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传到宁国府时,西门庆正与李从戎在书房推演西北局势。
当听到“王命旗牌”、“先斩后奏”这八个字时,即便是城府深沉如西门庆,也不禁心头狂跳,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他双手接过圣旨,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嘴角勾起一抹狂傲而狰狞的笑意。
“好!好一个先斩后奏!”
送走宣旨太监后,西门庆抚摸着那面绣着金龙的王命旗和那块冷冰冰的令牌,转头看向李从戎,大笑道:
“叔叔,这回咱们爷俩去西北,可不是去受气的。”
“有了这东西,哪怕是那天王老子,只要挡了咱们的路,侄儿也能一刀剁了他!”
李从戎看着意气风发的西门庆,也不由得感叹:
“皇上这是真的急了,也是真的这回将宝押在你身上了。”
“贤侄,此去西北,便是龙归大海,虎入深山了!”
西门庆收起笑容,眼中杀气凛然,喝道:“来人!传令!”
“在!”
赵老蔫一身戎装,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同样一脸兴奋的柳湘莲。
“赵老蔫!”西门庆将那王命旗牌往桌上一拍,
“你即刻去城外庄子上,从那五百‘虎卫’中,给爷精选两百个最不怕死、手底下最硬的弟兄!”
“剩下的,全部打散,混入咱们的辎重队!”
“另外,把你那些昔日在边军的旧部,只要还能提得动刀的,全都给爷招揽过来!”
“告诉他们,跟着爷去西北,有肉吃,有女人睡,更有这辈子都挣不到的功名富贵!”
“得令!”赵老蔫眼珠子都红了,那是嗜血的兴奋,“那帮老兄弟早就憋坏了,就等着大爷这句话呢!咱们这就去磨刀!”
“湘莲兄,”西门庆转向柳湘莲,语气郑重,“这一路上,我的身家性命,就交托给你了。这亲卫营的统领一职,非你莫属。”
柳湘莲抱拳一礼,神色肃穆:“蓉哥儿放心,剑在人在!”
“还有!”
西门庆唤过寿儿吩咐道,
“去把薛大傻子给我叫来!告诉他,爷要打仗了,让他把家里压箱底的银子、粮草、药材,统统给爷送来。”
西门庆说完,转头对着李从戎道:
“还要麻烦叔叔陪着侄子走一趟兵部武库司,选一些上好的弓弩兵器铠甲,统统挑出来!”
“这一仗,你我叔侄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漂亮亮,让这京城里的那帮老棺材瓤子好好看看,什么叫——国之良将!”
当晚,宁国府灯火通明,人喊马嘶。
无数粮草辎重被装上大车,一队队面容冷峻、杀气腾腾的死士在夜色中集结。
西门庆站在高台之上,身披重甲,手按长刀,目光望向遥远的西北方向。
那里,有漫天的风沙,有凶残的蛮夷,更有无数等待他去征服、去掠夺的权力和**。
“西北……”他低声呢喃,眼神如狼,“爷来了!”
京城的二月,春寒料峭。
但因着西北战事的紧迫与即将到来的太上皇寿诞,整座城池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热闹。
一边是兵马调动的肃杀,一边是歌舞升平的铺张。
就在西门庆于宁国府内厉兵秣马、整顿军备之时,崇文门外,一队奢华无比的船队沿着运河缓缓靠岸。
打头的一艘楼船上,锦旗招展,上书一个斗大的“甄”字。
这正是江南第一世家、金陵甄家奉诏进京为太上皇贺寿的队伍。
而被众星捧月般簇拥下船的那位公子哥,便是甄家的“游龙”、同样含玉而生的二公子——甄宝玉。
这甄宝玉生得面如满月,色如春花,乍一看去,竟与荣国府的贾宝玉有着九分相似!
只是细看之下,那眉眼间少了几分贾宝玉的懵懂痴顽,却多了几分常年混迹风月场的轻浮与阴鸷。
他此番进京,暂住在与贾家素有嫌隙的忠顺亲王府上。
忠顺亲王为了拉拢这江南财神爷,自然是极尽奢华之能事,每日里好酒好肉、美婢娈童伺候着。
这日午后,甄宝玉闲来无事,便带着几个从江南带来的豪奴,并在忠顺王府管家的陪同下,去那最繁华的东市闲逛猎艳。
东市街道上,车水马龙。
正行间,前方忽然一阵拥堵。
原来是一辆装饰考究的翠盖珠缨八宝车停在了路边,似乎是车辕出了点小故障,几个家丁正忙着修整。
甄宝玉坐在暖轿中,有些不耐烦地掀开帘子:“什么破车挡了爷的道?去,把人赶开!”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却忽然凝住了。
只见那八宝车的车帘被人轻轻挑起,一位身披白狐皮鹤氅、云鬓高挽的丽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步下了马车,似是要去路边的茶楼暂避风寒。
那一瞬间,仿佛周围的喧嚣都静止了。
那女子身姿丰润窈窕,行走间如弱柳扶风,却又透着一股子成熟妇人独有的风流韵致。
一阵寒风吹过,鹤氅微敞,露出一抹大红色的抹胸和雪腻的肌肤,看得人血脉喷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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