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里的密报,那块烧焦的布片还摊在案上。他叫来文书官,把布片递过去。
“比对一下质地。”他说,“是不是我们发给幽州用的那种麻布。”
文书官接过布片,仔细看了看边缘,又凑近灯下摸了摸纹路。“回主公,确实是那种粗麻,边角的织法也一样。而且……”他指着残缺的一角,“这里原本有火漆印,现在只剩一半痕迹,但能看出是椭圆形,和刘虞副使用的印模相符。”
**点头。
这说明什么?那名死去的信差,本是要把情报送到自己手中的。可他在半路被截杀,信件被毁,只留下这块烧不净的布片。能动手的人不多,敢在**与刘虞之间动这种手脚的更少。
袁绍的可能性最大。
**立刻提笔写令,命人送往边境主将田豫处。
命令只有三条:凡袁绍使者所经之地,增派双岗巡查;记录其所有言行;士兵不得回应任何挑衅,违者重罚。但若对方越界一步,必须立即上报,不得延误。
他又另写一封书信,遣快马直送蓟城给刘虞。
信中写道:“近日有不明身份之使,假借袁绍名义进入我境,言语挑拨,行为逾矩。恐有人意在离间盟约,请共查此事,以明真相。”
做完这些,他坐在案前等消息。
三天后,前线回报。
袁绍使者出现在卢龙塞外。他带了十几名随从,在塞口设宴,邀请当地游骑首领饮酒。席间拿出兵器分赠,说:“你们守在这里,听谁的命令?**一个外乡人,占着地盘不让,凭什么让你们卖命?”
他还当众扬言:“**不过是个落魄公子,靠运气赢了几仗,哪懂治军治民?他现在靠着刘虞撑腰,迟早会把你们拖进战事。”
这些话很快传到守军耳中。
一名屯长当场按剑起身,要冲出去理论。被同僚死死拉住。事后他向主将请战,说再不出手,士气就散了。
**听完汇报,脸上没有表情。
他走到墙边的地图前,拿起炭笔,在卢龙塞、昌平道、飞狐岭三处画了圈。然后召来耳目营负责人。
“这三个地方,各设三个暗哨点。”他说,“盯住袁绍使者接触的所有人,尤其是收了兵器的边民。记下他们的名字、住址、过往行踪。每日一报,不得中断。”
那人领命而去。
当天夜里,新的消息传来。
昌平道上有商人自称冀州来的货主,高价收购旧军袍和断箭头。协调司已介入调查,发现此人五日前曾在卢龙塞附近露面,正是袁绍使者设宴那天。
**让人把这条记录单独摘出,放在案头最显眼的位置。
第二天上午,田豫亲自送来一份详细记录。
上面写着袁绍使者一行七日内的行程:第一日在卢龙塞设宴赠兵;第二日前往北谷口,与两名地方豪首密谈半个时辰;第三日派人潜入西山口外围,试图绘制地形;第四日又回到昌平,在集市上散布言论,称“**将征重税以供军费”,引发小范围骚动。
**看完,把记录翻过一页。
他在背面写下几个字:**煽动、渗透、试探**。
这不是普通的外交往来。这是有计划的心理战。目的不是立刻开战,而是动摇军心,制造混乱,让**不得不分兵应对内患。
一旦他动手镇压,袁绍就能对外宣称“**暴虐,压制民意”;如果他不动手,边民就会逐渐生疑,军队也会失去信任。
高明的手段。
但**不能乱。
他下令全军整肃纪律,各营主将必须每日点卯,检查士兵状态。凡有情绪波动者,调离一线,安排轮休。同时让徐庶准备一批粮种和农具,以“春耕支援”名义发放给边境村落,稳住民心。
他还让火器组加快新式火雷的生产进度,优先配发给卢龙塞驻军。虽然不用,但要有备无患。
第五天,耳目营送回第一份人员名单。
共有十七人接受了袁绍使者的赠礼,其中九人曾是流民,四人有亲属在公孙度旧部服役。最值得注意的是一个名叫赵五的脚夫,他在卢龙塞住了六天,每天都在不同哨兵面前抱怨“朝廷不管我们,还是自己保命要紧”。
**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很久。
然后他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字:**赵五,查底**。
傍晚时分,亲兵进来通报,说袁绍使者已离开昌平,正朝飞狐岭方向移动。据斥候观察,他们并未加快速度,反而沿途停留,继续联络当地人。
**站在地图前,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他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也知道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但他不能动。现在动手,只会落入圈套。
他必须等。
等到证据确凿,等到对方露出破绽,等到所有人都看清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他转身对亲兵说:“通知田豫,从今天起,所有边境换防改为夜间进行。白天只留必要岗哨,其余人隐蔽待命。若有敌情,以烽火为号,三连燃。”
亲兵应声退下。
**重新坐下,翻开耳目营刚送来的最新记录。
第一页上写着:飞狐岭北麓,发现一处隐蔽营地,周围有新鲜马蹄印,数量约三十匹。营地内残留酒坛碎片,坛身刻有冀州某郡府标记。
他盯着那行字,一句话没说。
只是把炭笔重重一顿,在地图上的飞狐岭位置狠狠画了一个圈。
一支箭矢插在木架上,尾羽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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