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佬落我家 第38章 声名远扬的烦恼

晨光熹微，透过窗帘的缝隙，为布满尘埃的空气划出几道朦胧的光轨。林凡从深度修炼中被生物钟唤醒，缓缓睁开双眼。昨夜经历电话威胁的些许紧张，已在《上清静心咒》的运转下消散大半，灵台一片清明，甚至感觉神魂比昨日又凝实了一丝。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道韵（源自女娲的塑像和画作）让他心旷神怡。

他起身，开始例行忙碌。轻手轻脚地准备早餐——熬了软糯的小米粥，煎了金黄的鸡蛋，又拌了几个清爽的小菜。食物的香气与房间内宁静祥和的气息交融，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通天依旧在墙角盘坐，仿佛亘古未动的神像，只有周身那愈发内敛却隐隐透出的锋芒，显示着他并非在沉睡，而是在与这片天地的规则进行着无声而持久的对抗。女娲则已坐在窗边，对着宣纸若有所思，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勾勒着玄妙的轨迹，似乎在推演某种新的造化之理。太上老君最为悠闲，捧着一杯林凡新泡的、热气腾腾的清茶，眯着眼，小口啜饮，仿佛一位真正享受退休生活的邻家老翁，唯有眼底偶尔闪过的、洞悉世事的睿智光芒，揭示着他的不凡。

看着这三位形态各异，却同样超然物外的“室友”，林凡心中那份因黑道威胁而起的最后一丝阴霾也彻底散去。有这几位大佬坐镇，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当务之急，是处理好眼前的麻烦，并利用好这“声名远扬”带来的……“机遇”。

早餐过后，林凡收拾停当，看了一眼时间，上午九点整。距离与那未知黑势力约定的茶楼会面，还有一个小时。

他走到客厅中央，对着三位圣人，主要是向出主意的太上老君，恭敬地问道：“老君前辈，关于今日的会面，您看……我们具体该如何应对？那‘简配版’的丹药……”

太上老君放下茶杯，呵呵一笑，慢悠悠地从他那看似空空如也的宽大道袖中，实则不知从哪个储物空间里，摸出了两个小巧的玉瓶（看起来是玉，实则是一种温润的灵石边角料所制，内含微末灵机，在此界已算难得）。玉瓶古朴，并无太多花纹，却自有一股清灵之气。

“此二瓶，一曰‘清心’，一曰‘养元’。”老君将玉瓶递给林凡，“‘清心’者，可略安神志，平复心绪，于凡俗失眠多梦、焦虑烦躁略有小补。‘养元’者，能微补气血，提振精神，于体虚乏力、精力不济者稍有裨益。药效温和，仅及前次那‘清热丸’之十一，且需长期服用，方可见微效。然，胜在无甚副作用，寻常人体质皆可承受。”

林凡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瓶，入手温润。他打开其中一个瓶塞，一股极其淡雅、闻之令人精神一振的药香飘逸而出，虽远不如之前那枚“清热丸”那般霸道，却更显纯粹绵长。光是闻一下，就感觉昨晚修炼残留的最后一丝疲惫都消散了。

“妙啊！”林凡忍不住赞叹。这药效设定得太精准了！有用，但又没那么神奇；需要长期服用，这就成了“细水长流”的买卖；而且无害，避免了后续可能出现的医疗纠纷。完美符合“简配版”、“青春版”的定位！

“前辈，那这价格……”林凡试探着问。他对于这种“仙丹”该定什么价，心里完全没底。

老君捋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林凡怀疑自己看错了）：“彼等既视若珍宝，便按……彼等所能承受之极限索价即可。金银财帛，于吾等虽如粪土，然于此界行走，予你换取那‘外卖’与‘物业费’，倒也便利。”

林凡嘴角微微抽搐，按对方承受极限索价？这简直是……太对他的胃口了！想想李富贵为了救命肯付出的代价，这些追求“保健”和“力量”的黑道大佬，为了这种虽不逆天但绝对超越现代医学理解的“补品”，会开出怎样的价码？林凡仿佛看到了无数钞票在向他招手。

“晚辈明白了！”林凡郑重地将两个玉瓶收好，放入一个普通的双肩包内。他知道，这两个小瓶子，今天可能就是他的“护身符”和“提款机”。

“切记，”通天淡漠的声音响起，他依旧闭着眼，“若彼辈不识抬举，妄动刀兵，吾之剑意，隔空亦可斩其神魂。”

语气平淡，却让林凡脖颈一凉，连忙应道：“是，前辈！我会尽量以‘理’服人！”他心里补充，主要是以“物理”服人，当然，最好是用“利润”服人。

女娲也温声嘱咐：“林凡，一切小心。若事不可为，平安归来便是。”

感受到女娲娘娘真切的关怀，林凡心中一暖，点头道：“多谢娘娘关心，我会见机行事的。”

准备妥当，林凡背起背包，深吸一口气，走出了出租屋。他知道，门外不仅有清晨的阳光，还有无数双或明或暗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但他步伐沉稳，心中已有定计。

就在林凡离开后不久，出租屋对面楼栋的监控点内，陈静接到了下属的汇报。

“组长，目标林凡已出门，方向似乎是市中心‘静心’茶楼。携带一个普通双肩包。根据昨夜通讯监听分析，他今日十点在该茶楼竹韵包间有一场约会，对象疑似本地一股地下势力‘黑虎帮’的二号人物，绰号‘刀疤’的王猛。其目的，可能与林凡手中流出的‘特效药物’有关。”

陈静看着屏幕上林凡走出小区的监控画面，眉头微蹙。“黑虎帮……王猛……”她低声重复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看来，那药物的影响力，比我们预想的扩散得更快。连这些地头蛇都忍不住跳出来了。”

“组长，我们需要介入吗？万一发生冲突……”下属请示道。

陈静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暂时不要。这正是观察目标林凡应对危机能力，以及评估那两位‘特殊存在’反应的好机会。让我们的人在外围布控，严密监视茶楼内外动静，记录一切异常能量波动和人员流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是！”

陈静目光锐利地盯着屏幕。林凡，面对黑道的威胁利诱，你会怎么做？你背后的那两位，又会展现出怎样的手段？她隐隐觉得，今天这场看似普通的茶楼会面，可能会揭开更多隐藏在迷雾下的真相。

……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顶级收藏家周文渊的宅邸。

书房内，周文渊几乎一夜未眠，眼中布满了血丝，但他精神却异常亢奋。他面前的巨大书桌上，摊满了各种资料、放大镜，以及高清打印出来的、那幅《兰草图》的各个细节局部。

他越是研究，心中的震撼就越发强烈。这画作的笔墨、意境，完全超出了他过往所有的艺术认知体系。他动用了所有人脉和资源去追查画的来源，却只追溯到本市一个不起眼的旧物市场，是一个流浪汉模样的家伙以极低的价格卖出的，线索到此就断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出自凡俗之手！”周文渊喃喃自语，他猛地站起身，在书房内踱步，“这一定是某位隐世高人的作品！甚至……甚至可能不是‘人’……”一个荒谬却无比强烈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

他想起了最近圈内一些若隐若现的传闻，关于某些突然出现、风格独特、蕴含奇异魅力的“匿名”小件艺术品，比如一些栩栩如生、仿佛带有灵性的小型泥塑……之前他只当是谣传或是新的炒作手段，但现在，他不由得将两者联系了起来。

“查！继续查！重点查那些近期出现的、来源不明的、风格独特的泥塑或者画作！”周文渊对助理吩咐道，语气急切，“不惜一切代价，我要找到这位‘大师’！”

他有一种预感，找到这位“大师”，或许将是他艺术生涯，乃至整个人生最大的机遇。他却不知道，他苦苦追寻的“大师”，此刻正安静地坐在一间普通的出租屋里，用普通的粘土和笔墨，继续着她的“造化”游戏，而她的“作品”所带来的风波，才刚刚开始掀起涟漪。

……

林凡准时来到了“静心”茶楼。这里环境清幽，古色古香，与昨晚电话里提到的“蓝调”酒吧截然不同。他报了“竹韵”包间的名字，服务员恭敬地引他上楼。

包间内，已经坐了两个人。主位上是一个身材精悍的中年男子，穿着黑色的紧身t恤，外面套着一件休闲西装，脖子上挂着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脸上从眉骨到嘴角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正是绰号“刀疤”的王猛。他眼神凶狠，带着一股戾气，此刻正用一种审视猎物的目光打量着进门的林凡。他身后站着一个更加魁梧的壮汉，穿着背心，肌肉虬结，面无表情，应该是保镖。

“林先生？很准时嘛。”王猛咧嘴笑了笑，疤痕随之扭动，更显狰狞，他并没有起身的意思，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

林凡神色平静，走到对面坐下，将背包放在手边。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压迫感，以及那保镖毫不掩饰的敌意。但他心中默念《上清静心咒》，灵台保持清明，并未露怯。

“王先生？”林凡确认道。

“是我。”王猛拿起桌上的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却没有给林凡倒的意思，姿态傲慢，“林先生是个聪明人，那我们就开门见山。李胖子那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吧？用的什么药，交出来。价钱，好说。”

他语气直接，带着黑道人物惯有的强势，仿佛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林凡心中冷笑，果然如此。他脸上却露出适当的为难和警惕：“王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李老板的事情，可能只是巧合，或者医院治疗起了效果。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药。”

“砰！”王猛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震得跳了起来，茶水四溅。他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老子没时间跟你绕弯子！李富贵亲口承认了，就是你给了他一颗药丸！识相的，就把药交出来，拿了钱，大家相安无事。要不然……”他身后的保镖配合地向前半步，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咔吧的声响。

若是以前的林凡，被这么一吓，恐怕早就慌了神。但此刻，他脑海中浮现出通天那漠然的眼神和“灭了便是”的话语，底气顿时足了不少。他甚至觉得对方这番作态，有些……可笑。

林凡没有动怒，反而拿起桌上的茶壶，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轻轻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道：“王先生，火气别这么大。这里环境不错，适合安静地谈事情。”

他这副浑不在意的态度，让王猛和他身后的保镖都愣了一下。这小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面对他们的威胁，竟然还有心情品茶？

王猛眯起眼睛，重新打量起林凡。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普普通通，穿着也很一般，但那份气定神闲，却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他有什么倚仗？

“小子，你什么意思？”王猛压下火气，冷声问道。

林凡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向王猛：“王先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手里，确实有一些……祖上传下来的方子，配制了些养身健体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制作极其困难，材料更是稀缺，用一点就少一点。李老板那次，是情况紧急，不得已才出手相助。并非什么可以量产的‘药’。”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既承认了有“东西”，又强调了稀缺和珍贵，为后续的高价和“简配版”做铺垫。

王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果然有！祖传秘方！这就对了！他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逼迫：“既然有，那就开个价吧。只要效果真像传说中那么神，钱不是问题。”

林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王先生，这不是钱的问题。这些东西，对我而言，是无价的。若非……唉，罢了。”他故意欲言又止，营造出一种迫不得已才肯出手的假象。

“少他妈废话！”王猛不耐烦地打断，“直接说，多少钱一颗？或者，把方子卖给我！”

林凡看着王猛，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万？”王猛挑眉，这个价格不低，但若真能救命或者有奇效，也不是不能接受。

林凡缓缓摇头。

“一千万？！”王猛坐直了身体，脸色微变。这个价格就有点离谱了，除非是能起死回生的仙丹。

林凡依旧摇头，在王猛快要发作前，终于开口了，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一口价，一个亿。现金，不连号。而且，只有一颗。”

“什么？！一个亿？！你他妈抢银行啊！”王猛猛地站起来，身后的保镖也瞬间杀气腾腾，似乎下一刻就要动手。

林凡却仿佛没看到他们的反应，依旧稳坐钓鱼台，甚至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说道：“王先生，稍安勿躁。我说了，此物无价。一个亿，买一条关键时刻的保障，或者……买一个向上爬的机会，你觉得贵吗？”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王猛。像王猛这种混黑道的人，最惜命，也最渴望力量和机遇。一颗能“起死回生”或者极大改善体质、提升战力的“神药”，在关键时刻，价值无可估量。

王猛死死地盯着林凡，胸口起伏，显然被这个价格惊到了，也被林凡的话戳中了心思。他确实需要这种东西，无论是为了自己保命，还是为了讨好上面的大佬，或者培养顶尖的打手。但一个亿……这几乎是他能动用的全部流动资金了！

“小子，你耍我？”王猛眼神阴鸷，手慢慢摸向了后腰。

林凡感知到对方的杀意，心中微微一紧，但脸上不动声色，将放在脚边的背包拿起来，打开，取出了太上老君给的那个标着“养元”字样的玉瓶。

“王先生，是不是耍你，你可以先验验货。”林凡将玉瓶放在桌上，推了过去，“这里面，是一颗‘养元丹’。效果嘛，自然比不上救李老板那颗。但强身健体，提振精神，增强些许气力，还是能做到的。你可以找人试试。若觉得有效，我们再谈那颗‘保命丹’的事情。至于价格……一个亿，少一分免谈。”

他采取了迂回策略。先用效果弱化但依然神奇的“养元丹”勾起对方的**和信任，再抛出天价的“保命丹”（其实就是之前的“清热丸”，但他故意夸大），让对方有个心理缓冲。同时，也把选择权抛给了对方。

王猛看着那个古朴的玉瓶，眼神闪烁不定。他犹豫了一下，对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玉瓶，打开瓶塞，一股比林凡之前打开时浓郁数倍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

王猛和保镖闻到这药香，都是精神一振，感觉浑身疲惫都消散了不少！光是药香就有如此效果，那丹药本身……

保镖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对王猛点了点头，低声道：“猛哥，这药……不一般。”

王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和贪婪。他重新坐下，看着林凡，眼神复杂。这小子，手里果然有好东西！而且，看起来有恃无恐！

他沉吟片刻，一把抓过那瓶“养元丹”，塞进自己口袋，恶狠狠地说道：“好！这瓶‘养元丹’，老子先收下了！我会找人试药。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有效……一个亿，不是不能谈！但你要是敢耍花样……”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林凡心中松了口气，知道第一步成功了。他微微一笑，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就静候王先生佳音了。还是那句话，‘保命丹’只有一颗，欲购从速。告辞。”

说完，他不等王猛回应，背起背包，从容地走出了包间。

看着林凡离开的背影，王猛脸色阴沉。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玉瓶，对保镖吩咐道：“去找个信得过的兄弟，试试这药！另外，给我查！狠狠地查这小子的底细！看他到底什么来路！”

林凡走出茶楼，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回头看了一眼茶楼招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得加钱……果然好用。”

他知道，麻烦远未结束，但这“声名远扬”的烦恼，似乎正朝着“财源广进”的方向，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而他不知道的是，另一场因女娲娘娘随手之作引发的风暴，正悄然向他逼近。周文渊派出的调查人员，根据那些流入市场的、蕴含着微弱道韵的泥塑线索，已经逐渐将搜索范围，缩小到了他所在的这个老旧小区。