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维来的监护人 第144章 临别前的叮嘱

暮春的雨淅淅沥沥下着，打湿了沈府庭院里的芭蕉叶，也打湿了檐下悬挂的风铃。苏绝坐在窗边的梨花木桌前，看着檐外的雨帘，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桌案上放着两个物件，一本线装册子和一枚温润的白玉佩，玉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触手生凉。

眉庄和甄嬛并肩站在桌前，两人都换了素净的衣裙，眉宇间少了初见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沉静。她们知道，苏绝今日叫她们来，定是有重要的事。

“还有三个月，你们入宫的选秀大典就要开始了。”苏绝终于开口，声音被雨声衬得格外清晰，“从你们护住嫁妆、反击华妃那天起，守序天道的能量就越来越稳，这意味着……我的使命快要完成了。”

眉庄心头一紧：“先生要走？”

“不是走，是归位。”苏绝拿起那本线装册子，封面题着“理家辨毒手札”六个字，字迹苍劲有力，“这是我和你们这两年的心得合辑，前半卷讲的是如何理事——小到库房盘点，大到人情往来，都记在里面了；后半卷是辨毒，从花草到饮食，常见的毒物与解法，标注得清清楚楚。”

她将手札递给眉庄：“你性子沉稳，理家理事是强项，这本手札该由你收着，遇事翻一翻，比旁人提醒管用。”

眉庄双手接过，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里，有苏绝的字迹，也有她和甄嬛讨论时添的注解——原来那些看似闲聊的午后，苏绝早已默默记下了她们的困惑。她眼眶微热，低头道：“多谢先生。”

苏绝又拿起那枚护心玉，玉质通透，云纹间隐有流光：“这枚玉叫‘护心’，不是寻常饰物。”她将玉佩放在甄嬛掌心，看着玉上的光纹在甄嬛触碰时微微亮起，“若遇致命危险，捏碎它，能挡一次杀招，哪怕是宫廷里最阴毒的暗器或毒药，都能化解。”

甄嬛握紧玉佩，冰凉的玉质贴着掌心，却让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先生……”

“别忙着谢。”苏绝打断她，目光落在两人脸上，语气郑重，“我知道你们家族都盼着你们入宫，可我必须说清楚——入宫是选项，不是必须。”

雨声渐大，敲得窗棂噼啪作响。苏绝站起身，走到檐下，望着雨中摇曳的芭蕉：“宫里是个大牢笼，进去了，要学的就不只是理家辨毒。你们要学的是藏锋，是忍，是在千疮百孔里守住自己——可最难的，是别丢了今日的自己。”

眉庄想起初见时自己连账册都理不清的窘迫，再看手中的手札，忽然懂了：“先生是说，无论选不选入宫，都不能忘了我们能靠自己站稳脚跟，对吗？”

“正是。”苏绝回头，眼中带着赞许，“若选了入宫，记住，你们不是谁的附庸，不是家族博弈的棋子。你们能护住嫁妆，能反击构陷，这份本事，宫里用得上——但别为了争宠，把这份清醒丢了。”

甄嬛摩挲着护心玉，轻声问：“那……若是不选呢？”

“那就去做你们想做的事。”苏绝笑了，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却丝毫不减气度，“眉庄你不是想学医吗？城外的慈安堂缺个主事；甄嬛你爱记账，甄家的当铺正缺个能掌事的——路从来不止一条。”

两人沉默了片刻，雨帘中，眉庄忽然抬头：“我选入宫。但我不会变成她们那样，我会带着手札，守住自己的底线。”

甄嬛跟着点头：“我也去。护心玉我会好好收着，不到万不得已不用——我想试试，不用它，能不能在宫里走下去。”

苏绝看着她们眼中的坚定，与初见时那两个需要她提点的小姑娘判若两人，终于松了口气：“好。记住，三年后我来见你们，要看到两个还认得自己的沈眉庄和甄甄嬛。”

她转身走进雨里，身影渐渐融入迷蒙的雨雾，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手札最后一页，有我留的地址——撑不下去了，就来找我。”

眉庄翻开手札最后一页，果然看到一行小字：江南水乡，竹影庵。

甄嬛握紧护心玉，玉上的云纹仿佛活了过来，在掌心流转着微光。雨声中，两人并肩站在檐下，手里握着苏绝留下的物件，心里揣着那句“别丢了今日的自己”，忽然觉得，无论前路是宫墙还是江湖，她们都能走得踏实。

雨停时，眉庄将手札放进贴身的锦囊，甄嬛把护心玉系在颈间。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两人身上，像给她们镀上了一层金边——那是属于她们自己的光芒，无关家族，无关旁人，只属于沈眉庄和甄甄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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