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伯是个老实人,一辈子在工地干活,身体素质非常好,六十岁了还能搬砖扛水泥。
我堂哥堂姐都在城里定居了,劝他别干了,在家享清福。
可大伯闲不住,说在家待着浑身难受,最后在镇上的货运站找了个押车的活,跟着司机跑长途,负责清点货物。
去年秋天,我妈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大伯病了,病得很重,让我回老家去看看他。
我连夜赶回老家,一进大伯家的门,就吓了一跳。
以前壮得像头牛的大伯,躺在床上瘦得脱了形,脸色蜡黄,眼窝深陷,说话都有气无力。
大伯母红着眼圈告诉我,大伯这病查不出原因,去县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医院说啥毛病都没有,可就是浑身没力气,吃不下饭,一天天瘦成了这样。
村里的老人说,大伯是撞了不干净的东西,可大伯不信,说自己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哪来的脏东西。
见我来了,大伯勉强坐起来,让我坐在床边,慢慢跟我讲了出事的经过。
那是一个月前,大伯跟货运站的司机老李跑长途,去邻省送一批建材。
老李五十多岁,开货车的经验丰富,跟大伯搭档了大半年,两人关系不错。
那天装完货,已经是傍晚了。
老李对大伯说:“咱们走夜路吧,晚上车少,开着痛快。”
大伯没多想,就点头同意了。
两人开着货车上了国道,一路上有说有笑,聊村里的事,聊孩子的事,时间过得挺快。
开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老李看了看油表,说:“油不多了,咱们前面找个加油站加点油。”
又开了大概十几分钟,路边出现一个加油站,亮着灯,看着像是在营业。
老李把车停在加油机旁边,按了按喇叭,没人出来。
“这大半夜的,加油员怕是睡着了。”老李说着,就要下车去喊。
大伯拦住他:“我去吧,你看着车。”说着就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加油站不大,只有两个加油机,旁边有个小超市。
大伯走过去,喊了两声“有人吗”,没人应。
他往超市里看了看,隐约看见里面有个人影,坐在柜台后面。
“你好,加油!”大伯又喊了一声。
其中一个人影动了动,慢慢站起来,是个女人,穿着加油站的工作服。
她手里拿着个油枪,走到加油机旁边,问:“加多少?”
“加满。”大伯说。
女人点点头,开始加油。
大伯站在旁边等着,忽然觉得不对劲。
这女人加油的时候,手里的油枪根本没插进油箱,油都洒在了地上,可她像是没看见一样。
而且,她嘴里一直在嘀咕着什么,声音很小,像是在跟人聊天,可她对面根本没人。
大伯心里有点发毛,刚想开口问,女人却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
那笑容很怪,嘴角咧得很大。
“你……你这油都洒地上了。”大伯结结巴巴地说。
女人像是没听见,继续对着空气嘀咕,手里的油枪还在往地上喷油。
地上的油已经积了一大片,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大伯不敢再待,转身就往货车那边跑。
回到车上,老李看他脸色发白,问:“咋了?”
大伯把刚才的事一说,老李的脸也沉了:“不对劲,这加油站邪乎,咱们赶紧走!”说着就要发动车子。
可大伯又觉得,那女人说不定熬夜太累癔症了。
他说:“不行,她把油洒这么多,万一出事咋办?超市里还有一个加油员,我去叫那个!”
不顾老李阻拦,大伯就又下了车。
大伯刚走到超市门口,那女人也跟了过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一百的钞票,递给他:“找你的。”
大伯愣了,他都没付钱呢,哪来的找零?
“我还没给你付钱呢。”大伯说。
女人却坚持把钱塞给他:“拿着吧,不然他该不高兴了。”
说着,她指了指加油机旁边的空地。
大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空地上啥也没有,可他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像是有个人站在那里盯着他。
“你,你说的是谁?”大伯问。
女人不说话了,眼神变得空洞,慢慢转过身,往超市里走。
大伯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超市门口的门头灯亮着,可女人的脚下,没有影子!
而且她走路的时候,脚像是没沾地,飘着往前走的!
大伯的头皮一下子就麻了,他低头一看,那两张钞票竟变成了冥币!
“妈呀!”大伯大喊一声,转身就往货车跑。
他跑到车边,老李已经把车发动好了,赶紧把车门打开。
大伯钻进去,老李一脚油门,货车飞快地驶离了加油站。
车子开了十几分钟,大伯还在浑身发抖。
他把冥币拿给老李看,老李也吓了一跳,赶紧把冥币扔出了窗外。
“这地方邪门,以后再也不能来这儿加油了。”老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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