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的身影消失在烟尘中,**仍站在高台上。他的左手还扶着剑柄,右手握紧染血的令旗。风把火场的热气吹到脸上,他没有动。
他盯着地图上刚画出的三条追击路线,又抬头望向战场。河滩上的火还在烧,浓烟滚滚。溃兵已经不成队形,有的往林子里钻,有的沿河逃跑。倒下的旗帜被踩进泥里,没人去捡。
**抬起右手,在空中划出三长一短的旗语。亲兵立刻接过信号,打出对应手势。紧接着,第三通鼓声响起。鼓点急促,一声接一声,穿透火场和哭喊声,直传前线。
这是“全军压进,衔尾追杀”的命令。
典韦第一个听见鼓声。他正站在河滩边缘,一脚踹翻一面倒地的袁军大旗。他转身对身后的陷阵营吼了一声:“出发!”然后提起长戟,大步向前走去。
陷阵营紧随其后。他们踏过尸体和断刀,脚步整齐。遇到跪地投降的敌兵,典韦看都不看,直接挥戟斩下头颅。鲜血喷在地上,后面的士兵踩着血往前走。没有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
许褚带着轻骑从东坡绕行。那里有一条小道还没被火烧到。他骑在马上,一手抓缰绳,一手举着火把。马蹄声惊起林中的鸟,那些鸟扑腾着飞向天空。
走到半路,前方出现一片空地。七八辆粮车停在那里,马匹受惊,在原地打转。车上盖着布,但已经有火星落在上面,冒出了黑烟。
许褚跳下马,冲过去掀开车上的布。里面是成袋的粮食和干草。他回头对士兵说:“能搬的搬走,不能搬的烧掉。”然后把火把扔进一辆车里。
火焰立刻窜起来。他翻身上马,带着队伍继续前进。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背影。
张辽骑马登上南岭山脊。他拿出望远镜,扫视西南方向。密林深处,有一股人流正在移动。人数不少,至少有千人。他们试图排成阵型,但走得歪歪扭扭。
张辽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传令兵说:“去告诉高顺,让他带弓营封锁林口,我从侧面穿进去截断他们。”
传令兵点头,立刻策马离开。
不久后,高顺率弓手赶到林口。他们爬上两侧岩壁,拉开弓,箭头对准出口。张辽则带着骑兵绕到林子侧面,找到一条窄路,开始穿行。
林子里的袁军发现不对,加快脚步想冲出去。但刚到出口,箭雨就落了下来。有人中箭倒地,后面的人被挡住,挤成一团。
这时,张辽的骑兵从侧面杀出。马蹄踏在枯叶上发出响声,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第一波冲锋已经撞进了人群。
阵型瞬间崩溃。
北谷隘口处,三百名亲卫营残部列阵而立。一名校尉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长枪。他对着手下喊:“我们为主公断后!死也不退!”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张辽的骑兵已从林中杀出,直扑而来。
校尉举枪迎战。但他刚冲出去几步,就被许褚一锤打中胸口,整个人飞出去撞在一棵树上。他挣扎着想爬起来,许褚已经赶到,一把将他拎起,拖在地上走了十步,然后斩下头颅。
其余士兵见状,纷纷丢下武器逃跑。有人跳进河里,水流太急,立刻被冲走。有人往火场跑,结果被大火吞没,惨叫不断。
典韦带着陷阵营一路推进。他走过的地方,敌兵不是死就是逃。他看到一个百人队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他没有下令攻击,只是冷笑一声:“这就是跟我们作对的下场。”然后挥手,让队伍继续前进。
沿途缴获越来越多。铁甲、兵器、战马、粮车,堆满了道路两侧。**下令设立临时屯点,派一百人看守物资,其余部队继续追击。
太阳渐渐升高。战斗已经持续了几个时辰,士兵们体力消耗很大。有些队伍走得很慢,脚步拖沓。
**知道这种情况必须马上解决。他把令旗插在身边,走下高台。他没有骑马,徒步走向前线。
他一路走,士兵们纷纷让开道路。有人低声喊“主公”,更多人只是看着他走过。他的衣服上有血迹,手上也有血,走路时步伐很稳。
走到河岸交汇处,他看见一辆缴获的袁军轺车停在路边。他走过去,抓住车沿,一跃而上,站到了车顶。
他面向前方,举起手臂,声音清晰:“今天不把敌人追完,明天他们就会回来打我们!只要有一个敌人活着,百姓就不得安宁!听我的命令——追到白河渡口,不见袁旗落水,不准收兵!”
声音传出去很远。
前方的典韦听见了,立刻挥动长戟,大吼一声。许褚拍着胸膛,翻身上马。张辽调转马头,重新整队。高顺站在后方,看了一眼缴获的粮车,然后下令弓营继续前进。
三路大军再次启动。
烟尘滚滚,杀声震野。
**站在车上,看着他们出发。他的左手按在车栏上,右手垂在身侧。那面染血的令旗还插在高台边,风吹得它不停晃动。
追击继续进行。
袁军残部彻底散乱。他们丢下所有东西,只顾逃命。有人把盔甲脱了扔在路上,有人连鞋都不要了。战马跑不动了,就被主人砍死,挡住追兵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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