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辕门,许褚大步走进主营,手里攥着一张皱了的纸。他走到案前,把纸摊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标记。
“巡逻路线画好了。”他说,“四组人,每组六人,按东西南北分片走,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岗。”
**低头看图,手指沿着西林口划过,停在一处空白。“这里加个哨岗。”他拿起朱笔点了一下,“夜里视线不好,单靠人走不够。”
许褚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抬眼:“典韦呢?”
“刚带人去了北谷。”许褚说,“他说今晚要亲自查夜,不让任何人替。”
**没再说话,只在图上盖了个印,递还给他。许褚收起图纸转身出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营道上。
天色渐暗,北谷屯粮点静得只剩风刮草堆的声音。典韦带着两名亲兵绕到粮仓后侧,火把照出一排排草垛的影子。他停下脚,抬手示意身后两人别动。
草堆最边上那一捆,稻草微微塌了一角。
他慢慢靠近,耳朵贴地听了一会儿。里面有轻微的摩擦声,像有人在挪动身子。
“出来!”他低喝一声,提戟上前。
草堆猛地炸开,三个人滚了出来,手里都拿着短刀。其中一人刚举起刀,典韦一戟横扫,直接打飞武器,接着一脚踹中胸口,那人倒地咳血。
另两人转身就跑,典韦怒吼:“一个都别放走!”
他追出几步,忽然听见东面传来哨声——三短一长,是许褚定的紧急信号。
与此同时,东坡火器工坊外,许褚正带队巡查。他走到围墙拐角,发现墙根有几道新鲜的鞋印,朝内延伸。他立刻挥手,亲兵散开包抄。
两个黑影翻过矮墙,怀里抱着布包,直奔原料库。许褚从暗处冲出,一跃跳上柴堆,大喝:“站住!”
那人回头一看,吓得手一抖,布包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碰撞声。许褚飞身扑下,一脚踩住布包,另一脚踹中对方膝盖。第二人举刀砍来,被亲兵拦下,两人缠斗几回合就被按倒在地。
许褚蹲下打开布包,里面是火折子和油布,显然是想纵火。
“绑了。”他下令,“先关进临时监棚。”
他抬头望向北谷方向,远处火光闪动,喊杀声隐约传来。他知道,那边也动手了。
典韦押着三个俘虏回到空地时,许褚已经带着人赶到。两人在粮仓前碰头,谁也没说话,只是互相点了点头。
“一共二十人。”许褚说,“抓了十七个,三个逃进林子,追丢了。”
“这边五个。”典韦指了指地上的人,“藏在草堆里,想等我们走远再动手。”
许褚冷笑:“目标明确,粮仓、工坊、原料库,一个没漏。”
典韦看向**派来的传令兵:“主公知道了吗?”
“刚报过去。”传令兵说,“主公说马上过来。”
不到半盏茶工夫,**带着两名文书和一名医官赶到。他先走到原料库前,查看布包里的东西,又去粮仓检查草堆,最后站在俘虏面前一个个看过去。
这些人衣衫还算整齐,手上没有长期劳作的老茧,腰间绑着统一的黑绳。
“不是流民。”**说,“是有人组织的。”
他转向典韦:“你当时怎么发现的?”
“草堆形状不对。”典韦说,“风吹的方向,草应该往南倒,那捆却往北塌。我趴下听,里面有喘气声。”
**点头,又问许褚:“你怎么察觉的?”
“鞋印。”许褚说,“四个人的脚印进来,只有两个人出去。我知道还有人藏着。”
**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做得对。”
他下令:“关押待审,不许用刑。饭照常给,伤的治,但不准放风,不准串供。”
文书立刻记下命令。**又说:“把今天的事写进《安民录》,明日贴在辕门外。”
典韦犹豫了一下:“主公……我们守住了地方,可这些人是从哪来的?会不会还有下一拨?”
**盯着地面:“现在没人敢明着打我们,就用这种办法搅乱人心。他们以为只要让我们忙起来,百姓就会觉得这里不安全,自然不敢来开荒。”
许褚握紧拳头:“那就让他们看看,谁敢动这片地,就得留下命。”
**摇头:“不止是吓住他们。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只要在这块地上干活,就有典韦许褚这样的人守着。不是靠运气活,是靠规矩活。”
他看向两人:“从明天起,巡逻不变,但加一条——每队巡查必须留一人原地值守,直到下一队接岗。哨岗之间用铜铃连通,一处响,全线动。”
典韦开口:“我今晚还想巡。”
“可以。”**说,“但不是一个人去。带文书,记下每个点的情况,回来报我。”
许褚也说:“我建议在四个角落设暗哨,轮值,不固定时间。”
**看着他:“这个主意好。你去拟个章程,明早交给我。”
两人齐声应下。
**最后看了一眼粮仓和工坊,转身往主营走。路上,他问随行文书:“今天北谷翻土的农夫,来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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