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灰烬吹进指挥帐,火盆里的余烬闪了一下。**放下笔,竹简上的字已经干透。他抬头看向帐外,亲兵正抱着一摞战报走来。
“主公。”亲兵单膝跪地,“战场清点完毕。共斩敌八百三十七人,俘虏二百六十一人,重伤不治者四十九。我方阵亡一百零三人,轻重伤三百余人。”
**点头:“尸体统一掩埋,立碑记名。伤兵送医营,按功记档。”
“是。另外,典韦将军押回一名敌将,说是公孙度的侄子,现在监营关着。”
“暂不审问。加派两人看守,不得让他死了。”
亲兵退下后,**起身走到地图前。西山口的地形图上插着几面小旗,红的是敌军动向,黑的是己方布防。他盯着东北方向看了很久,转身抓起披风。
“备马。”
半个时辰后,三队斥候从不同路线出发。每人带两名换乘马,限三日内回报公孙度残部行踪。**站在营门目送他们离去,直到最后一骑消失在山路拐角。
天刚亮,城中各街巷贴出安民告示。百姓围在布告前读着:“逆贼公孙度率众犯境,昨夜已被击溃。主将败逃,余党尽散。边境已定,诸民勿忧。”下面盖着**的印信。
粥棚在辰时开锅。八处村落轮流派人领粮,每户两碗米粥、半张饼。有老人拄着拐来看,见官兵真发粮,回去一说,闭门多日的人家也陆续开门。
中午时分,乡老们被请到城中听宣。亲兵抬出缴获的旗帜和铠甲,当众展示。那面倒下的帅旗被展开铺在地上,上面“公孙”二字清晰可见。有人认得这是辽东军的制式,当场跪下磕头。
消息传得很快。当天下午,邻近两个小豪族派子弟送来牛羊,表示愿意归附。**收下礼单,回赠每人一把新制精刀,命人登记入册。
傍晚,徐庶派人送来边境布防图。**在厅中摊开图纸,发现原有哨所之间空隙太大。他用朱笔圈出五处高地,下令立即修建烽火台,每台驻兵二十,昼夜轮值。一旦发现敌情,立刻燃烟报警。
“石墙修在谷口最窄处。”他指着图纸对传令兵说,“征调三千民夫,十日内完工。材料就地取石,木料从北林伐。高顺旧部暂领驻军五百,田豫接管东部防线总调度。”
命令传下去后,工役次日一早就开工。石头从山上撬下,滚落下来堆成堆。民夫两人一组拉车运料,监工拿着花名册点人。**亲自去了一趟工地,看石料厚度是否达标,又查了伙食供应情况。
第三天夜里,第一队斥候回来。
“报告主公,公孙度残部沿东北小道奔逃,中途遭山民袭击,两名亲卫被杀。现仅剩十余骑,已过辽水,进入辽东腹地。”
“可确认是他本人?”
“亲眼所见。披发弃甲,坐骑瘸腿,身边只剩几个随从。”
“继续盯七日。若无异动,撤回。”
另一队带回更详细的情报:公孙度主营被毁,粮草全失,辽东内部已有将领不满。短期内无力再组织大规模进攻。
军议在第四天上午召开。几名将领主张追击,认为应趁胜攻入辽东,彻底铲除后患。
“此战我军大胜,士气正旺。”一名校尉说,“不如一鼓作气,打到他老巢去!”
“远征不可行。”**开口,“今岁初定,士卒疲敝,粮草未丰。且辽东路远,补给困难。若久攻不下,反受其害。”
厅内安静下来。
“胜而不骄,守而能固,才是长久之道。”他说,“即日起,前线部队轮换回营休整。新俘精壮择优编入辅兵,其余遣散归农。春耕要紧,耽误不得。”
命令传下,各部依令行事。陷阵营撤回主营,士兵卸甲休息。步卒分批轮训,每日操练两个时辰。火器组继续改良引信,试爆新的火雷。
第五天,**接到报告:西山口新设的烽火台建成,第一缕烟升起。他登上城墙查看,视线所及之处,五座台子分布在山脊线上,彼此呼应。
石墙工程进度过半。民夫日夜赶工,夜间点起火把照明。监工记录每日完成量,上报至主帐。**批阅文书到深夜,发现陈五带领的匠师团队主动申请参与修墙,用陨铁工具凿石效率提升三成。
第七天清晨,最后一队斥候返回。确认公孙度已退回郡城,闭门不出。其部将争权,内部不稳。周边小势力开始观望,有人暗中联络**辖地。
百姓的生活完全恢复。村中孩童重新上山砍柴,商队恢复通行。路上有人议论:“张使君这一仗打得干净,连个逃兵都没留下。”“听说连公孙度都丢盔弃甲跑了。”“咱们这儿总算安稳了。”
**没有放松。他在主城军政厅连续召见各级官吏,重申巡逻制度。要求每三日上报一次边境情况,发现异常立刻飞报。
火器组的新火雷通过测试。威力比之前更大,引爆时间更准。**下令批量生产,优先装备边境驻军。
第十天,田豫派人送来东部防线布防方案。新增两处暗哨,调整巡山路线。**批准执行,并调拨一批新刀配发给守军。
这天晚上,他坐在灯下翻看各地报来的归附名单。名字越来越多,有些是读书人,有些是退役老兵。他一个个看过,圈出可用之人,交由徐庶安排职位。
第二天一早,亲兵进来禀报:“刘虞使者已在城外,请求面见主公。”
**正在批阅边防图纸。他停下笔,抬头问:“带了多少人?”
“三人,一辆马车,持节杖。”
“让他们进城,在偏厅等候。”
亲兵退出后,**继续低头看图。朱笔停在一处关隘上。他想了想,在旁边写下一行小字:增弓手三十,备火箭五百。
门外传来脚步声。徐庶的副手走进来,双手呈上一份简报:“辽东近日调动频繁,疑有使者往来幽州。”
**接过简报,快速看完。他把纸放在灯焰上烧掉,灰烬落入铜盆。
“告诉刘虞的使者,我稍后就到。”
他站起身,整理衣袍。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桌上的地图。东北方向的线条被反复描黑,像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
他伸手拿起靠在墙边的长剑,抽出半寸检查刃口。剑身干净,没有缺口。
迈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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