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上空,阴云如铅块般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往日里肃穆庄严的皇城,此刻却像是一锅煮沸了的开水。
太上皇病危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顷刻间传遍了京师的每一个权贵角落。
西门庆策马狂奔在御道之上,身后紧随着五十名最精锐的“贪狼营”亲卫。
马蹄铁踏碎了青石板上的寂静,那急促的节奏仿佛是为即将到来的杀戮敲响的战鼓。
“爷!前面就是午门了!”
寿儿虽然腿脚不便没跟来,但随行的赵老蔫早已接过了护卫之责。
此刻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风霜,指着前方那座巍峨的城楼大声吼道。
午门外,早已是人头攒动,火把通明。
数十辆挂着各色王府、公侯府徽记的马车将宫门堵得水泄不通。
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王公大臣们,此刻一个个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或是焦急地踱步,或是对着守门的御林军大声呵斥。
“混账东西!瞎了你们的狗眼!本王是忠顺亲王!太上皇病重,本王要进宫侍疾!谁敢拦我?!”
人群最前方,一位身穿蟒袍、面容阴鸷的老者正挥舞着马鞭,指着守门将领的鼻子破口大骂。正是之前因为甄宝玉之事,早已恨西门庆入骨的忠顺亲王。
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位太上皇一系的老臣和勋贵,个个义愤填膺,大有要强闯宫门的架势。
守门的御林军统领早已是满头大汗,既不敢放行,又不敢真对这位亲王动粗,只能苦苦哀求:
“王爷……王爷息怒!陛下有旨,宫禁森严,无诏不得入内……”
“放屁!陛下?本王是陛下的皇叔!太上皇是本王的父皇!”
忠顺亲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焦躁。
他太清楚了,太上皇若是真的驾崩,他们这帮老臣若是不能抢先控制一点局面,或者拿到遗诏,那等到如今那位彻底掌握了太上皇手里的兵权,那就是他们的死期!
“给我冲!我看谁敢动本王一根汗毛!”
忠顺亲王一声令下,身后的王府家将和一众勋贵的护卫们立刻拔刀出鞘,就要硬闯午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隆——!!!”
一阵如雷鸣般的马蹄声从御道尽头滚滚而来,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所有人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只见一队身披玄铁重甲、杀气腾腾的骑兵,如同一道黑色的钢铁洪流,瞬间撕裂了外围的人群,带着不可一世的霸道,直插午门之下!
为首一人,一身绯色麒麟官袍,外罩猩红大氅,胯下乌骓马,手按长刀,面容冷峻如霜。
“吁——!”
西门庆猛地勒住缰绳,乌骓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嘹亮的长嘶,前蹄重重踏在距离忠顺亲王不过三尺的地面上,溅起的尘土直接扑了这位王爷一脸。
“你是何人?!竟敢御前纵马!”忠顺亲王被吓得倒退两步,待看清来人是西门庆时,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贾蓉!好你个乱臣贼子!你想造反吗?!”
西门庆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位气急败坏的亲王,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轻蔑的冷笑。
“造反?”
西门庆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那块象征着九门提督权柄的金牌,在火光下晃了晃,声音不大,却透着股子令人胆寒的寒意:
“本官乃九门提督,奉旨统领京师防务!”
“此时此刻,京城九门已封,宫禁已锁!”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刀,剑锋直指忠顺亲王,厉声喝道:
“陛下有旨!太上皇静养期间,任何人不得擅闯宫门!违令者——”
“杀无赦!”
这三个字一出,他身后那五十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贪狼营”亲卫齐刷刷拔刀出鞘,一股浓烈的血腥杀气瞬间弥漫全场,将那些养尊处优的王府家将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
“你……你敢?!”
忠顺亲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西门庆的手指都在哆嗦,
“我是亲王!我要见太上皇!你有种就杀了我!”
他赌西门庆不敢当众杀亲王。
但他忘了,站在他面前的,早已不是那个讲规矩的贾蓉,而是那个在西北杀人盈野、早已将人命视如草芥的西门大官人!
“你想试试?”
西门庆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红光。
他忽然手腕一翻,手中长刀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忠顺亲王身边那名刚才叫嚣得最凶、正准备带头冲锋的心腹家将,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长剑贯穿了喉咙,死尸栽倒在忠顺亲王的脚边,鲜血溅了王爷那一身蟒袍满襟!
“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
忠顺亲王看着脚下的尸体,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西门庆策马缓步上前,俯身拔出插在那尸体喉咙上的长刀,在尸体的衣服上随意擦了擦血迹,然后将冰冷的剑脊轻轻拍在忠顺亲王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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