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中的低语像无数条毒蛇,缠绕着每个动摇的世界意识。熵主的巨脸再次浮现,线条扭曲出更逼真的悲悯:“他说我是强盗?可苏绝带来的‘秩序’,与你们自身的规则真能兼容吗?佐助的忍者体系若侵入清宫,岂非要颠覆皇权?哈利的魔法若传入大梁,岂非要乱了纲常?”
这番话像滴入滚油的水,瞬间激起新的混乱。清宫世界的意识明显瑟缩了一下,太和殿的金顶闪过一道不安的红光——它确实在害怕,害怕忍者的力量会撕碎“君臣礼制”,害怕魔法会动摇“天子权威”。
旁边一个武侠世界的气泡剧烈晃动起来,那里的武林盟主举着长剑,对着虚空怒喝,显然在担心魏无羡的鬼道会打破“正邪之辩”的平衡。
“看到了吗?”熵主的声音带着得意,“你们的‘秩序’本就各不相同,强行凑在一起,只会互相倾轧,最终还是要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不如让我来‘统一’,归于混沌,反倒清净!”
小燕子气得发抖,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她确实觉得佐助的“忍术”很奇怪,也看不懂哈利挥挥魔杖就能变出火焰,这些“不同”让她心里也泛起一丝不确定。
紫薇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急,听太后怎么说。”
甄嬛缓步走到林殊身边,鬓边的凤钗泛着温润的光。她没有看熵主,反而对着那几个摇摆最厉害的世界气泡屈膝,行了个标准的宫礼——既不卑微,也不傲慢,恰到好处的尊重。
“诸位世界意识,”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像春日细雨落在躁动的湖面,“臣妾在后宫待了三十年,见过太多挑拨离间的手段。熵主这番话,像极了那些想争宠的嫔妃——先挑唆你与姐妹生隙,再趁虚而入独占恩宠。”
她抬手指向清宫世界的金顶:“就说这个世界吧,皇上有后宫佳丽三千,难道因为她们出身不同、性情各异,就要把她们都赶出宫去?恰恰相反,正因有不同的声音,才能查漏补缺,让朝纲更稳。”
这番话让清宫世界的红光明显柔和下来。太和殿的琉璃瓦上,灰雾的侵蚀速度放缓了些。
甄嬛又转向那个武侠世界的气泡:“江湖有正邪,正如后宫有宠妃与弃妃。可所谓的‘正’,未必纯善;所谓的‘邪’,未必全恶。魏公子的鬼道,若用在护佑苍生,便是正道;那些名门正派的武功,若用来为非作歹,便是邪途——关键不在‘术’,而在‘心’。”
武侠世界的气泡停止了晃动,武林盟主的长剑缓缓放下,眼神里的警惕淡了几分。
“至于熵主说的‘兼容’问题,”甄嬛微微一笑,凤钗的光芒在灰雾中划出柔和的弧线,“臣妾刚入宫时,也怕与皇后、华妃处不来。可后来发现,只要守住‘不害人、不违心’的底线,不同的性子反而能互补——皇后严谨,便掌六宫规矩;华妃热烈,便替皇上分担忧愁;臣妾心思细,便为皇上解些烦忧。”
她看向所有世界气泡,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们今日聚在此地,不是要把各自的规则强加给对方,而是像后宫姐妹般,各尽所长,共御外敌。佐助公子的锐,可破熵主的坚;哈利先生的智,可防熵主的诡;魏公子的奇,可扰熵主的势;林先生的谋,可定我们的阵;而苏先生,便是我们的‘皇上’,守住这最后的底线。”
这番话像一把温柔却坚韧的梳子,将混乱的人心梳理得服服帖帖。清宫世界的地砖传来温和的暖意,龙纹雕刻重新焕发光泽;那个中世纪魔法世界的意识不再退缩,巫师们举着魔杖,露出了支援的姿态;连乱葬岗的世界气泡都泛起了柔和的绿光,与魏无羡的陈情笛产生了共鸣。
熵主的巨脸剧烈扭曲,线条崩裂出无数缺口。它没想到,一个来自宫斗世界的女子,竟能用最寻常的道理,破了它精心编织的蛊惑之网。
“一群蠢货!”熵主的声音充满了愤怒,灰雾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威压,“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就一起化为混沌吧!”
巨大的灰爪从雾中探出,这一次,目标不再是某个人,而是所有世界气泡的核心。苏绝的银白流光瞬间暴涨,与佐助的查克拉、哈利的红光、魏无羡的笛音、林殊的兵符之力、甄嬛的凤钗之光交织在一起,在混沌的虚空中,筑起了一道由不同秩序之力共同组成的屏障。
初战的裂痕已被暂时弥合,而真正的决战,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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