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散,山谷里火光还在跳动。**站在高台边缘,目光落在远处密林出口。那匹黑袍骑士的快马越来越近,蹄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没有动,右手握着一面黑旗,左手轻轻搭在旗杆上。风从谷口吹来,带着焦糊味和血腥气。他的眼神没离开过那匹马。
传令兵已经候在一旁,弓弩手悄然后撤,只留下几处残火在原地闪烁。左翼平台上的火堆被悄悄熄灭两处,留下一道缺口,像是防线崩塌后的漏洞。新兵按命令退到三叠坡后方,蹲伏在岩石阴影里,没人说话,也没人抬头。
黑袍骑士冲到谷口,勒马停下,举起手中令旗晃了三下。**看清了旗面——黄巾军的暗记,程远志部标识。他嘴角微动,低声对身边传令兵说:“点灯旗,发信号。”
传令兵立刻爬上侧岭,举起一盏红灯笼,在空中画了个圈,又迅速放下。远处山崖阴影里,徐晃所率的夜战骑兵已全员披甲待命。他们看到信号,立刻收紧缰绳,马蹄裹布,悄无声息地向预定位置移动。
**盯着谷口。他知道程远志就在后面。这个人他早有耳闻,张角手下将领,带兵两千,素来急躁好功。系统资料库里标过一次:可诱歼。
果然,不到半刻钟,谷口外传来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一队黄巾军列阵而出,旗帜凌乱,行进仓促。前锋是步兵,手持长矛,中间夹着少量轻骑,后军押着粮车和鼓架,明显是连夜赶路而来。
程远志骑在一匹灰马上,身穿旧皮甲,头戴黄巾。他抬手示意部队停步,望向前方战场。火光映照下,尸横遍野,浓烟滚滚,狭道内焦黑一片,哀嚎声早已停止,只剩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他皱眉看了一会儿,回头对亲兵说:“波才败了?”
亲兵点头:“看样子主力已被歼灭。”
程远志冷笑一声:“**再强,也经不起连番恶战。他现在肯定兵力耗尽,正是我们夺回阵地的好机会!”
他说完,挥手下令:“全军前进!沿主道推进,抢占高台!若遇抵抗,全力突破!”
黄巾军开始前进。队伍拉得很长,前锋刚过断石岗,中军还在弯道,后军尚未完全出谷。他们走得很快,脚步杂乱,显然没有仔细侦察地形。
**站在高台上,看着敌军一步步踏入预设区域。断石岗以北三百步,是埋伏圈的起点。那里两侧山崖低矮,但足够藏兵。再往前,地势收窄,适合合围。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当程远志的中军完全进入断石岗北侧,**猛然挥下黑旗。
“咚——咚——咚——”
鼓声骤起,震破夜空。两侧山崖火把齐燃,瞬间照亮整个山谷。三十名夜战骑兵从侧岭冲出,直扑黄巾军腰部,切断前后联系。同时,陷阵营残部从暗垒冲出,盾墙推进,封住退路。弓弩手从三叠坡高处现身,箭矢上弦,对准敌阵。
程远志猛地回头,看见骑兵截断后路,脸色一变。他大喊:“停!列阵迎敌!”
可命令还没传完,前方也响起号角。张辽率领的一支轻骑从另一侧包抄而来,堵住前路。盾墙竖起,火箭点燃,整条通道被封锁。
黄巾军顿时大乱。前锋想冲,却被盾墙挡住;中军挤在狭道,无法展开;后军被骑兵冲击,纷纷溃散。有人试图爬坡逃走,刚露头就被箭射中倒下。
程远志拔刀怒吼:“是谁设的局?!”
没人回答他。四周全是火光和甲胄反光。**站在高台之上,手中黑旗垂落,目光冷冷扫视被围困的敌军。
他知道这一仗赢定了。
程远志策马在阵中来回奔跑,试图组织反击。他发现左翼有一段坡道较缓,可能突围。立刻调集五百人往那边集结。
**看穿了他的意图。他抬起手,指向左侧高地。一名弓弩手立刻点燃一支响箭,射向空中。
“咻——”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两侧山崖再次出现人影。第二批伏兵现身,人数不多,但占据制高点,居高临下射箭。第一批箭雨落下,黄巾军成片倒下。
程远志抬头看去,终于明白自己中了全套。这不是临时应变,而是早有预谋的埋伏。**根本没有疲敝,反而把最后的力量全都藏在了这里。
他咬牙切齿,回头看向高台方向。**依旧站着,一动不动,像一座石像。
“你算准我会来。”程远志喃喃道,“你根本不怕援军……你是故意留这条路,等我进来。”
他说完,握紧刀柄,正要下令最后一搏,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原来是后军残部见无路可逃,开始互相推搡,有人丢下武器跪地求饶。几名亲兵上前阻止,反被踩踏在地。
程远志怒吼:“都给我起来!谁敢投降,杀无赦!”
可没人听他的。恐惧已经蔓延开来。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四面皆敌,这根本不是战场,是死地。
**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然后猛然握拳。
这是总攻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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