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是被丫鬟扶着冲进眉庄府的,眼眶红肿得像核桃,刚进门就扑在梨花木椅上哭出声,手里攥着块撕碎的帕子:“眉庄姐姐……她们太欺负人了!我那庶妹,竟趁我去赴宴,把母亲留给我的嫁妆箱子全撬开了!”
眉庄刚从账房回来,见她哭得浑身发抖,连忙让丫鬟端来热茶,拍着她的背安抚:“别急,慢慢说。你庶妹叫什么?敢动你母亲的嫁妆,胆子不小。”
“就是那个柳姨娘生的二丫头,浣碧!”甄嬛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母亲临终前特意嘱咐,那些箱子里有她的陪嫁田契和首饰,还有留给我做嫁妆的玉如意……现在全被她翻得乱七八糟,少了好几支金步摇,连母亲绣的那床鸳鸯被面都被她扯破了!”
眉庄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眉头微蹙:“你父亲知道吗?”
“我去找父亲,可柳姨娘在旁边哭哭啼啼,说浣碧只是‘好奇看看’,父亲竟让我‘让着妹妹’!”甄嬛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委屈,“那是母亲的心血啊!怎么能让给她?”
眉庄沉默片刻,忽然想起苏绝曾说的“抓错处”——对付这种仗着长辈纵容的人,硬碰硬只会落得“不慈”的名声,得找个让对方无法辩驳的错处。她起身走到甄嬛身边,低声问:“你母亲的嫁妆箱子,放在哪里?”
“在西厢房的储物间,旁边就是父亲的书房!”
“储物间和书房相通?”眉庄眼睛一亮,“你再想想,浣碧翻箱子时,有没有碰过书房里的东西?”
甄嬛愣了愣,仔细回忆着:“我回去时,看到书房的门虚掩着,桌上的文书散落一地……当时只顾着生气,没在意……”
“这就对了。”眉庄扶着她站起来,语气笃定,“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你父亲,只说浣碧私闯储物间时,不仅动了嫁妆,还闯进书房弄乱了父亲的要紧文书——你父亲最看重他那些官场往来的信函,这比‘抢嫁妆’严重十倍。”
两人赶到甄府时,柳姨娘正拉着浣碧在正厅撒娇,见甄嬛回来,立刻摆出长辈的架子:“姐姐回来了?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不过是看了看你的箱子,你何必小题大做?”
浣碧躲在柳姨娘身后,脸上带着得意,故意晃了晃手腕上一只金镯子——正是甄嬛丢失的那只。
甄嬛气得发抖,刚要说话,被眉庄悄悄拉了一把。眉庄转向甄老爷,屈膝行礼,语气平静:“甄伯父,方才嬛儿说,西厢房储物间旁边的书房乱了套,您平日锁着的那些往来文书,都散在地上?”
甄老爷一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那些文书里有他和同僚的密函,若是被人动了,可不是小事。他猛地看向浣碧:“你进书房了?”
柳姨娘还想打圆场:“小孩子家不懂事,许是路过时不小心碰倒了……”
“父亲!”甄嬛立刻接话,声音带着哭腔却条理清晰,“我亲眼看见书房桌上的《漕运密档》被翻得乱七八糟,那可是您说过‘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浣碧若只是翻我的嫁妆,我认了,可动您的文书……”
“反了!”甄老爷猛地一拍桌子,瞪着浣碧,“我早说过,书房和储物间不准擅闯,你竟敢不听?!”
浣碧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摆手:“我没有!我只是……只是从窗边路过……”
“路过能把密档翻出来?”眉庄适时补充,“方才我和嬛儿去西厢房看过,储物间的锁是被撬开的,书房的门闩都被撞断了,这可不是‘路过’能做到的。”
这话一出,甄老爷的脸色彻底黑了。他最忌讳下人碰他的公务文书,尤其是涉及漕运的密档,若是泄露出去,轻则丢官,重则掉脑袋。柳姨娘的脸色也变了,再也不敢替浣碧辩解。
“来人!”甄老爷怒吼,“把浣碧拖下去,禁足在柴房,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柳姨娘教子无方,罚抄《女诫》一百遍!”
柳姨娘尖叫着求情,却被甄老爷一脚踹开:“再护着她,连你一起罚!”
随后,甄老爷亲自带着人去西厢房,看着被翻乱的嫁妆,又看到书房里散落的密档,气得浑身发抖,当场让人把浣碧从嫁妆箱里搜出的首饰全拿了回来,连被扯破的被面都让人送去修补。
甄嬛抱着失而复得的玉如意,眼眶还有些红,却紧紧攥着眉庄的手:“姐姐,谢谢你……”
眉庄回握住她的手,低声道:“记住,对付这种人,要抓她最不该碰的错处——比起‘抢嫁妆’,你父亲更在乎他的官运,这才是能让他真正动怒的地方。”
夕阳透过窗棂,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甄嬛看着失而复得的嫁妆,突然明白苏绝说的“藏锋”不是懦弱——用智慧避开锋芒,反而能更稳地守住想要守护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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