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的战马在泥地上滑了一下,前蹄跪地。他被掀下马背,摔进一摊血水里。亲卫连忙上前搀扶,发现他的头盔已经歪斜,铠甲上全是刀痕和灰土。
他推开亲卫的手,自己站了起来。中军帐就在眼前,门口倒着几面破旗,旗杆断成两截。帐内一片狼藉,案几翻倒,文书散落一地。副将站在角落,低头不语。几个士兵蹲在门外,抱着兵器发抖。
袁绍一脚踢翻脚边的铜盆。盆子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响。他指着外面大吼:“**!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
没人敢接话。
他走到主位前,一把抓起桌上的虎符,捏得手指发白。他的呼吸很重,胸口起伏。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还有多少人能打?”
副将抬头说:“三万主力折了两万,骑兵只剩三千,粮草也烧了大半。”
“那就再调!”袁绍把虎符拍在桌上,“传令青州、冀州各郡,所有后备军立刻集结。骑兵重建,五日内必须成军。粮草从渤海运,连夜转运。”
副将犹豫道:“主公,将士疲惫,怕一时难以重整。”
“住口!”袁绍打断他,“我袁本初出身四世三公,岂能被一个布衣小贼打得抬不起头?今日之败,是我轻敌,是情报有误!不是他**有多厉害!”
他说完,转身走向地图架。上面挂着一幅北方地形图,白河谷的位置被红笔圈出。他盯着那个地方看了很久,然后下令:“派人去联络段煨和张燕,许他们城池和官职,只要他们肯出兵牵制**。同时加派斥候,盯住鹿角村和飞狐岭,我要知道**每一步动向。”
副将领命退出。
帐内只剩下袁绍一人。他坐在椅子上,手按在剑柄上。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他闭上眼,又猛地睁开。外面传来士兵整理装备的声音,营中开始点火做饭,炊烟升起。
他知道这一仗还没完。
与此同时,北方高地上,风沙吹打着**的脸。他刚放下望远镜,亲兵走过来报告:“主公,袁军帅旗已沉入白河,残部溃逃超过百里,尸体遍布沿途。”
**点点头,问:“有没有发现袁绍本人的踪迹?”
“没有确认,但渡口守军说,最后撤离的是亲卫营,人数不足五百。”
**看着北方的地平线。那里尘土未散,偶尔能看到几股黑烟升起。他转头问身边的传令官:“前方各部现在什么状态?”
“典韦部正在清点缴获物资,许褚带骑兵轮换警戒,张辽和高顺已封锁南岭通道,关羽和徐晃驻守白河渡口,随时待命。”
**沉默片刻,又问:“最近有没有异常动静?”
传令官刚要回答,一名斥候骑马冲上高地。他在**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报!北方驿道发现大规模行军痕迹,尘土飞扬,方向来自渤海。另有细作回报,袁绍已回到主营,正在召集各路将领议事。”
**听完,没有说话。他拿起地图,铺在地上。用手指沿着渤海到白河谷的路线划了一道。然后抬头对传令官说:“立刻通知各部,暂缓休整。让关羽和徐晃加强渡口防御,不得放任何人过河。典韦部留下一千人看守物资,其余人退回十里坡待命。许褚的骑兵分成三队,轮流巡查南北两翼。”
传令官记下命令,准备离开。
**又叫住他:“再传一道令,让耳目营重点盯住鹿角村和飞狐岭,凡是进出的商队、信使,一律登记上报。如有可疑之人,直接扣押。”
传令官领命而去。
**站起身,走向临时搭建的帅帐。帐内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作战图。他坐下后,翻开最新的情报记录。里面提到袁绍曾秘密会见几名地方豪强,对方次日便关闭了粮仓。
他合上册子,低声说:“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夜色渐深,袁绍的营地灯火通明。祭坛设在中军帐前,香炉燃着松木。袁绍身穿完整铠甲,手持长剑,站在坛前。他将一杯酒洒在地上,说:“若不能灭**,夺回失地,我袁本初誓不还辕!”
周围将领肃立,无人敢动。
他走下祭坛,召来几名旧部猛将。每人赏赐金帛,许诺战后封县。他说:“明日开始,每日操练两个时辰,违者重罚。所有军官带头冲锋,退后者斩!”
将领们齐声应诺。
另一边,**在帅帐中与徐庶密谈。徐庶带来一份新的兵力分布图,指出南线仍有空隙。他说:“袁绍若从渤海直扑昌平道,我们反应时间不足。”
**看着地图,说:“那就让他以为我们还在追击残兵。传令关羽和徐晃,明日辰时出发,做出深入敌境的姿态,但实际只推进三十里,探其虚实。同时让陷阵营在十里坡挖壕沟、立拒马,准备第二道防线。”
徐庶点头:“还可以放出消息,说你已返回幽州治所,稳定民心。这样袁绍可能会放松警惕。”
“可以。”**说,“但消息不能太假。就说我在前线设立临时指挥所,暂不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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