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打在脸上,**握着缰绳的手没有松。太阳已经升起很高,前方地平线起伏的荒原上,几缕黑烟从沟壑间升起。他眯眼看了片刻,抬手示意全军减速。
传令兵飞奔而出,将指令传到各部。轻骑放缓脚步,步卒列阵靠拢,典韦和许褚各自带人散开两翼,警戒四周高地。
张辽策马从前方折返,盔甲沾满尘土。他勒住马,在**面前抱拳:“前方干涸河床洼地发现大批溃兵,约百余人,正在生火取暖,马匹散放,无严密防备。”
**点头:“可有突围迹象?”
“尚未组织,像是疲极暂歇。”
**当即下令:“命高顺率陷阵营压进,列盾阵封锁出口;典韦、许褚分据左右高坡,弓弩手上前待命。不许擅自冲杀,先围后降。”
命令传下,队伍迅速调动。高顺领八百陷阵营成纵队推进,脚步整齐,铁甲碰撞声低沉有序。他们抵达洼地边缘后立即布阵,长盾插地,形成半环形包围圈。典韦带着虎卫营占据东侧土坡,许褚则带人控制西侧缺口,弓箭手蹲伏在岩石后方,箭已上弦。
洼地中,鲜卑兵察觉动静,有人跳起呼喊,乱作一团。有人抓起武器想抵抗,也有人慌忙去牵马。
**站在坡顶,命通译上前喊话:“放下兵器者不杀!反抗者当场格杀!”
声音用胡语重复三遍,随风传入洼地。起初无人响应,但很快,一个士兵扔掉了手中的刀。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有人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只有七八人仍持兵刃叫骂,试图集结。
高顺抬手,陷阵营弩机齐发。七支箭射出,那几人当场倒下。余者彻底崩溃,纷纷弃械。
清点开始。士兵逐个搜身,将俘虏押出洼地,按顺序排成三列。重伤者留在原地简单包扎,死者就地掩埋。战马收拢,共计缴获四十一匹,粮袋九只,还有部分皮甲和箭矢。
高顺走到**面前:“共俘一百三十七人,其中三人佩铜牌,应为千夫长级别。”
**看了看那些被单独分开的头目。一人满脸胡须,眼神凶狠,死死盯着汉军士兵。另两人低头不语,似乎心神已乱。
“带回营地。”**说,“分类关押,不得殴打辱骂。”
临时俘虏营设在一片平坦开阔地带,背靠山丘,前有视野。外围用缴获的帐篷围起双层栅栏,外圈为普通俘虏区,内圈以绳索隔开,专门关押头目。水源由后方运来,每五十人配一桶水。干粮按人头发放,每人一块粟饼。
**亲自巡视一圈,见秩序尚稳,便召来一名通晓胡语的士卒:“你去宣布我的话:愿投降者编入劳役队,修路筑城,三月后可返乡;拒降者囚至战后发落,生死不论。”
那人领命而去。不久,断续的胡语声在俘虏群中响起。一些人抬头看向汉军方向,神情犹豫。过了一会儿,十多个俘虏主动走出队列,跪在地上表示归顺。
**点头,命人记录姓名,并安排他们搬运物资。其余人虽未表态,但躁动情绪明显减弱。
那个满脸胡须的头目突然大吼一声,冲向栅栏,被守卫用枪杆狠狠砸中腹部,扑倒在地。许褚闻声赶来,一脚踩住他后颈,低声喝道:“再动,砍了。”
那人挣扎几下,最终不动了。
**没说话,转身走向俘虏区边缘。他脱下铠甲,换上一件素色布袍,走到一名老卒身边蹲下。这人年纪较大,左臂缠着布条,正低头啃着干饼。
**递过去另一块饼,用通译问:“你们从哪里来?”
老卒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慢慢咀嚼。片刻后才开口:“从北面调来……是步度根部下的援军。”
“去狼居胥山?”
“对。命令说七日内必须汇合,否则军法处置。”
“有多少人会去?”
“不知道总数。东面、北面都在召集,听说单于要举反攻。”
**皱眉:“反攻目标是谁?”
老卒摇头:“没说。我们只是小队,接到令旗就走,没人告诉我们全盘计划。”
**沉默片刻,又问:“你们见过轲比能吗?”
“见过一次。他在前线败了,逃回去时很狼狈。有人说他受了伤,也有人说他死了,没人确定。”
**站起身,对身边的高顺说:“把三名头目单独看管,不准他们见面。知情士兵挑二十个可靠的留下,随军前行。”
高顺应声而去。**继续在营中走动,查看饮水分配和伤员安置情况。一名俘虏拉住通译的衣袖,低声说了几句。通译转述:“他说他知道一条近道,能绕过山口直插狼居胥山西侧,愿意带路,只求活命。”
**盯着他看了几秒,说:“记下名字,交给高顺审验后再定。”
他回到主营帐篷,摊开地图。狼居胥山已在百里之内,若加快速度,明日午后即可抵达外围。但主力携带俘虏,行军必然迟缓。
他叫来副将:“组建护送队,三百步卒押送普通俘虏返回后方大营。途中照旧供粮供水,不得虐待。若有逃亡,追回即可,不必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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