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佬落我家 第39章 专家上门打假

茶楼会面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林凡的生活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不断。王猛那边暂时没有新的消息，想必是在找人验证那“养元丹”的效果。林凡乐得清静，每日修炼《上清静心咒》，打理三位圣人的起居，偶尔研究一下老君随手写下的一些关于草药君臣佐使、阴阳调和的皮毛道理，感觉日子充实而充满希望。银行卡里因为上次通天“指点”而获得的丰厚盈利，让他暂时无需为经济发愁，采购的食材和用品档次也悄然提升了不少，虽然在三圣眼中依旧“浊气深重”，但至少是林凡能力范围内所能提供的最好条件。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女娲娘娘那些蕴含造化道韵的随手之作，如同黑暗中熠熠生辉的明珠，其散发的独特“光芒”，并非只有周文渊那样的艺术鉴赏家才能感知，也引起了一些……秉持着不同理念之人的注意。

这天下午，天色有些阴沉，乌云低压，仿佛酝酿着一场夏日的雷雨。林凡刚将晾晒的衣物收回，正准备尝试按照老君提点的一个简单“安神”方子，去药店配些普通药材回来自己琢磨，一阵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喧闹声，却从楼下隐隐传来。

起初是几声尖锐的汽车喇叭声，似乎不止一辆车停在了这老旧小区本就不宽的通道上。接着是嘈杂的人声，以及……摄像设备架设的响动？

林凡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向下望去。

只见楼下不知何时来了两辆采访车，车身上印着“江城焦点”、“真相探秘”等字样的话筒标志。七八个人簇拥在那里，其中几个扛着摄像机，打光灯已经亮起，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手持话筒、妆容精致的女记者围在中央。他们旁边，还站着几个穿着物业制服的人，正陪着笑脸，指指点点的方向，赫然就是林凡所在的这个单元！

“各位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位于江城老城区的一个普通居民小区内。”女记者对着镜头，语速飞快，表情严肃，“近日，我们《真相探秘》栏目组接到多位市民反映，以及一些业内专家的质疑，称该小区某住户家中，流传出一些号称具有‘安神醒脑’、‘净化环境’，甚至能‘启迪智慧’的所谓‘灵性艺术品’！这些物品售价高昂，动辄数千上万，引发了广泛关注和争议。今天，我们特别邀请到了我市着名心理学家、反伪科学斗士，孙正谊教授！孙教授将带领我们，一同揭开这些‘灵性艺术品’背后的真相！”

那白大褂的孙正谊教授，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洞悉一切的自信笑容，对着镜头说道：“科学的精神在于怀疑与实证。任何未经严格科学验证，就宣称具有超自然效果的行为，我们都要持审慎和批判的态度。所谓的‘灵性艺术品’，很大程度上是利用了人们的心理暗示效应，以及对于未知事物的神秘主义想象，是一种新型的、包装精美的迷信和商业骗局！今天，我们就要用科学的利剑，戳破这个泡沫！”

楼下围观的小区居民越来越多，议论纷纷。有好奇的，有不屑的，也有曾经听说过或者甚至私下羡慕过林凡家“搞到好东西”的邻居，此刻眼神复杂。

林凡看着这一幕，脑子“嗡”的一声。专家上门打假？！还带了电视台记者？！这阵仗，可比王猛那种黑道威胁要麻烦得多！黑道还能用利益或者武力周旋，这种打着“科学”和“公众知情权”旗号的舆论攻势，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惹来无尽的麻烦，彻底打破他努力维持的平静生活！

他瞬间明白过来，这肯定是周文渊那边追查女娲娘娘泥塑和画作来源时，动静太大，引起了这些“打假斗士”的注意。或者，干脆就是某些利益受损（比如觉得周文渊抢了风头）或者纯粹想蹭热度的所谓专家，主动跳了出来。

“糟了……”林凡脸色有些发白，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屋内。

通天依旧盘坐，但对楼下的喧哗似乎有所察觉，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周身气息更冷了一分，仿佛随时可能降下雷霆之怒。对他而言，这些聒噪的凡人，如同夏日的蝉鸣，令人心烦。

女娲也停下了手中的笔，她看着窗外，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淡淡的怜悯。她并不太理解何为“打假”，但她能感受到楼下那些人话语中的质疑、攻击性以及一种名为“偏执”的情绪。她轻轻摇头，低声道：“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彼等困于自身认知之囚笼，亦是可怜。”

太上老君最为淡定，他甚至饶有兴致地走到窗边，和林凡一起向下望了望，捋须笑道：“有意思。此界之人，于未知之物，非是敬畏探究，而是急于否定批判，倒也是一种独特的‘道’。”

林凡可没老君那么好的心态，他急道：“前辈，现在怎么办？他们看样子马上就要上来了！这要是被曝光出去，我们……”他想到被无数摄像头对准，被全网质疑嘲讽，被有关部门更加重点关照的场景，就不寒而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通天淡漠的声音传来，“若彼辈敢破门而入，扰吾清静，便让他们知晓，何为‘不可直视之神’。”话语中的寒意，让林凡毫不怀疑，这位爷真的可能用眼神让下面那群人当场表演集体昏迷甚至精神错乱。

“师兄，稍安勿躁。”女娲温声劝阻，“此非洪荒，杀戮与恐吓并非解决之道。彼等既以求知（ albeit 扭曲的）之名而来，或可以‘理’服之。”

“女娲娘娘说得对！”林凡连忙附和，他可不想明天社会新闻头条是“专家记者组团精神病发作，疑似遭遇不明力场攻击”。“我们不能动手，得想办法把他们‘说’走，或者……让他们自己知难而退。”

可是，怎么“说”？跟一群笃信科学主义、带着预设立场来“打假”的专家记者讲洪荒大道、造化玄妙？那无异于对牛弹琴，甚至会被当成疯子加重嫌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物业人员略带尴尬的喊声：“林凡？林凡在家吗？开开门，有点事情找你了解一下。”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林凡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看了一眼三位圣人，通天重新闭目，但神识显然关注着门外；女娲坐回桌前，姿态依旧优雅从容，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一场风波，而是一场闹剧；老君则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个茶杯，自顾自地斟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有这三位兜底，林凡心里踏实了不少。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门后，调整好表情，打开了房门。

门一开，瞬间，刺眼的打光灯就照了过来，摄像机镜头死死对准了他。那个女记者几乎把话筒戳到了林凡脸上，语速极快地问道：“请问你就是林凡先生吗？我们是《真相探秘》栏目的！关于你家中出售所谓‘灵性艺术品’的事情，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你是否承认这是一种利用公众心理的营销骗局？”

连珠炮似的问题，带着强烈的诱导性和攻击性。

孙正谊教授也走上前，双手抱胸，用那种审视实验品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林凡，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弧度：“林凡先生是吧？很年轻嘛。听说你这里有些不得了的东西？能安神净气，甚至启迪智慧？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们进去，用科学的仪器检测一下，看看这些‘神物’到底蕴含着什么惊人的‘能量’？”

他特意在“神物”和“能量”上加了重音，充满了揶揄和不屑。

他们身后，物业经理赔着笑，低声道：“小林啊，就是配合一下专家工作，澄清一下误会，对大家都好……”

林凡看着眼前这阵仗，心中怒火暗生，但脸上却挤出一丝困惑和无辜的表情：“各位……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什么灵性艺术品？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个普通租客，平时上班打工，哪懂这些？”

他决定先装傻，试探对方的底牌和掌握的信息。

“装糊涂？”女记者显然有备而来，从助理手中拿过一张打印出来的、有些模糊的照片，赫然是之前流入旧货市场、被周文渊得到的那只女娲捏制的粘土小兔子的影像！“这个！还有类似风格的泥塑、画作！经过我们多方调查，源头都指向你这个住所！有人亲眼看到你处理过类似的东西！你还敢说不知道？”

孙正谊也冷笑道：“林凡先生，科学面前，狡辩是没有用的。我们带来了最新的环境能量检测仪、物质成分分析仪！只要你让我们进去检测一下，真相自然大白！如果这些东西真的像传说中那么神奇，难道你不敢接受科学的检验吗？”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直接将了林凡一军。不让他们检测，就是心里有鬼；让他们检测，万一仪器真的测出点超常规的数据（这是必然的），更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林凡心念电转，知道完全拒绝是不可能的了，那样只会显得更加可疑。他必须在可控的范围内，让他们“检测”，并且引导出一个对自己有利，或者至少能混淆视听的结果。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犹豫和一丝被冤枉的愤懑，侧身让开了门：“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这里没有什么艺术品！就是一些普通的个人物品！你们要检查就检查吧，但是请你们不要弄坏我的东西！检查完了，如果没问题，请你们立刻离开，并且公开澄清！”

他这番表现，倒像是一个被无故骚扰的普通年轻人。

女记者和孙正谊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们显然认为林凡是在虚张声势，一旦检测，必然原形毕露。

“放心，我们只进行无损检测！”孙正谊一挥手，他身后的助手立刻提着几个银白色的箱子挤了进来。物业经理也跟了进来，摄像师想要跟进，却被林凡拦住了。

“私人住所，未经允许，不能拍摄！”林凡态度坚决。开玩笑，里面坐着三位圣人，虽然普通人看不出异常，但那气质容貌，被拍出去也是天大的麻烦。

女记者还想争辩，孙正谊摆了摆手，自信地道：“不拍就不拍！科学数据会说明一切！小王，小李，开始检测！重点检测空气离子浓度、异常电磁波动、以及任何可能存在的、未知的能量辐射！”

两名助手立刻熟练地打开仪器箱，取出各种探头，开始在房间里扫描起来。刺耳的仪器嗡鸣声响起，指示灯不断闪烁。

林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那些仪器，又偷偷瞄向三位圣人。

通天依旧闭目盘坐，对那些在他身边晃动的探头视若无睹，仿佛它们只是几只烦人的苍蝇。女娲则微微蹙眉，似乎对仪器发出的噪音感到不适，但她并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太上老君最是有趣，他端着茶杯，好奇地打量着那些闪烁着红绿光芒的仪器，仿佛在看什么新奇的玩具。

检测助手首先将探头对准了房间各个角落，尤其是窗台方向——那里摆放着“息壤”塑像和几只粘土小兽。

“孙教授！有发现！”一个助手突然惊呼，指着手中一台类似盖格计数器的仪器屏幕，“这个区域的……呃，我们称之为‘环境和谐度指数’异常的高！远超正常水平！而且，空气中负氧离子浓度也达到了森林级别的标准！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在这个密闭的都市房间里！”

另一名助手也喊道：“教授！电磁波谱扫描正常，未发现异常辐射。但是……物质成分分析仪对窗台上那几个泥塑的初步扫描显示，其材质就是普通儿童粘土，但其内部结构……呈现出一种极其罕见的、高度有序的……‘伪晶态’？而且，似乎有一种我们无法解析的、稳定的信息场附着其上！”

孙正谊脸上的自信笑容僵住了，他快步走过去，亲自查看仪器屏幕。看着那远超常识的数据，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不可能！肯定是仪器干扰或者误差！”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这与他预设的“骗局”完全不符！“再测！校准仪器！重点分析那些泥塑！”

他抢过一个探头，亲自对准了窗台上那只最栩栩如生、眼神灵动的粘土小鹿。

就在探头即将触碰到小鹿的瞬间，一直安静的女娲，轻轻抬了抬眼。

没有光芒，没有声音。

但那只粘土小鹿的眼中，仿佛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灵光。

与此同时，孙正谊手中的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数据疯狂乱跳，然后“啪”的一声，黑屏了！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从仪器内部传来。

“怎么回事？！”孙正谊吓了一跳，差点把探头扔出去。

“教授！仪器……好像过载烧毁了！”助手惊慌地检查着。

“这……”孙正谊看着手中冒烟的探头，又看了看窗台上那只依旧安静可爱的小鹿泥塑，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这巧合也太诡异了！

他不信邪，又指向墙上挂着的一幅女娲早期画的、蕴含宁静道韵的《幽兰图》（林凡觉得好看，简单装裱了一下挂了起来）：“检测那幅画！”

另一名助手赶紧将探头对准那幅画。这一次，仪器没有烧毁，但屏幕上的数据再次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画作周围的“环境和谐度指数”同样高得离谱，而且分析仪显示，那普通的墨迹和宣纸上，竟然检测到了一种极其复杂、仿佛蕴含了某种数学规律般的“能量”纹路，类似于……最高级别的加密信息？！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孙正谊喃喃自语，他的科学世界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这已经完全不能用“心理暗示”或者“巧合”来解释了！

女记者也看出了不对劲，她凑到孙正谊身边，低声问道：“孙教授，这……情况好像有点超出预期？这些数据……”

孙正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猛地转头，看向一直站在旁边，脸上带着几分“看好戏”表情的林凡（林凡此刻确实有点想笑），厉声问道：“林凡！你到底对这些东西做了什么手脚？！你使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技术？！”

林凡双手一摊，表情更加无辜，甚至还带着点委屈：“孙教授，您这话说的我就不明白了。我就是个普通打工的，能有什么技术？这些数据……会不会是你们的仪器……嗯，比较敏感，或者今天天气不好，受潮了？”他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孙正谊被噎得说不出话。仪器受损，数据异常，却又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这让他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境地。继续坚持是骗局？证据不足，反而显得自己像个不懂装懂的小丑。承认这些东西确实有非凡之处？那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他“反伪科学斗士”的名头还要不要了？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喝茶看戏的太上老君，忽然慢悠悠地开口了，他看向孙正谊，语气平和，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

“这位……大夫？汝手中之器，虽巧，然仅能窥物之表象，难测其神。犹如盲人扪象，各执一端，终不得全貌。此间之物，无非泥塑纸墨，然塑者有心，画者含情，心神所寄，自然气韵不同。汝等执着于‘器测’，而忽略了‘心感’，岂非舍本逐末？”

老君这番话，用的是最朴素的语言，却直指核心。他点出这些仪器只能检测物质层面，无法感知其中蕴含的“心神”与“道韵”，而后者，才是女娲作品神奇的根源。

孙正谊听得一愣。这番话看似有道理，但又完全不符合科学逻辑！心神寄予？气韵不同？这简直是唯心主义！是玄学！

“荒谬！你这是诡辩！”孙正谊有些气急败坏，“科学只承认可重复、可验证的事实！你这些虚无缥缈的说法，根本无法证明！”

老君呵呵一笑，也不争辩，只是指了指窗外阴沉的天色，又指了指孙正谊手中那台烧毁的仪器，意味深长地说道：“天欲雨，而蚁先知。非蚁能测天，乃其感天之变也。汝之器，连‘蚁’之感应尚且不如，又如何能测度造化之玄奇？”

这话如同一声惊雷，在孙正谊脑海中炸响！是啊，仪器测不出来，甚至反而烧毁了，这不正说明了存在某种现有科技无法理解的力量吗？自己一直固守的“科学”边界，是否本身就是一种局限？

他看着眼前这位仙风道骨、言辞玄妙的老者，又看了看窗台上那些看似普通却让他仪器失灵的数据异常的泥塑，再联想到之前关于这些东西“安神净气”的传闻……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念头不可抑制地浮现——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科学无法解释的领域？难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才是真正的……坐井观天？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渗出了冷汗，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赖以成名、赖以立足的科学信仰，在这一刻，仿佛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女记者也看出了孙正谊的状态不对，今天的“打假”行动眼看就要变成“自爆”现场，她赶紧打圆场：“那个……孙教授，可能今天仪器确实不太稳定，数据有些误差。我们先回去，重新校准设备，下次再来……”

她一边说，一边示意摄像师（虽然没开机）和助手赶紧收拾东西撤离。

孙正谊失魂落魄，被助手搀扶着，几乎是逃离了林凡的出租屋。来时气势汹汹，去时狼狈不堪。

物业经理也讪讪地跟了出去，连连对林凡道歉。

房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林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湿了。他看向太上老君，由衷地赞叹道：“老君前辈，您真是太厉害了！几句话就把那个专家说得怀疑人生了！”

老君淡然一笑：“非是吾言利，而是其心本有隙。执着于所知，便是最大之障。破其执，其念自溃。”

女娲也轻轻叹息：“求知本是善念，然若固步自封，以己度天，便是入了魔障。望此人经此一事，能有所悟。”

通天则冷哼一声：“蝼蚁之辈，浪费时辰。”对他来说，这种言语上的交锋，远不如一剑来得痛快。

林凡却知道，老君这番“以理服人”，效果远比通天出手要好得多。至少，短期内，这些所谓的“打假专家”应该不敢再来骚扰了。而且，经过这么一闹，官方那边恐怕也会重新评估他们的情况——毕竟，连最先进的仪器都测不出所以然，反而受损，这本身就极具研究价值。

然而，林凡还是低估了信息传播的速度，以及舆论的复杂性。

当天晚上，尽管《真相探秘》栏目没有播出今天的采访内容（显然被压下了），但一些零星的、语焉不详的消息，还是通过当时在场的物业人员、围观邻居的口耳相传，以及某些“消息灵通人士”的渠道，在网络上小范围地发酵起来。

【惊爆！江城某小区惊现‘灵异艺术品’，专家带队检测仪器当场冒烟！】

【反伪科学斗士孙正谊教授遭遇滑铁卢，疑似被神秘气场震慑！】

【是真正的高维能量，还是新型骗局？起底‘泥塑门’事件背后的神秘租客！】

各种吸引眼球的标题开始在一些论坛、社交媒体群组中出现。虽然缺乏确凿证据和官方报道，但“仪器冒烟”、“专家失魂”这些关键词，足以激发起网民巨大的好奇心和想象力。

一时间，林凡所在的这个老旧小区，以及他“林凡”这个名字，以一种他绝不希望的方式，在某个特定的圈子里，引发了更大的关注和讨论。声名远扬带来的，不仅仅是觊觎和麻烦，还有更多隐藏在暗处、心思各异的窥探目光。

林凡看着手机上开始跳出的相关推送，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声名远扬”的烦恼，看来是越来越大了。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场由女娲娘娘泥塑引发的风波，才刚刚拉开序幕。王猛在验证了“养元丹”的部分效果后，其背后更深沉的黑暗，正悄然将目光投向了这座看似普通的居民楼。而官方特殊部门负责人陈静的办公桌上，关于今天下午“打假”行动的详细报告，以及那些异常到令人匪夷所思的检测数据，正静静地躺着，等待着她的审阅和决断。

风雨欲来，这间小小的出租屋，已然成了风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