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在帐外停下,传令兵冲进大营,手中紧握一封急报。他单膝跪地,声音急促:“主公,关羽将军已攻破废弃驿站,敌军八百余众全数被歼,俘虏七百二十三人,三名校尉、一名参军被生擒,现押往前线营地候审。”
**坐在案前,手中毛笔未落,听完后只点头一记。他放下笔,将刚写完的命令收起,转头对亲兵道:“召徐庶,立刻来见我。”
亲兵领命而去。
不到一刻钟,徐庶快步走入帅帐。他衣袍整齐,面色沉稳,抱拳行礼后站定。**抬眼看他:“驿站一战,俘虏不少。其中或有知情者,你去审问,务必挖出实情。”
徐庶问:“可许用刑?”
“不用。”**说,“这些人一路溃逃,早已胆寒。硬逼未必得真话,反而激起死志。你按你的办法来。”
徐庶应下,转身出门。
前线营地设在李家坡南侧,临时围起木栅,分作三区。普通士兵关在东区,双手反绑,低头蹲坐;三名校尉单独拘于中区囚笼;那名参军则被安置在西区小帐内,未加镣铐,但有两名耳目营士卒守门。
徐庶先查登记册,确认每人姓名、籍贯、所属部队。他发现那名参军名叫陈季,原属袁绍幕府文书房,负责传递军令抄本,职位不高,却常出入中军帐。再看其衣着,虽沾尘土,但里衣未破,靴底干净,不似长途奔逃之人。又听守卫报,此人入营后极少说话,但多次抬头望北,似在等什么消息。
徐庶记下细节,先不动他。
他命人打开东区囚笼,放出五十名普通士卒,每人发半块干粮、一碗清水,宣布:“愿归顺者,编入民夫队,可活命;不愿者,三日后再议。”随即安排人带他们去吃饭、歇息。
此举一出,其余俘虏神色动摇。有人低声议论,有人开始后悔不降。
当晚,徐庶提审第一名校尉。
此人姓赵,原为渤海郡都尉,面相粗犷,态度强硬。问话时只答姓名职务,其余一概不说。徐庶不恼,反问他:“你部从白河谷败退,一路向北,为何不回渤海,反而绕道飞狐岭?”
赵校尉沉默。
徐庶又说:“你手下三百人,只剩八十被俘,其余皆死或逃。你若不说,他们白死。你说出来,或许还能保家人一条活路。”
赵校尉眼神一动,但仍闭口不言。
徐庶起身,说:“带下去,关三天,不给饭。”
第二名校尉姓孙,曾在冀州练兵营任职。徐庶见他手指有墨迹,便问:“你会写字?”
孙校尉点头。
“那你写一份供状,写清楚你们这支残部是谁召集、奉谁命令、目标何处。”
孙校尉犹豫片刻,提笔写下:由韩猛召集,受袁谭指派,欲经昌平道返回渤海重整。
徐庶看完,冷笑:“韩猛已在鹿角村被斩,你到现在还说他是主将?”
孙校尉脸色一变。
徐庶继续说:“你不是作战军官,是文吏出身。你在练兵营管过名册,认得各部将领。现在不说实话,等我们查清你过往,罪加一等。”
孙校尉终于开口:“是……是袁绍下令,让我们假作溃兵,混入北方各县,联络豪强,准备里应外合。”
“什么时候动手?”
“等南方兵马一动,就举火为号。”
“南方哪路兵马?”
“段煨、张燕,还有幽州境内几支黑山余部。”
徐庶记下,不再多问,命人将其关押。
第三名校尉最年轻,姓李,原为亲卫营副将。徐庶只问一句:“你为何随这两人同行?你本该守在袁绍身边。”
李校尉慌张摇头:“我……我被派出来送信,路上遇袭,才走散的。”
“送什么信?”
“我不知内容,只知要交给飞狐岭的接头人。”
“接头人是谁?”
“一个叫杜七的商人。”
徐庶眼神一凝。这个名字,耳目营早有记录,是袁绍暗中扶持的商路代理人。
他离开中区,直奔西区小帐。
陈季坐在席上,抬头看他进来,未起身,也未行礼。
徐庶坐下,开门见山:“你是参军,却不在中军帐当值,为何出现在这支残部中?”
陈季不答。
“你身上没伤,鞋底干净,说明你不是一路逃来的。你是被人特意送进去的,带着任务。”
陈季仍沉默。
徐庶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摊在桌上:“这是你昨日写的字条残片,被我们的人在驿站火堆里捡到。上面有‘冀州牧’三个字,还有‘全权’二字开头。你要传什么消息?”
陈季瞳孔微缩。
徐庶压低声音:“袁绍打这一仗,不是为了报仇。他是想借**之手,打出混乱局面,然后向朝廷上表,说北方不稳,需一人总揽四州军政。他要的不是胜,是要名分。”
陈季呼吸变重。
“你若不说,我们也会查出来。但你若说了,我可以保你不死,甚至让你家人平安。”
陈季终于开口:“我说……但你要放我妻儿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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