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跪在帐外,声音穿过营帐的布帘。
“西北方向烟尘未散,距边境二十里,仍无动静。”
**站在桌前,手指轻点地图上黑石沟的位置。他没有抬头,也没有下令出兵。
“三刻一报,继续盯着。”
话音落下,他转身走向内帐。脚步不急,也不停。他知道那片烟尘可能是一支小队游骑,也可能是敌军试探。但这一次,他不再需要立刻回应。
防线已经建好。烽燧台立在高处,信鸽在笼中待命,巡逻队伍按新制轮换,协防骑兵每日交接。百姓修路、搬石、领布帛,官府供饭、发酬劳,一切有条不紊。
他推开议事厅的门。郭嘉和徐庶已在里面等候。
郭嘉坐在左侧,手捧热茶,神情平静。徐庶站在桌边,正看着最新送来的粮册。两人听见脚步声,同时抬头。
“你们都听说了?”**坐下,目光扫过二人。
徐庶合上册子:“烟尘不明,不宜轻动。”
郭嘉笑了笑:“若是虚惊,我们出兵便是自乱阵脚;若是诱敌,更是正中下怀。”
**点头。他在桌前坐下,伸手将边境布防图推到一边。取而代之的,是那张更大的天下舆图。
地图铺开,从幽州向西,并州、冀州一路延伸。再往北,是草原各部的地界。
“我们守住了边。”**说,“可不能只守在这儿。”
徐庶开口:“眼下内政初稳,百姓归心,工匠复产,粮仓已满。若趁此时兴修水利,劝课农桑,三年之内,民力可翻一倍。”
他顿了顿:“根基越牢,越不怕外患。”
郭嘉摇头:“元直所言是根本,但不够快。乱世争雄,拼的不是谁种得多,而是谁能先定人心。”
他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落在并州北部一处:“乌桓内部已有裂痕,丁零与鲜卑互不信任。前日我收到哨探回报,北狄一部使者曾夜访我边军哨所,虽未明言,但意思清楚——愿与我互通消息。”
“他们怕了。”
**听着,没有打断。
郭嘉继续说:“我们打了胜仗,但他们不知道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是追击?是休整?还是转头南下?只要他们不确定,就会想来打探,想拉拢,想自保。”
“这就是机会。”
徐庶皱眉:“外交手段可用,但若无实力建支撑,盟约不过一纸空文。”
“所以我才说内外并举。”郭嘉看向**,“主公手中既有强军,又有良将,如今边境稳固,正是向外伸展之时。”
**站起来,走到舆图前。他的手从幽州划过并州,最后停在冀州方向。
“我们不出兵,不代表不动。”
他转身,语气沉稳:“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谁若妄动,代价极重。”
徐庶低头思索片刻,点头:“我可以拟一份内政条陈,重点在屯田、冶铁、道路修建和工坊扩建。半年内,可再增两万石存粮。”
郭嘉道:“我也准备一份外联方略。先稳住归附部落,再通过细作传递消息,制造猜疑。若有部落愿投,可赐兵器、粮种,但必须交人质,立盟约。”
**听罢,走到案前,提笔写下八个字:**以守为基,伺机而动**。
下面又加四字:**内外并举,蓄力待发**。
他放下笔,对二人说:“这两份策书,明日我要当众宣读。你们今晚回去,各自整理成文。徐元直主理内政,奉孝负责外联与威慑。”
徐庶应声领命。
郭嘉没有立刻离开。他看着那八个字,嘴角微扬。
“主公终于不再只是守一方之地了。”
**没回答。他走到窗边,掀开一角布帘。外面主营灯火通明,巡逻士兵走过营道,信鸽在笼中扑翅,文书兵快步奔向各营。
一切都安静,但都在运转。
他回头问:“你们觉得,下一步最该防什么?”
徐庶说:“内部松懈。胜后易惰,百姓安逸,将士倦战,这才是大患。”
郭嘉说:“是错判形势。我们以为稳了,敌人却可能已经在路上。”
**点头:“所以不能停。工程不停,训练不停,探子不停。”
他看向二人:“明天我会召集诸将,把这战略讲清楚。不是为了打哪一仗,而是为了让所有人明白——这一仗打完了,下一仗,才刚刚开始。”
徐庶起身,抱起册子:“我这就回去写条陈。”
郭嘉也站起,拱手行礼:“属下告退。”
两人走出议事厅,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没有跟出去。他回到桌前,重新展开那张天下舆图。手指慢慢滑过并州与冀州交界处。
那里还没有名字标记。但他知道,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城池立在那里。
他吹灭灯,只留一盏小火。
笔架上还有一支未用的毛笔,笔尖干涸,未曾蘸墨。
他坐了很久。
外面传来一声短促的哨响,是夜间换岗的信号。
接着是马蹄踏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主营门口。
一名文书兵跳下马,手里拿着一份新报。
他快步走向值班营帐,嘴里说着:“北谷关急报!黑石沟发现脚印,新踩的!”
**听见了。
他没有起身,也没有叫人。
只是把手放在那张写着八字方针的纸上,压平了一角卷起的边。
文书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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