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坡上,手里的令旗已经换了一面。红色的布面被收起,新的指令挂了上去。他看着北方地平线,那匹摔倒的马还在原地抽动,没人去管它。风把尘土吹起来,混着烧焦的味道。
他没有等太久。
典韦、许褚、张辽、高顺四人快步走来,甲胄未卸,脸上还带着战后的疲惫。他们站定后,**开口:“敌军已溃,但未灭根。现在不追,等他们喘过气,又要打一场硬仗。”
张辽抱拳:“末将愿为先锋。”
高顺也上前一步:“主力跟进,肃清残敌。”
典韦握紧双戟,声音粗重:“让我冲前面,见一个杀一个。”
许褚没说话,只是点头,手一直按在刀柄上。
**看了他们一眼,下令:“即刻出发。不许敌军喘息,不留重整之机。全军压上,扇形推进。张辽带轻骑探路,高顺率步卒清剿藏匿之敌,典韦、许褚分护两翼,我亲自压阵。”
命令传下,各部迅速行动。
张辽翻身上马,三百轻骑整队出发。马蹄扬起沙尘,沿着北谷口方向疾驰而去。高顺点齐八百陷阵营,列队步行跟进。典韦和许褚各自领兵五百,一左一右展开,形成护卫阵型。**带着中军主力,紧随其后。
太阳升到头顶时,前锋已抵达北谷口。
山隘狭窄,两侧岩石陡峭。十几名鲜卑兵躲在石堆后,手里拿着断刀和破盾,明显是逃散时落下的残部。他们看到汉军旗帜,立刻叫喊起来,有人点燃火把,想堵住路口。
典韦大吼一声,提起双戟就冲了上去。
许褚紧跟在他身后,两人像两头猛兽般撞入敌群。典韦一戟扫倒三人,另一戟劈开一名敌兵的肩膀。许褚拔出腰刀,连砍五人,血溅满身。战斗不到半盏茶时间,残敌全部被杀。
尸体横七竖八倒在隘口,兵器散落一地。
士兵开始打扫战场。一名士卒从一辆烧毁的辎重车底翻出一块羊皮,虽然边缘焦黑,但中间部分还能看清字迹。他立刻上报。
高顺接过羊皮,仔细查看后快步走向**。
“主公,这是密信残片。”他把东西递过去,“上面写着‘单于聚各部于狼居胥山,七日内成军’。”
**接过羊皮,看完后沉默片刻。
他知道鲜卑单于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战虽胜,但对方还有兵力,还有号召力。若让他们在狼居胥山集结成功,很快就能卷土重来。
他抬头看向北方。
那里是一片荒漠与丘陵交界地带,地形复杂,适合藏兵。百里之外就是狼居胥山,历来是鲜卑王庭所在。
“不能等。”他说。
他立刻召集诸将议事。
“今非止追亡,更是断根。”**站在地图前,“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完成集结前打进去。否则,后患无穷。”
他下令将缴获的马匹优先分配给轻骑,提升机动性。后勤队随后跟进,保障粮草供应。原本宽面扫荡的策略改为“三线并进”:张辽带五百精骑直扑狼居胥山方向,负责侦察与袭扰;高顺率主力稳步推进,肃清沿线据点;典韦、许褚各领一部游弋侧翼,防敌反扑或夹击。**亲自坐镇中军,随时调度。
命令下达后,全军加速前进。
行军途中,有士卒发现一辆遗弃的粮车,里面还有半袋粟米和几块干肉。两名士兵偷偷把粮食塞进背包,被巡查的校尉当场抓住。
消息报到**那里。
他立即下令:“凡私取战资者,斩!”
两名士卒被押出队伍,削去军籍,交由后队看管。全军肃然。
紧接着,他又宣布奖赏令:“凡擒敌首、缴令旗、献情报者,记首功,赏金帛田宅。”
军心立刻稳住。
有人开始主动搜寻敌军踪迹,有人报告可疑脚印,还有人发现了被埋在沙下的箭囊。一支斥候小队在山坡背面找到三具尸体,身上穿着鲜卑军官服饰,腰间挂着铜制令牌。高顺派人把令牌送至中军。
**拿在手里看了看。
这是鲜卑千夫长的身份凭证,说明这股溃兵曾有一定建制。他们不是盲目逃跑,而是有组织地撤退。
他更加确定,必须加快速度。
下午时分,张辽派快马回报:前方十里发现敌军营地遗迹,火堆尚温,但无人留守,像是刚刚撤离。营地周围有大量马蹄印,方向指向西北。
**判断,这是步度根残部留下的痕迹。
他们并未彻底崩溃,仍在试图与其他溃兵汇合。
他下令改变行军路线,缩小扇形阵型,集中兵力向西北推进。同时命张辽派出两支斥候队,一支继续追踪步度根,另一支转向东北,搜索通往狼居胥山的小道。
天色渐暗,部队仍未停歇。
士兵们轮流喝水、啃干粮,边走边吃。战马不停换班拉车,运送伤员和物资。没有人叫苦,也没有人掉队。
深夜,大军在一处干涸河床扎营休息两个时辰。
**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那份羊皮密信残片。他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内容无误。这时,高顺走过来,低声说:“俘虏审完了,三个活口,都是普通士兵。他们说,确实有命令要各部前往狼居胥山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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