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宇,那年大学放暑假,爸妈要出差,把我送到了乡下奶奶家。
奶奶家有栋老宅,是清朝传下来的,木头结构,据说有两百多年的历史。
奶奶说,我们祖上是做茶叶生意的,当年家境殷实,才盖了这栋大宅子。
后来家道中落,就只剩这栋老宅留了下来。
城里开发商来过好几次,想把老宅拆了建度假村,给的钱很多,但奶奶都拒绝了。
她常说,这房子是我们的根,不能动。
我小时候常来奶奶家,老宅夏天特别凉快都不用开空调,也没有蚊子。
所以爸妈一提让我去乡下,我立刻答应了。
坐了一天车,傍晚终于到了奶奶家。
奶奶在村口等我,看到我,笑得合不拢嘴。
晚饭吃的是奶奶自己种的青菜和炖土鸡,味道很好。
吃完晚饭,天彻底黑了。
农村的夜晚很静,只有虫叫和狗吠。
奶奶十年前在老宅旁边盖了三间新房,说老宅太大,住着冷清。
但我想住老宅,觉得有意思。
奶奶拗不过我,提前把老宅二楼的房间收拾好,铺了新凉席。
“早点睡,明天带你去摘桃子。”奶奶说完,就回新房了。
我关上门,拿出手机玩游戏。
老宅的木头有股淡淡的香味,穿堂风吹过,很凉快。
不知不觉,墙上的旧挂钟指向了11点半。
我打了个哈欠,关了灯,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我习惯性抬头看了一眼阁楼的方向。
老宅二楼有个小阁楼,就在我房间的天花板上方,用木板隔着,平时没人上去。
就是这一眼,我吓得浑身一僵。
在昏暗的光线下,我看到阁楼里竟然有个黑影。
那黑影像是个人,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以为眼花了,赶紧伸手打开灯。
灯光亮起,阁楼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我松了口气,关掉灯。
可刚躺下,那个黑影又出现了,这次看得更清楚,像是个女人,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
我想再开灯,却发现身体动不了,手脚都不听使唤。
我知道这是鬼压床,心里害怕极了,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黑影。
黑影好像察觉到我在看她,慢慢从阁楼里探出头,一点点往下挪。
她的动作很慢,身上穿着看不清颜色的旧衣服。
我看清了她怀里的东西,像是个小孩,被布包着。
就在这时,那个小孩突然动了一下,从布包里露出一张脸。
那张脸没有五官,只有一个黑洞,像是嘴巴,不停张合着。
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已经躺在村里的诊所里,额头很烫,一直在发烧。
奶奶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
后来我才知道,我高烧不退,连村里的医生都看不好。
爸妈赶了回来,带我去城里的大医院,做了各种检查,都查不出原因。
我的烧一直没退,整个人迷迷糊糊,嘴里总念叨着阁楼的黑影。
奶奶在一旁小声说,肯定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得村里的神婆来看看。
我爸妈本来不信这些,但实在没办法,只能同意。
神婆来了之后,在我房间里念了些奇怪的话,又用艾草熏了熏。
当天晚上,我的高烧竟奇迹般的退了。
神婆拉着奶奶到一边,说老宅的阁楼里有脏东西,怨气重,孩子阳气弱容易被缠上。
要想解决,就得把阁楼拆了,再把阁楼里的旧东西都烧了。
奶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为了我,她愿意拆了老宅的阁楼。
第二天,奶奶就请人来拆阁楼。
阁楼里面有个旧木箱,里面装着几件破衣服,还有一个布娃娃,布娃娃没有五官,只有一个用墨笔画的圆圈。
奶奶按照神婆的话,把这些东西都烧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黑影。
后来,奶奶才说出了老宅的秘密。
二十年前,老宅的阁楼里住过一个女人。
她是奶奶的远房表姐,当年未婚先孕,被家里人赶了出来,奶奶收留了她,让她住阁楼。
没想到,有一天她从阁楼的楼梯上摔了下来,当场就没了气,怀里还抱着刚缝好的布娃娃。
奶奶当时怕传出去不好听,就悄悄把她埋在了老宅的后院,没告诉任何人。
从那以后,奶奶一个人住的时候总是发生怪事,但奶奶为了保住祖宅,一直瞒着。
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它竟然还没走。
后来,开发商又来劝奶奶卖老宅,奶奶还是拒绝了。
现在,老宅又重新装了个阁楼,再也没有出过怪事。
我之后每年暑假还是会去奶奶家,只是再也不敢一个人住二楼的房间了,每次经过阁楼下面,都会忍不住抬头看一眼,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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