切。
“兄弟,跟你商量个事。”
戚泽斌拉着王建军在沙发上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
“我手上,有张品相顶好的猞猁皮,想出手,但又不想走供销社那边的死价钱。”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
“我想托你个路子,看能不能卖个高价。当然,也不能让你白忙活。”
戚泽斌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不瞒你说,我跟几个朋友想在外面捣鼓点小买卖,可家里老爷子觉得这是投机倒把,一分钱都不给。”
“这启动资金,实在是愁人。”
王建军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他知道,戚泽斌这是在跟他交底,也是在试探。
“戚哥,你这说的是哪里话。”
王建军放下茶杯,看着他,笑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话锋一转。
“正好,我这儿也还有两张皮子,一张猞猁皮,还有一张……土豹子的。”
“噗——”
戚泽斌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热茶,直接喷了出来。
他顾不上擦嘴,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王建军的胳膊,眼睛瞪得滚圆。
“啥玩意儿?!”
他的声音都变了调。
“你说你有啥皮?!”
“土豹子。”
王建军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
“金钱豹。”
“我操!”
戚泽斌爆了句粗口,激动得在屋里来回踱步,两只手不停地搓着。
“金钱豹皮!还是整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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