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狂风呼啸。
今夜的京城格外肃杀,白日里还是晴空万里,到了夜间却起了妖风,乌云遮月,伸手不见五指。
这种天气,正是杀人放火、偷香窃玉的好时机。
宁国府外书房内,烛火摇曳。
西门庆一身戎装未卸,正手指着桌上的行军舆图,与即将赴任的西北节度使李从戎低声商议。
“叔叔请看,咱们此去西北,若走官道,虽平坦却耗时日久。”
“侄儿打算兵分两路,辎重走官道,我自带亲卫营轻骑突进,走这条小路直插肃州卫!”
李从戎看着地图上那条险峻的路线,眉头微皱,却又赞许地点头:
“此计虽险,却能出其不意。只是这条路多有马匪流寇……”
“马匪?”西门庆冷笑一声,手中朱笔在地图上重重一画,“正好拿来给弟兄们祭旗练手!”
正当两人商议到紧要关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铜锣声,紧接着是守夜更夫惊恐的嘶吼:
“走水了!天香楼走水了!有刺客——!!!”
西门庆手中的朱笔“咔嚓”一声被折断,鲜红的朱砂染红了指尖,宛如鲜血。
他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爆发出令人胆寒的戾气:“天香楼?好大的狗胆!”
……
一炷香之前,天香楼。
甄宝玉带着四个从江南带来的顶尖高手,身穿夜行衣,犹如几只硕大的蝙蝠,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天香楼的屋脊之上。
“这就是那小美人的闺房?”
甄宝玉揭开一片瓦砾,贪婪地嗅着从缝隙中透出的暖香,眼中满是淫邪的亢奋。
“公子,咱们速战速决。”旁边一名满脸横肉的护卫低声道,“毕竟是国公府,还是有些底蕴的。”
“怕什么!”甄宝玉不屑地撇撇嘴,“这会贾蓉那厮还在前院跟一帮糙汉子议事呢。现在后院就是个空壳子!动手!”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管迷烟顺着瓦缝吹入屋内。
片刻后,几人撬开窗棂,如鬼魅般翻入暖阁。
外间的瑞珠和宝珠早已昏睡过去。
甄宝玉搓着手,一脸淫笑地走向那张挂着鲛绡帐的大床。
“美人儿,爷来疼你了……”
他刚要伸手掀开帐幔,一点寒芒却陡然从帐中刺出!
“嗤!”
甄宝玉反应极快,侧身一避,那把锋利的剪刀贴着他的面颊划过,削断了他一缕鬓发。
“何方贼子!敢擅闯宁国府!”
秦可卿披着一件单薄的中衣,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剪刀,缩在床角,那张绝美的脸上虽有惊恐,却更多的是一种决绝的怒意。
她虽是女流,但跟了西门庆这么久,耳濡目染下,早非昔日那个只会哭啼的弱女子。
今夜她心神不宁,睡得极浅,闻到异味便惊醒了过来。
“哟!还是个带刺的玫瑰!”甄宝玉摸了摸脸颊,不怒反笑,
“爷就喜欢这种够劲儿的!你们几个,给我把门守好了,爷要好好调教调教这小娘子!”
然而,就在那几个护卫准备退守门口时,异变突生!
“嗖!嗖!嗖!”
几道弩箭破窗而入,精准地钉在了那几个护卫的脚边。
紧接着,数道黑影破门、破窗而入,手持利刃,瞬间与甄宝玉的手下战作一团。
正是西门庆离京前特意安排在天香楼暗处的“虎卫”!
但这甄宝玉带来的江南高手也非等闲之辈,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手段阴毒,撒石灰、扔飞镖,竟一时之间压制住了人数较少的虎卫暗哨。
“妈的!居然还有埋伏!”
甄宝玉见久攻不下,又担心前院援兵赶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他猛地踢翻了屋内的炭盆,滚烫的炭火瞬间点燃了地毯和纱帐!
“给爷放火!趁乱把人带走!”
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
秦可卿被烟熏得剧烈咳嗽,眼看甄宝玉狞笑着向自己逼近,绝望之下,她举起剪刀便要向自己心口刺去——
哪怕是死,她也不能受此侮辱,丢了夫君的脸面!
“哐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香楼那扇厚重的楠木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踹开,整扇门板如同纸糊一般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一名正欲行凶的江南护卫身上,将其当场砸得吐血昏死!
狂风裹挟着风雪与杀气,轰然灌入火场。
一道巍峨如山的身影,提着一把正在滴血的长刀,宛如从地狱踏火而来的阎罗,一步步走了进来。
西门庆一身戎装,身后的大氅被火光映得通红,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三分邪笑的桃花眼,此刻只剩下了焚天灭地的怒火与冰冷的杀意。
他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手中剪刀抵着心口的秦可卿,心脏猛地一抽,随即化作了滔天的暴戾。
“敢动我的女人……”
西门庆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在熊熊烈火中清晰可闻,
“你们……想好怎么死了吗?!”
“你……你是谁?!”甄宝玉被这股恐怖的气势吓得倒退一步,色厉内荏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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